她都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生过病了,她的工作性质不允许自己生病。
“病成这样,还笑!”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陆星芒猛地睁开眼,身体的虚弱让他五感也没那么灵敏,竟然没发现房门的响动。
就连看过去的视线也一片模糊,她看着高大的身形慢慢走近,身体跟着一松,又躺回床上。
“顾正辞,是你吗?”
许是生病的原因,她声音沙沙的,糯糯的,带着不自知的撒娇以味。
床边陷下去一些,一只微凉的大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有些舒服,以至于大手离开的时候,她还探头追寻过去。
“我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陆星芒,你故意让我心疼你是吧?”
顾正辞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也十分恶劣,动作上却无比的轻柔,顺着她的意又将手贴到她的额头。
两天!
才从暗岛消失两天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不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至于吗?
她无力的半眯着眼看他,心里暖烘烘的,这些日子的思念全都因为风绵的事变成委屈。
用力吸了吸鼻子,才哑着嗓子说:“我没有,你别大声对我说话,我难受。”
就这一句话,本来还冷着脸想要说教的男人立刻软了神色,凑近她,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好,不凶你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星芒想说心不舒服,可这话没说出口就被自己肉麻到了,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哑然片刻,才说:“头不舒服,有点晕。”
“感冒发烧能不晕吗?”顾正辞用力顶了顶她额头,口气无奈:“我已经喂了药,等会儿就不晕了。”
陆星芒哦了声,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
“刚回来吗?”
“什么刚回来,现在中午十二点了,你病糊涂了。”
顾正辞从她身上起来,看着她软绵的样子,努力抑制身体里的那股燥热。
不能再腻歪了,否则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不过她这个样子,确实挺招人的,软绵的像个没有攻击力的小猫,好像他做什么她都反抗不了。
可爱是挺可爱,就是太让人心疼。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粥,白乎乎的,看起来很难让人产生食欲。
陆星芒尝了一口,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粥,张妈熬的?”
“我煮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头微扬,好像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哦。”怪不得那么难吃。
“好吃吗?”
自己没点数吗?
陆星芒看着他一脸求表扬的样子,违心的点头:“还不“
“那就多吃点,还有一大锅呢。”
陆星芒艰难的咽下一口粥,问:“张妈呢?”
她想张妈做的饭了,再不济,婆婆熬的药膳粥也比这好。
“回老宅了。”
陆星芒声音大了两个度:“为什么?”
“老太太把佣人全都叫回去了,说不想打扰我们的小日子。”
陆星芒有些傻眼:“张妈在的时候也没打扰我们啊。”
“还是有些影响的。”顾正辞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比如说,客厅、厨房、落地窗,他们在的话,还是会影响我们的发挥。”
陆星芒险些被我嘴里的粥噎死,一言难尽的看他:“除了这几个地方,别的任你发挥的地方也不少吧。”
顾正辞抿嘴笑了笑,“嗯,图个新鲜嘛。”
陆星芒倒抽一口冷气,没再敢接这话,问了个比较现实的问题,“那以后谁做饭?”
“我,或者你。”
陆星芒:我真谢谢你了。还老太太把人叫回去了,我看是你把人遣回去的吧。
就因为图新鲜?
她理解他这种小别胜新婚的想法,可也要想到现实问题啊。
陆星芒喝了一碗粥就不喝了,一直等他来问自己消失的这一个月去了哪里,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跟她腻歪就是在床上研究菜谱,琢磨着今晚上给她做什么饭。
终于,还是陆星芒率先忍不住,“那个,你不问问我这一个月去了哪里吗?”
顾正辞这才舍得从菜谱中抬眼瞥她一眼,随意说道:“你不是去了欧洲吗?和珊在一起。”
“我….”陆星芒顿了两秒,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打你电话打不通,联系了珊珊,她说你和她一起去了欧洲。”说完,他又犀利看向她,“难道不是吗?”
陆星芒立刻点头,“是是是。”怎么不是呢。
不用想别的说辞了,她当然乐意别人给她找借口。
不过差点忘了顾珊珊这茬,她被自己送到欧洲后,明渊也不知道放过她了吗?
—直到了晚饭时间,陆星芒才抽出空和顾珊珊联系。
“大嫂!”顾珊珊听到陆星芒的声音立刻惊喜的叫了声,“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是怎么和你大哥说我的事的?”陆星芒问。
电话那头,顾珊珊沉默了数十秒,才将语言组织好,说道:“那天晚上,你把我送走后,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说有人问起你的行踪,就让我说你和我一起去了欧洲,说如果我不这样说,很可能就害了你。”
这番说辞像是反复练习过,反正陆星芒听起来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陌生人?谁呀?男的女的,有联系方式吗?”
“男的,是谁我也不知道,联系方式早就没了,不过听说话的声音还挺熟悉的,听起来没有坏心,而且很关心你的样子。”
陆星芒没有再继续追问,一头雾水的把电话挂断了。
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欧洲。
顾珊珊挂断电话后,拍着胸口长叹一口气。
还好,终于糊弄过去了,也不知道大哥让自己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了,自己的事情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情管别人的。
到了欧洲一个月,也过了一段月风花雪月的日子,舒服是舒服,可总感觉没有归属感。
自从跟颜温知离婚后,畅快是畅快,可总觉得心里像是缺失了一大块。
倒不是自己放不下对方,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缺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