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队头瞬间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丝毫感觉不到两鞭子带来的疼痛。
来人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问道:“为何放他们进去?你是不是也是燕国的奸细!说!”
“他...他他他...他说他是牵招,前线缺粮,文将军派他来找淳于校尉要粮,下官不认识他啊。”队头一听刚才放进去五百燕军,现在更是被猜疑,当场害怕起来。
“你他娘的是猪脑子吗?大军才出征几天,怎么可能军粮告急!”
嗯?这个问题,自己好像想到过,但是怎么就被之前那人带偏了呢?
“这...这这...”
“我是文将军麾下亲卫营军侯张三,牵将军一直跟文将军在攻打燕京,就算是缺粮,现在攻城进入白热化,也不会让牵将军来催粮,你思考问题是用脚趾头吗?滚开,这笔账咱们回头再算!”来人说完就要打马进城。
刚才就是被抽了一鞭子,又挨了一顿骂,才稀里糊涂的让他们进了城。
现在同样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队头也开始谨慎起来,起码也得让眼前这人出示个身份证明啥的吧。
毕竟这次可不止五百人,起码得两千了吧。
谁知来人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快滚一边去,主公家眷就在城里,要是有个好歹,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便伸出腿,居高临下一脚把队头踹开,向后喊道:“进城,追!”
队头蒙了,要说之前那个“牵将军”提到了文丑和袁谭,是他惹不起的人,那刚才这个“张三”说的,城里的达官显贵更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
一旁的下属更是蒙圈,都凑过来问队头,“头儿,这是咋回事?”
“我他娘咋知道!”对上吃了瘪,当然得向下找回来,不仅嘴上出了气,还踢了这家伙一脚。
另一个下属知道队头有气,连忙抚慰道:“头儿,依我看,前面那些就是奸细,后面这才是咱的人。”
“为啥?”
“你听刚才那人的口音,明明就是咱渤海口音嘛。”
“嗯?”队头这才反应过来,要说那个“牵将军”的口音跟渤海的很像,但后来这个“张三”基本就是渤海口音。
这说的还真不错,牵招是冀州人不假,但是安平人,离着渤海有一段距离,别看这段距离,就把口音转了好几道弯儿。
后来的这个“张三”不是别人,正是出身河间的张郃,而河间紧邻渤海,口音虽然也有差别,但张郃刻意去模仿了一下文丑的口音,在没说几句话且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还真就能以假乱真。
队头想了想,是这个理,但是自己终是放了五百奸细进城,挨罚是肯定的了。
好在张三带的人多,又跟的不远,相信很快就能抓住那些人,只要没伤害到主公的家眷,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队头心有余悸,吩咐下属道:“给我仔细盘查每一个人,不能再出岔子。”
“诺。”
可是,还没等队头的心完全落地,又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队头的腿都快软了,这他妈没完了吗。
远远看去,人数不亚于刚才张三的军队,而且穿的竟然是冀州军服,也就是刚刚投靠袁绍的军队,他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疑问刚起,随着来人越来越近,队头发现很多人根本就不像中原人,这下队头的心里开始发慌了,但是此刻去命令关城门收吊桥已经来不及,而且是敌是友也不清楚,处于小心,连忙吩咐道:“快!把拒马摆好!去命令兄弟们做好警戒。”
不得不说,西凉兵的骑术就是好,片刻间就来到了城门,但不像刚才那两支队伍那样,一副要进城的样子。
张济坐在马上,向着队头拱手一礼,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兄台,无心叨扰,我们是麴义麴将军的部下。”
队头被两个“上司”劈头盖脸的训斥,突然面对如此客气的张济,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但人家带的人多,官职肯定比自己大,不管怎样,也得客气些,也识趣的抱拳回礼,“好说好说,不知阁下为何来此?”
“哎。”张济先是深叹一口气,感觉很无奈的样子。
随后缓缓说道:“麴将军根据袁公的命令,为了牵制住吕布和张晟的军队,好让文将军快速渡河北上,把守卫在滹沱河一线的将士都集中到安平城,谁知让燕军钻了空子,趁机渡河,好在我们发现及时,进行拦截,将后续的渡河部队挡住了,但已经渡过河的燕军在我们拦截的时候逃走了,我们找了一天才发现他们的踪迹,沿着马蹄印追到此地,不知兄台可见过这支燕军?”
还没等队头回答,张济补充道:“对了,大概两三千人的样子,都是骑兵,听闻是刘信的龙骧卫,为首之人是张郃,据说是咱们冀州人。”
嗯?队头和其属下都大吃一惊,两三千人,都是骑兵,为首之人还是冀州人,说的不就是刚刚那两支队伍吗。
“这...这...”队头快疯了,难道刚才放进去了两波,都是敌军?
张济见队头支支吾吾,也没有生气,“若是没见过,就算了,我们再去他处看看,叨扰了,告辞。”
说完,张济就要抱拳行礼,准备打马离开。
“稍等。”
还没等张济的队伍开始行动,队头就赶紧阻拦。
没办法,放进去的那可是三千骑兵啊,要知道城里无非才五千守军!
再说已经进去一段时间了,恐怕都要到府衙了。
如果府衙被控制了,那城里的五千守军无人调度,想要再夺回来就是难上加难了。
“刚才有两支骑兵进城去了,不过他们都说是文将军的部下。”这下罪过可大了,队头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将实情说了出来。
“什么!”张济一改刚才心平气和的态度,登时激动起来,“你把敌军放进城了!”
“他们都穿着我渤海的军服,下官也不知他们是敌军啊,他们都说是......”
队头想要解释一番,张济明显已经非常愤怒,“穿着渤海军服就是自己人吗?我们穿的还是冀州军服!是不是就不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