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多数毕竟连战场都没上过,更别说杀过人见过血了,见陈信如此狠辣果决,连没有反抗的人都杀,心中恐惧,脸色惨白,生怕陈信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也杀了。
程远志并不怕死,被迫无奈,但也心有不甘,虽然心中也有些害怕,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刘神使。。。刘大人,且慢。”
陈信本就没想多杀人,斩反对之人是立威,杀另外五个是震慑。
目的达到,能和平解决是最好的。
“程渠帅,有何话说?”
“刘大人,我等愿降,望刘大人饶命。”程远志看向陈信,陈信依旧平淡如水,便继续开口道,“我等如何不知,谋反作乱乃杀头大罪,只是现如今朝廷宦官当政,昏聩无道,大肆敛财,致使百姓流离失所,我们也是不得已才加入太平道啊。”
陈信知道这些人虽然表示归降,但也是形势逼人。
若是不能彻底降服,将来肯定出乱子。
但是程远志的话却十分中肯,陈信点头回道:“程渠帅之言,本官身为朝廷命官,不多做评判,但是本官可以断言,太平道起义,也不过昙花一现,不出一年便会被平叛。”
众人听到陈信的话,皆哗然。
陈信看着左右议论的众人,没加阻拦。
片刻后,陈信继续开口说道:“各位加入太平道,无非混口饭吃,但是担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去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值得吗?”
“我刘信虽不才,却已领辽东、乐浪两地,大汉其他地方,我刘信做不得数,但是各位若愿意真心追随本官,本官定不会亏待各位,不仅让各位能生活无忧,就连此行的十余万百姓,我刘信一样不会让他们饿肚子。”
陈信还不忘拿之前安置六万百姓的例子说事,给大家以安心。
“我刘信一言九鼎,若各位信得过本官,本官定以礼待之,仍可让各位在军中任职,若信不过,到了辽东,可以自行离去。”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还有十来人,都齐齐单膝跪地,表示归降。
仅凭一言,陈信当然不能完全相信。
在张郃耳边轻声低语了一番,并把神上使符牌交给张郃,张郃领命离去。
陈信命人将尸体抬走,继续给剩下的众人洗脑。
片刻后,张郃押着五十多人来到营帐之外。
“众位,随我到营帐外看看吧。”
众人看着这五十多名手脚被缚,布条封口的壮汉,大吃一惊。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奉命保护圣女张宁的这支黄巾力士队伍的首领及队长。
其中那名首领,在程远志等人参拜圣女时见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陈信深知这些黄巾力士都是张角的心腹,对太平道有着狂热的追捧,尤其是有些职位的。
调教起这些人,可比程远志他们要麻烦的多,倒不如直接杀了。
张郃在陈信的授意下,拿着符牌,来到黄巾力士营地,将这支队伍的首领队长一并带回陈信的营地。
刚到营地,便被龙骧卫控制了起来。
“众位既然已经归降本官,便与太平道势同水火,本官命你们杀了他们。典韦,给他们兵器。”
程远志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迫不得已追随陈信的,内心慌乱不已。
当然也有经过陈信一番洗脑后,铁了心追随陈信的,就像副将邓茂,二话没说,捡起地上的兵刃,便开始挥砍,接连砍杀六七人,陈信便叫停了邓茂。
有一就有二,程远志等人也加入屠杀队伍。
最后只有三人站在原地,一动没动,陈信见邓茂在看自己,陈信明白邓茂的意思,便向邓茂点点头,邓茂二话没说,也将此三人斩杀。
“很好,各位斩杀黄巾贼有功,本官会如实上报皇上,还望今后同心协力,共同杀贼。”
众人杀了张角的黄巾力士,肯定是回不去了,已经接受现实,便扔下兵器,抱拳跪地,“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明日原地休整一日,邓茂,你去接手圣女身边的黄巾力士,程远志,你们回去将兵士裁剪至两万人,留下精壮青年,其余人放回百姓队伍。”
“诺。”
陈信让耿武编写了一份有关辽东军与幽州黄巾贼苦战的战报,命人连同战报及这些黄巾头目的首级一并送往洛阳。
次日,张宁得知陈信已经公开与太平道为敌,收降了程远志等人,还杀了黄巾力士的重要成员,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复杂无比。
张角在临行前就跟她说过,已经将自己许配给了陈信,等局势稳定后,便嫁过门。
一路上张宁也透过马车的车窗,不住的观察陈信,陈信英挺俊朗的外表、卓然不群的气质深深吸引了她,张宁是越看越喜欢。
就在张宁一见倾心,许以终身时,听闻此事,整个人如遭雷劈,瘫软在马车中,整日以泪洗面。
陈信也没再管张宁,一整天都在协助收编队伍。
程远志和邓茂等人经过陈信的恩威并施,也都心悦诚服,只盼望陈信能像跟自己说的那样,能重用自己,善待大家。
到了辽东,陈信没有食言,命闵纯将十万百姓分别安置到三座新城,并给了一个月的口粮。
三座新城建设的足够大,每城分到三万余百姓,仍是略显空旷。
新城经过一年如火如荼的建设,大部分建筑都已到位,只剩城墙、箭楼等城防设施还在建设中。
陈信现在已经不再给百姓供应粮食,而是要靠自己的劳动来赚取财物或者粮食,或者靠种粮来维持生计。
一个月的口粮足够这些百姓安定下来,并找到合适工作。
而且现在已经三月底,也正值春耕时节,百姓们也都开始耕地播种。
陈信为了稳住这些百姓,下令鼓励开垦荒地,开垦的荒地便是自家的耕地,不得买卖,且三年内免赋税,三年后,十亩以内的土地缴税五成,十亩以外缴税七成。
这可把百姓们乐坏了,要知道在东汉末年,能留下一二成粮食来填饱肚子,这些人都不会造反。
可想而知,此时的官府和世家已经将百姓压榨到了何种地步。
而且开垦的荒地便是自家的土地,这才是给百姓最大的福祉。
在古人眼中,土地是命根子,若不是活不下去,谁也不会傻到卖地活命。
陈信命令辽东郡禁止买卖土地,怕再度出现兼并土地的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