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当即下令,带着龙骧卫往东撤退。
“除了武器,把值钱的东西,全都扔掉。”
龙骧卫依令行事,纷纷把身上的钱财抛洒出去,甚至连刘虞赠送的金银财物一并抛弃。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真管用。
对于这些财物,索特因为分到了袁家送来的重礼,根本没看上眼。
但是这些鲜卑骑兵就不一样了,袁家的重礼可一点都没捞到。
这些人本就劫掠成性,看到遍地的财物,有不少人已经情不自禁的下马去捡了。
索特见状,赶紧喊停,但作用微乎其微。
直到索特连杀了数人,才稳住了形势,重新上马,追击陈信。
虽然大投资换来短暂的喘息,但陈信深知对方是骑兵,若是在这平原上,恐怕跑不了多远便会被追上。
“转道向北。”
陈信为了迁徙,也做过功课,对于这边的地形也同样了解。
知道北面就是山区,现在想活命,只能拼命的跑,跑进山区,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龙骧卫的体力着实不错,跑了这么久了,目前还没有掉队的。
此时后面再次响起轰隆隆的马蹄声。
陈信回头看去,虽然还没看到人影,但是远处溅起的烟尘已经不远了。
“继续跑,把你们的箭头掰下来。”
众兵士听令,边跑边折断箭杆。
“停,把箭头倒插在地上。”
将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命令,随后继续向北跑。
不停的操作,连续做了数次,有人的箭囊里已经消耗殆尽。
鲜卑骑兵也追了上来,有些战马踩中了地上的箭头,战马吃痛,翻身倒下。
不得不说,这些鲜卑骑兵的骑术确实了得,在战马倒下的一瞬间,都能快速做出反应,跳下战马,虽然也有跳下战马踩到箭头的,但还是少数。
穿过数个箭头阵,抛去战马受伤的和被前面受伤战马绊倒的,已经变成了步兵,只能在后面追赶,冲在前面的鲜卑骑兵还有一百余人。
眼看鲜卑骑兵离自己还有不到一里地,马上就要追上自己了。
若是把背面留给敌人,那龙骧卫恐怕要损失惨重,倒不如反过身来拼杀一次。
陈信当即下令,“停,准备迎战,先砍马腿。”
由于刚才是迎面对战,李允儿虽然骑着马,也不能让她离的太远。
现在陈信已经想好了撤退的路线,便让李允儿继续骑马向北逃跑。
“杀。”短兵相接的一瞬间,龙骧卫齐齐挥起钢刀,砍向马腿,效果明显,数十匹战马当即倒下。
但是弯腰砍马腿的刹那,也给了冲锋起来的鲜卑骑兵机会。
没被砍到马腿的骑兵,铁戟直挺挺的刺入龙骧卫的身体。
没有了李允儿的牵绊,陈信、张郃和典韦也完全放开了。
这些鲜卑骑兵虽然彪悍,但哪是这三人的对手。
三人左突右刺,接连斩杀了数名敌兵。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陈信看到了索特,直接杀了过去。
索特也是鲜卑部落的一员悍将,马战非常了得,看到陈信杀了不少鲜卑儿郎,向自己冲杀而来,自然怒上心头,打马向前,迎战陈信。
陈信的狮虎兽是大宛宝马,身高马大,比鲜卑的草原马足足高了一头。
陈信虽然骑术比不了索特,但是凭借狮虎兽的高度,居高临下,和精湛的枪法,让索特也疲于应付。
索特暗自心惊,这员汉将怎么如此强悍。
“汉将,可敢通姓名?”
“我乃大汉辽东太守刘信。”
索特没想到他就是自己要劫杀的对象,更没想到陈信的武艺如此高。
看来素利首领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既然领了军令,还收了财物,那就战。
“刘信,拿命来。”
索特挥动手中的狼牙棒,力度似比刚才更大。
陈信见索特加重了力道,招招致自己于死地,心中充满疑惑,我跟你有如此深仇大恨吗?
陈信的武艺自己非常清楚,虽然索特加紧了攻势,但打败索特丝毫没有问题。
可是陈信想借机问出一些想要的答案,便适当收了攻势,与索特你来我往的打斗着。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劫杀我等?”
索特是员战将,不是儒将,对于陈信的问话,根本就没做多考虑,便直接说道:“我们无冤无仇,可有人想让你死。”
陈信闻言后,豁然开朗。
有人想让自己死?来到大汉,想让自己死的还能有谁?
“原来你们是袁隗的走狗。”
“放屁,我们鲜卑勇士岂是袁隗的走狗。”
哈,原来是鲜卑人。
“不是走狗,怎么如此听袁隗的话?”
陈信在不住的扰乱索特心神,索特也没办法,毕竟汉话说的一般,还得考虑一番才能做出回答。
“有人送钱来,我们怎么可能不要。”
“袁隗给你多少钱财?我可以给你们十倍。”
十倍?那可真不是小数目了,但是这事也不是索特能做主的。
想要的答案陈信已经得到,就不跟你废话了。
就在索特失神的一瞬间,一枪刺进了索特的右肩,随即抽枪横扫,把索特扫落马下。
陈信刚要挟持索特,要求停战,便听到张郃喊道:“师父,他们的援兵来了,我们快撤吧。”
只见后面有近百名鲜卑兵大步跑来。
陈信再看看战场,自己的龙骧卫也损失惨重,现在站着的还有不到百人,而且几乎各个挂伤。
再拼下去,就剩不下多少人了。
“撤!”
一声令下,龙骧卫迅速撤离战场。
鲜卑兵并没有追赶,一是因为没多少马匹了,二是因为自己的首领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虽然鲜卑兵没有追来,但是陈信没有丝毫放松,继续带着剩下的兵士向北逃窜。
直到逃到山区边缘,见到了李允儿,陈信才吩咐众人原地休整,包扎伤口。
李允儿看着浑身浴血的陈信,不顾一切的奔向陈信,眼中已经挂满了泪水。
李允儿紧紧的抱住陈信,不住的抽泣。
“好了,允儿,别哭了,没事了。”
陈信知道李允儿是担心自己,便抚了抚李允儿的头。
李允儿松开陈信,左右摆弄,浑身上下打量着。
陈信则微笑着说道:“都是敌人的血。”
李允儿见陈信没有受伤,也就放心了,与陈信一起给受伤的将士包扎。
虽然已经见过好几次这样的场面了,但是亲手给将士包扎伤口,近距离闻到如此浓厚的血腥味,李允儿的胃里还是开始翻江倒海了。
陈信见李允儿脸色不太好,知道他还没适应这种场面,便让她到一边休息。
虽然刚才逃跑的时候将身上大部分东西都扔了,但是陈信、李允儿和张郃的马上还有些干粮,索性全拿了出来,分给了将士们。
奔跑了几十里地,从上午厮杀到了下午,将士们也早就饿了,便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大家填饱肚子,陈信让大家休息一会时。
远远的听到轰隆隆的马蹄声再次响起,听声音丝毫不比刚才的马少。
陈信丝毫不敢怠慢,当即下令,“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