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陆梨阮对于这种手段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任务刚开始,就落在自己头上。
反应过来后,陆梨阮只得一试:使用医术技能,现在立刻马上,把我身体中的药解开!
“大力”这个技能,大大超出了陆梨阮的预期,不知道“医术”的技能,能不能在现在有用。
心中默念几遍后,陆梨阮感觉自己没那么难受了,大概几分钟的功夫,便彻底恢复了原状。
陆梨阮感受着重新恢复的神智和力气。
要不是看着自己手心,刚掐出的指甲印儿,陆梨阮都觉得刚才是自己幻觉呢!
这……这恢复的也太好了吧?果然,这是金手指,而不是技能。
靠在床上,陆梨阮决定在这儿等着看究竟会发生什么,毕竟现在出去,鬼知道有没有人蹲守自己啊?
几息后,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脚步声,陆梨阮眼睛眯起一条细缝,观察情况。
一双男子的鞋子出现在视野里,一看便不是下人的。
那人鬼鬼祟祟凑到陆梨阮身边,弯下腰,陆梨阮急忙闭紧眼睛。
哟嚯,果然是这招!
男人仿佛确认了陆梨阮失去意识,搓了搓手,就朝着陆梨阮的腰伸来。
陆家都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倾国倾城,光是看着就让人把持不好……
就在那男子心神荡漾之时,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刚还一动不动的小美人,挺身猛地掐住他下巴,硬生生将嘴掰开,紧接着一团布便直塞进来,压着舌骨,堵得他直翻白眼!
陆梨阮刚右手背在身后,抓起床上枕巾,为了防止他出声,硬是大力出奇迹,把一整张都塞了进去。
男人脸皮绷得快要炸开了,两腮鼓得像蛤蟆,别说是出声了,气儿都喘不过来。
陆梨阮怕一脚给他蹬死了,留了劲儿把他掀翻过去,绣花鞋尖儿的珍珠踹在肋骨缝上,把男人疼得长虫般扭动。
陆梨阮本想问问他,是什么人派他来的。
但思忖一瞬,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了。
毕竟这种阴谋下一步,就是有人来捉奸了,自己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陆梨阮嫌弃地把人踹进床底下,把床单往下扯了扯尽量盖住。
蹑手蹑脚往外看,想看看有没有人守着自己。
结果刚开门,就听宫女的声音唤她:“陆小姐可是整理好了?”
是刚送自己来的宫女!
见陆梨阮瞧着自己,她捧着一盏暖手炉往前递了递:“小姐的手炉凉了,奴婢刚重新去换了一盏。”
“小姐怎么还没换衣裳?”她视线往陆梨阮身后看了看,陆梨阮扭头看见,刚自己所在对面的屋子,衣架上挂着一套与自己身形合适的衣裙。
自己进来的时候有吗?
陆梨阮记不清了……
那屋窗帘的一角,夹在了窗缝里……
陆梨阮走过去时,并未注意。
换好了干净衣服,宫女依旧安安静静地垂头等在那里,仿佛对屋子里的事情毫无察觉,更是丝毫不知床下有个挣扎的男人。
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般,陆梨阮在宫女的陪伴下,顺顺利利地从院子离开了,一路上风平浪静,毫无波澜。
直到陆梨阮重新坐回到高氏的身边,恍惚地觉得刚才像是做了场紧张怪诞的梦。
那个院子还有两个宫女呢?她们和阴谋有关系吗?她们人又去了哪儿呢?
陆梨阮心里有好多疑惑。
但这事儿就好像水滴流进水里,完全销声匿迹了。
等宫宴结束后,陆梨阮姐妹随高氏一同出宫。
回望夕阳下巍峨肃穆,却又显得浓重诡谲的红墙,陆梨阮生出丝惶恐无力感。
在绝对的权力下,在无数的阴谋中,在层层叠叠的秘密里,一个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这不是纸上谈兵夸夸其谈,身处其中才领略个中滋味。
陆梨阮离开后,并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
“砰——”重物沉闷地落在地上。
“轻些,殿下听不得……”门口扫洒的小太监举了手指“嘘”声,一副瑟缩的样子,但连个眼神都没给地上正在挣扎的袋子。
“呜呜——”袋子里活物似是听到有人说话,发出呜咽。
小太监嫌弃地龇龇牙,手中的扫把一转,木头狠狠地杵在袋子上,很快,那一块洇出来红色。
屋子里木轮摩擦的声音响起:“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作甚!”嵇书悯呵了句。
扛着袋子来的人急忙进去,就见满地的瓷土。
太子殿下端坐其中,正俯身细致地往一个巨大的方鼎状的容器上抹泥,那双苍白的在泥里更衬得触目惊心。
嵇书悯手转着轮柄,朝向另一个方向,仔细地打量自己的作品,俯身又认真地修修补补。
显然伺候的人,对于太子殿下的种种活动不敢言声,倒是嵇书悯自己,显得心情蛮好的样子,长眉一挑:“够大吗?”
“殿…殿下,什,什么够大吗?您这要,要装什么啊?”小太监哈着腰,细弱蚊蝇地问。
“看不出这是什么吗?”
别说是小太监了,扛着袋子进来的人也垂着头,对这个瓷泥造的玩意儿一头雾水。
嵇书悯露出个所有人都蠢笨不堪的嫌弃神态:“孤亲手给太子妃做的花盆,看起来装得下太子妃吧?”
您……您送太子妃娘娘花盆,是为了把太子妃娘娘埋进去啊?
“装…装得下,太,太子妃娘娘身,身形不,不大。”小太监哼哼唧唧不敢细说。
嵇书悯这才略显满意。
伸出还沾着泥的手:“打开来孤瞧瞧,什么东西胆子这么大……真以为孤要死了吗!”
袋子打开后,一张血淋淋的脸露出,刚小太监的扫把人脸颊砸出个大口子。
“饶,饶命啊!我是受人指使的!饶命啊!”刚取出嘴里的东西,那人便崩溃叫喊道。
然后后脑又被扫把抽了一记:“安静,安…静懂,懂不懂?”
“殿下,我说是谁指使我的!求您,求您饶我一命!”那人呜咽道,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孤不想听,怕他名讳脏了孤的耳朵。”
嵇书悯兴致缺缺,询问:“他哪只手碰了太子妃?砍了,砍手就行,别整条砍下来……”他比划了一下长度。
“啊——呜呜呜——”
一道寒光闪过,一只还在抽搐的手齐腕掉在地上,小太监龇牙咧嘴地捡了起来。
嵇书悯扬扬下巴,示意小太监把手扔他刚挖在花盆底部的凹槽里。
“那个也扔进去。”
小太监又拿出个锦盒来,打开,里面有两条新鲜的舌头。
——
太子:很爱玩泥,很爱做手工,很想着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