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之后,秦天便在莫芸芳的带领下,穿过诸多雅致的亭台楼榭,一路朝着山谷深处行去。
沿途之中,偶尔碰到一些美貌花魁,却皆是朝着莫芸芳恭敬行礼,由此可见其身份绝对不低。
也不知是当真不经世事,还是刻意的伪装之举,这位堂堂元婴初期顶峰女修,却始终表现的羞怯异常,即便偶尔与秦天攀谈也是显得颇为慌乱。
对此,秦天自然看破不说破,反而相当配合的把戏唱下去。
一路之上,莫芸芳耐心介绍着谷内景致,二人有说有笑倒也羡煞旁人。
然而就在此时,侧面却突然传来惊讶的声音:
“咦?芸芳仙子?你不是在灵药园苦修吗,怎会出现在此地?”
话音刚落,便见不远处一座独栋阁楼之内,突然行出几名金丹期修士,一个个皆是锦衣玉带、风流倜傥,俨然一副世家公子打扮。
而那为首之人,则是一名面相俊朗、身材挺拔的白袍青年,修为更是达到了金丹后期之境。
到场之后,眼见得莫芸芳对秦天“亲昵”的模样,那白袍青年明显脸色一黑,随即径直上前拦住了二人去路。
很显然,由于秦天施展了隐元诀,所以在场的几名金丹期修士,根本就看不透其境界。
至于那莫芸芳就更不用说了,估计整个万花谷都没人知道她的真实修为。
于是那白袍青年根本毫不畏惧,直接大咧咧的拱手一礼,看似谦逊的开口道:
“敢问芸芳仙子,在下苦等了数日之久,却始终不见仙子芳踪,不曾想竟在此地偶遇,这可当真是缘分啊!”
说话间,那白袍青年双目不由闪过一丝淫邪,眼神炙热的盯着莫芸芳,俨然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
至于一旁的秦天,直接被他给当场无视了!
见此状况,那莫芸芳顿时眉头微皱,脸上原本的娇羞也逐渐收敛,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语气颇为冷淡的道:
“小女子尚有要事在身,还望常公子莫要纠缠才好!”
“哦?是吗,芸芳仙子说的要紧事,应该就是指这位道友吧?”
闻听此言,那白袍青年顿时脸色一沉,随即眼神不善的望向秦天,语气颇为不屑的道:
“本座长亭楼少主是也,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与此同时,一旁的另外几名金丹修士,也开始借着酒兴随之起哄:
“嘿嘿~!这位道友还是识趣点比较好,常公子看中的花魁,可从来都没人敢抢!”
“就是,这位道友还是先掂量掂量吧!免得引来什么祸患可就不好了!”
............
眼见得这般争风吃醋之举,秦天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摇头失笑。
说实话,死在他手里的二世祖不少,但是像这般急着投胎的,倒还真是罕见的很。
只不过以他如今的实力,自然不会再与这等后辈修士一般见识。
而在一旁的莫芸芳,此刻脸色也同样沉了下来,心中更是暗自恼怒不已,恨不得将这蠢货当场给劈了。
可碍于后者的身份,她也只好强压怒气,委婉的开口提醒道:
“奉劝常公子一声,还是赶快离去比较好,这位乃是来自道宗的高人,你长亭楼恐怕惹不起!”
果然,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一静。
在场几人皆是脸色狂变,连忙各自住口不言,就连那白袍青年也不由眉头微皱,像是有所忌惮一般。
毕竟最近五玄道宗实力暴涨,在整个修仙界也是声名鹊起,幽州境内各大仙门早就惶恐不安。
只不过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又在心仪的花魁面前,他堂堂长亭楼少主身份,又岂会甘愿弱了气势?
于是白袍青年当即开口,色厉内荏的高声道:
“哼~!五玄道宗又如何?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我长亭楼当年既然敢独立出来,就根本不会惧怕他道宗分毫!况且道宗要想重新一统幽州,其它几家大型势力也不会答应吧?”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瞬间一片死寂。
秦天原本平静的眼底,更是悄然闪过一丝寒芒。
其余几名金丹修士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试图与那白袍青年撇清关系。
至于那莫芸芳更是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叹息不已,连忙朝着秦天恭敬行礼道歉:
“此子口无遮拦,还请真君大人见谅,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听闻此言,那白袍青年不由微微一愣。
可一旁其余几名金丹修士,却是在瞬间反应了过来,脸色皆是变得惨白无血。
毕竟在整个五玄道宗之内,能被冠以真君之名的,估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于是众人心中惊惧之下,连忙纷纷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真君大人,还请前辈饶命啊!”
“我等对道宗绝无丝毫不敬,还望真君见谅啊!”
............
见此形势,特别是听闻真君二字,那白袍青年终于反应了过来,脑海也想起了最近盛传的恐怖传说!
于是乎,这位堂堂长亭楼少主,直接就被吓的瘫倒在地,脸上表情更是慌乱到了极点,愣是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秦天见状不由微微摇头,嘴角更是悄然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随即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看似赞赏的感叹道:
“不错!长亭楼主生了个好儿子啊!”
闻听此言,那白袍青年不由浑身颤栗,连忙战战兢兢的开口,略带一丝哭腔的哀求道:
“前......前辈......求你了.......不要杀我!”
秦天见状却是微微一笑,环顾四周语气缓和的道:
“放心,本座既然身为前辈,自然不会太过为难晚辈,尔等现在可以走了!”
此言一出,在场几名金丹修士皆是如蒙大赦,连忙恭敬磕头不止,继而慌忙告退离去。
只不过那白袍青年临走之前,耳畔却是响起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回去告诉你爹,未来长亭楼该何去何从,本座只给他三天时间考虑!一旦超过时限,后果自负!”
听闻这般近乎审判的命令,白袍青年顿时两腿发软,差点当场晕了过去。
毫无疑问,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借题发挥。
仅是一次小小的冲撞挑衅,却要赌上整个长亭楼的命运,如此代价不可谓不大!
而这一番敲山震虎之举,那莫芸芳亦是看在眼里,当下心中便忍不住暗自发凉。
可秦天却是神色如常,犹如没事人一般径直往山谷深处行去,好似方才轻描淡写间决断一家大型势力的命运,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