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天边突然出现一道金色遁光,朝着遍地狼藉的战场疾驰而来,还有一道恍如洪钟的苍老声音骤然响起:
“阿弥陀佛,一别多年,想不到宓施主已然修为大进,当真是可喜可贺!老衲有失远迎着实罪过!”
随着话音落下,待得遁光收敛之时,场中已然出现一名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头戴佛冠、颈缠宝珠,显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且观其修为之强,竟也达到了元婴初期顶峰!
只不过在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和尚手中,还如同拎小鸡一般,提着一名邋里邋遢、面容英俊的年轻和尚,正是那“佛门高僧”慧弘无疑!
然而此刻的慧弘却是鼻青脸肿,浑身真元被禁锢,俨然一副身不由己的凄惨模样。
见此状况,秦天顿时微微一愣,随即骤然反应了过来,连忙头颅低垂、正襟危坐,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架势。
而那宓千殇则是上前拱手,颇为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红莲寺法海大师,失敬失敬!此番事态紧急,宓某擅自在焱州境内大打出手,还望大师勿怪!”
闻听此言,对面法海老和尚亦是双手合十:
“我佛慈悲,五玄道宗与我红莲寺世代交好,素有结盟之谊,宓施主何须如此客套!”
宓千殇闻言又是连连还礼,再度客套了几句,将此地情况大概叙述了一遍,场中气氛一时间颇为融洽。
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被禁锢的慧弘之时,却是忍不住疑惑开口问道:
“敢问大师这是.........?”
话音未落,对面法海老和尚已经开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解释起来:
“阿弥陀佛,让宓施主见笑了!这孽障竟伙同一名妖道,做出夜闯尼姑庵调戏师太之事,着实有辱我佛门清誉,老衲此番便是专程下山,将这孽障带回去加以惩戒!“
听闻此言,宓千殇不由满脸震惊,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道:
“竟有此事!堂堂修道之人竟如此胡作非为,简直有辱我道门声誉,若让本座遇到定不轻饶!”
此言一出,那慧弘和尚顿时情绪激动,满脸怨气的怒视着秦天,好似欲要说些什么。但却由于被禁锢的原因,根本就无法开口!
而后者却是正襟危坐,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唯独一旁的宓云歆,好似瞧出了些许端倪,忍不住满脸狐疑的扫过一旁的师弟。
可就在此时,她却是毫无征兆的脸色惨白,随即骤然张口喷出鲜血,气息更是萎靡到了极点,身形亦是有些摇摇欲坠。
此一番状况,瞬间引起了场中之人的注意。
那宓千殇更是表情紧张,连忙闪身而至扶住宓云歆,闭目探出神识之力查看起来。
见此形势,法海老和尚也迅速靠近过来,挥手打出一方金色佛光结界,将周围尽数防护在内,以免被宵小之辈趁机偷袭。
唯独秦天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有了些许猜测,但也不敢出声惊扰分毫。
待得片刻之后,宓千殇再度睁开双目之时,脸色已然变得难看至极,眼中充斥暴怒之意喝道:
“这该死的紫胤老鬼,简直卑鄙至极!”
法海老和尚见状,不由疑惑的出声问道:
“敢问宓施主,云歆这丫头情况如何?“
听闻此言,宓千殇顿时眉头紧皱的说道:
“云歆被紫胤那老鬼的剑芒所伤,如今剑意入体侵袭经脉,正在逐渐向丹田要害靠近,恐怕不出一时三刻,便要落得修为被毁的下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暗自震惊。
而宓千殇则是快速抬手掐诀,打出一股浓郁的绿色真元,没入到宓云歆体内,欲要将作祟的剑意强行镇压驱除。
可等到片刻之后,宓云歆却仅是伤势暂时稳定下来,但气息仍旧萎靡至极,脸色亦是惨白一片,完全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见此状况,宓千殇只能无奈停下了动作,不敢再胡乱施为,以免不小心加重伤势。
一旁的法海老和尚不由表情凝重,连忙上前查看了片刻,之后却同样是无奈说声:
“阿弥陀佛,这剑意犹如附骨之疽,已然蔓延至全身经脉,我等若是强行以真元进行驱除,恐怕会适得其反,只能暂时将之镇压,但也拖延不了多久。
为今之计,需要立刻找到一名同样精通剑意之人,方可解眼前之危局!”
闻听此言,宓千殇却是露出些许焦急之色,愁眉不展的叹息道:
“以紫胤老鬼的剑道修为,要想将其剑意成功驱除,至少也需要金丹后期境界的剑修出手。可在这焱州佛国境内,遍地皆是佛门高僧,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剑修高手谈何容易!”
此言一出,场中气氛顿时一片沉寂。
然而就在此时,宓云歆竟是缓缓睁开了双目,满脸虚弱痛苦的轻声说道:
“剑道高手难寻,但是精通意境之人却有一个,或许可以尝试一番!”
此言说罢,宓云歆不由微微偏头,眼神复杂的望向秦天。
显然方才激战之时,后者那蕴含破灭枪意的一击,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见此状况,众人皆是露出惊讶之色转过身来,宓千殇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明亮的精芒。
显然是万万没料到,这名貌不惊人的金丹初期小修士,不仅凝结了八品半的怪异金丹,竟还领悟出了意境之道!
于是他没有任何迟疑,连忙语气凝重的开口道:
“敢问秦小友,云歆此言可是真的?若是由你出手能有几分把握?”
见此形势,秦天只能无奈上前拱手一礼,不卑不亢的谦逊说道:
“启禀太上长老,晚辈确实侥幸领悟出了枪意,但却算不上精通,因此不敢做出任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