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瞧这不该是男人所为，也许是同为女子所为。”苍术有属于他的不同见解。
元柚听得倒显得惊奇。
四人选退出妙灵的屋子，以免造成过多的破坏，增加大理寺的破案难度。
“妙灵娘子不可能是自杀，一定是他杀，苍术，你刚才说也许同为女子所为，为何这么说？”
四人边走边说。
羞花楼已经闭楼，他们留在里面太久也不太合适。
苍术看了无忧一眼，无忧也正在看他。
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属下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妒忌女人的容貌，残忍的毁掉一个女子的以此为傲的脸。”
一针见血。
十分有道理。
“苍术，你的观察力实在不错啊。”元柚毫不吝啬的夸他，苍术平时话倒是不多，不该说的他也不说，但该说的，他也能说。
平时不说话，但他眼观四方，十分细心。
跟在无忧身边，也总能看到无忧忽视的地方。
“过奖。”
“谦虚了，现在咱们去大理寺也不太合适。”元柚问钱明，之前她被抓过去大理寺，对那里实在没什么好感。
“钱明，若想知道事情的进展，我们该打谁打听？”
钱明想了想，回道。
“倒不必舍近求远，或许可以直接问大人。”
“这虽是命案，不过顾青寒要处理的事，应该更重要得多。”或许，顾青寒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案子没结，不会呈到他面前。
钱明瞧着夫人为难的脸色。
也不好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她想知道什么，还不是大人一句话的事。
她若是想知道羞花楼命案的进展，只要大人开口，保证每天有人向大人回禀进展。
“夫人，只要大人想知道的，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这话说得还颇有几分得意。
钱明的确很得意啊。
想当初他只是花家送给顾家的一个小小暗卫，呆的是元家村那样的地方，他和叶桑隐在暗处，连个安睡的地方都没有。
谁又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尽成了当朝首辅的明卫。
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人前，护在大人和夫人身边。
今时今日，他们哪怕只是护卫的身份，站出去，也有不少人抢着巴结他们。
“是吗？”元柚状似明白的点点头。“好吧，回头再问问他。”
*
稍晚些，顾青寒回了府，发现妻子正在沉思。
连他进了屋也不曾发现。
顾简，娇娇和齐萱都不在此处，应该是在顾简的院子里。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元柚还是没有发现。
顾青寒也没出声扰她，自顾自的换了常服，见她还在沉思，他才慢悠悠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柚柚，你到底想什么？”他黑眸定在她的脸上，细细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连我回来都没有发现。”
他甚是不满。
元柚这才发现他回来了，“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看到他已经换好了衣衫，应该是回来了一阵，她还真的一点也没有发现。
她脑子里想的是妙灵那张被划花的脸。
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看过妙灵未划花的脸，是何等的姿色，才知道尽有人狠心的将她的脸划成那样。
当真是天大的仇恨了吧。
可妙灵年纪很小就进了羞花楼，在羞花楼吃了不少苦，直到十三四岁长开了，受了不少的调教，日子才稍稍好过一些。
按理说，她应该没什么对手的。
她是花魁，莫非是羞花楼其他姑娘下的死手？
应该不可能，这桩事若是让老鸨子发现，动手的人在羞花楼呆不下去，也是要进大牢赔命的。
哪个傻子会做这样的事。
“你回来怎么不叫我一声。”她嘀咕。
“我这么大一个人在你面前，你尽全然无视，柚柚，为夫是否要重震夫纲？”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格外的沉重。
元柚摇头，抱着他的手臂轻摇了一下。
“说什么见外的话嘛，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岂会无视，刚刚我在想一件事，你知道不知道之前我在古月湖边救的妙灵娘子死了，我今天去看过她。”
顾青寒轻手一提，将她提进自己的怀里。
“你去看她？”
即已死了，又有何好看的。
元柚顺势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我与她也算有缘，好歹救过她一回，她就这么死了，我心里总是怪怪的，更何况，她是被人杀的，死状很惨。”
元柚想起当初妙灵的苦笑，分明是被生活所逼，没有法子。
可依旧是逃不过命啊。
元柚将今日发生的事全都说了，“顾青寒，大理寺的人在查这桩案子，也没知道多久能结案，可惜我不是大理寺的人，不然真想跟着一起查清这个案子，好知晓妙灵娘子到底是被谁所杀。”
顾青寒托起她的小脸，见她一脸认真。
“是桩命案，你当真要查？”
元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若私下查，大理寺那边怕是不同意，我若明着查，也查不到什么，算了，终归不是我该管的。”
顾青寒紧了紧她的手，“你若是想插手，想要查个彻底，我让人去安排。”
元柚有些心动。
但也不想他太为难。
她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会不会有人说你假公济私，再写个折子弹劾你？”她认真的问道。
有专门的御史就是弹劾朝中各个官员，一旦发生一点违规之事，直接弹劾。
顾青寒轻笑。
她倒是了解。
“要弹劾的折子，先进内阁过一遍，有谁敢弹劾我，便是再耿直的御史，也该知道，这折子，是到不了皇上的手里。”
他权倾朝野，元柚不甚清楚，但朝中那帮为官多年的人，非常清楚。
若是不识时务，谁能在官场沉浮。
元柚惊讶的看着他，眼神很快转变，“顾大人原来这么厉害了，失敬失敬。”她学人抱拳。
顾青寒直接将她的小拳头握在手里。
“哪学来的。”
“别处学来的，大人这么厉害，那就让我随大理寺同行旁观，倒不必用太大的权力去压人。”
顾青寒亲了亲她的脸。
“为夫费尽心思当上首辅，就算拿权力去压人，也是应该的，明日我来安排，你可光明正大随大理寺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