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庆帝怕横生枝节,短短几日就决定好人选,是皇后娘家的堂兄弟,如今在朝中也谋了个差事,为人中庸,绝不会闹事。
康宁知晓后,反应很大,顺公公带着圣旨去长公主府时,康宁直接抗旨。
“不,我不接旨,谁知道那姓白的是圆是扁,皇兄让我嫁就嫁,没有这个道理,他是想将本公主踢得远远的,一点也不顾念兄妹之情。”康宁心直发慌,更多的是气,为什么?皇兄不但没有站在他这一边,甚至站在顾青寒和元柚那一边。
为了他们,不惜让她这个妹妹随便嫁人。
她与姓白的不熟,不过是个五品小官,能有什么前程。
“哎哟,我的公主哎。”顺公公托举着圣旨,心里直怨着这差事不好办,“皇上可是心心念念着公主,更不想公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了大好的年华。”
顺公公在一旁劝着。
皇上那儿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若是康宁长公主顺利接旨,成了这桩婚事,倒也好办。
若是康宁坚定的要拒婚,皇上必定会使用强硬的手段将公主嫁出去,到时,公主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只会更僵。
皇上还是很看中康宁长公主的。
“皇上也是舍不得看长公主不好过,白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家,白大人可是礼部五品参正,当初顾大人也是从翰林六品做起的,白公子也是有才华有报复的,长相也颇俊帅,皇上绝对不会随便就将公主给嫁出去。”
顺公公再怎么苦口婆心,康宁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会嫁的。
靠着皇后娘娘又如何,坐上五品又如何,大盛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成为顾青寒。
若是让天下人知道她就这样被赐婚,岂不是天下人都要嘲笑她。
她绝不允许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
康宁带着圣旨直接入宫见天庆帝。
天庆帝见了她,先是苦口婆心的劝,见劝不住,态度也强硬起来。
“婚事即已赐下,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康宁就是哭了也没用。
“来人,把康宁长公主送出宫去,着礼部立刻操办婚事。”
*
婚事很赶,定在下个月初八,也就二十天左右。
元柚得知消息,也觉得挺突然的。
顾家离长公主府不太远,近来听说长公主府那边动静不小,今日上午元柚出去时,经过长公主府,的确听到里头的声响不小。
看来,康宁长公主是气得不轻。
晚上,用过晚膳,顾简带着娇娇去歇下了。
元柚和顾青寒又可以二人世界。
沐浴清洗过后,二人尚且不困,便会相依在一起说些体己的话,聊聊进来身边发生的事。
今日元柚就很好奇。
“听说康宁赐婚给了白家,婚事还挺急的,皇上真的下定决心了?”元柚绕着他的发丝问道。
他的发质很好,绕在手里滑不溜的。
“康宁任性妄为,便是她一生不嫁,皇上也能养着她,但她不嫁归不嫁,还要生事,皇上能容她,我也未必能容。”顾青寒道。
康宁的心性被西南郡王宠过了头。
她如今盯上他,似乎还不打算放手了。
元柚也知道这个白家,当今皇后出自白家,白家有钱,是东南一带的首富,后来花钱捐了官,用钱好办事,这官位越做越大,一路做到了四品的京官。
天庆袖即位之后,封赏了白家,如今白家当家的也是二品官员,手握倒是没有握着太多的实权。
皇后上头有两名兄长,大兄经商,打点东南一带的生意。
次兄年前顶了其父四品的官职。
这两位也早就已经娶妻生子,年纪也不小了。
康宁长公主订婚的那一位,是皇后的堂兄弟白忠明,如今在礼部任六品参正,为人倒是沉稳,却未必能镇得住长公主。
这桩婚事,白家那边当然是喜出望外的,毕竟,能与长公主结亲,那便与皇家多了一层关系。
白忠明至此就成了长公主的驸马爷,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白家那边是欢欢喜喜的准备亲事。
康宁这边是怨天怨地,皇上怕她逃婚,还派了禁军在长公主府四周守着,以免大婚之时,连个人都找不到。
“这位白大人性情如何?”若是皇上当真乱点鸳鸯谱,成就的可能就是一对怨偶,“若不能镇住长公主,婚后的日子必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可以想见,康宁一定会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白家身上,她可不会顾念皇后不皇后的。
那样的话,白家就太惨了点。
“怎么?你还对别的男人有兴趣?”顾青寒转过她的脸,直接吮了上去,好半晌才松开,“为人老实,沉稳,但未必能成就大事。”
也就是说,若以后不能靠着皇后娘娘的情份,他的官位其实也升不到哪里去了。
元柚有几分气虚,她拍了拍他的胸口。
“别胡来,我是在担心,长公主成亲是不甘心的,就算嫁过去也会找事,她若是找白家的事,上头自有皇后盯着,可若是,她嫁了人还来找我们的事呢?”
“怕什么?”顾青寒开始褪她的衣衫。
不想与她再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她连顾府的门都进不了,闹不上天。”
元柚还想与他再谈谈,可顾青寒显然不愿意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谈论别人的事上。
太煞风景。
“乖,别想其他的,专心点——。”他咬着她的耳后软肉,元柚轻呼一声。
神智有几分混乱。
他都这样了,她哪还能再讨论其他的。
夜里是属于夫妻俩的私密时间。
二人时而低语,时而交缠,直至半夜时分方歇。
元柚早就沉沉睡去。
顾青寒将她抱在怀里,拔开她脸上微湿的发,清洗过身子,她也的确是劳累了。
近来她确实太爱操心旁人的事。
明日进宫,他倒是想与皇上好好谈谈。
白大人如此才能,外放才是往上升最好的渠道。
若只留在京城,只怕三五年内,依旧只是个不得重用的小官。
顶着驸马之名,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