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姜虎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但他的嘴实在是硬，就是不肯将背后主使之人透露出来，甚至还扬言诅咒元柚，让她不得好死。
顾青寒听着他说完。
当着姜虎的面，夹了一块滚烫的烫球塞进他的嘴里，动作如流水，连一旁的乔时也惊呆了，大理寺的手段有许多也颇阴险，黑暗。
但顾青寒是一介文官，瞧得长得斯斯文文的，谁知道他出手如此狠绝。
姜虎受不住，将烫球吐了出来，可为此已晚，他的嘴里被烫得红肿破烂。
想要再度开口，咒骂，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顾大人，你这是做何，烫坏了他的嘴，他就什么都不能招了。”乔时不明所以。
顾青寒的脸，印着火光，尽有几分森冷之感，如鬼如魅。
乔时晃了晃脑袋，摇去了这股子怪异的感觉。
乔时与次辅冯继关系甚佳，冯继官复原职，他甚心喜，也知道顾青寒在冯断官复原职的路上，出了不少心力。
当初乔时初时朝为官，冯继可是帮了他不少。
这一回，不用冯继开口，乔时也对这位新科状元另眼相看的。
更何况，他还是靖安侯的乘龙快婿。
“乔大人，顾某一时失探，顾某平生最见不得有人骂内子，内子心地纯善，向来与人无忧，怎能让这样的人咒骂于她，既然他不想说，那便不说。”
顾青寒冷然的解释。
姜虎不会开口说，那便再也不需要开口。
火热的炭球，已经伤了他的喉咙，再也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来。
姜虎盯着顾青寒的目光是恶毒的杀意，他万没想到顾青寒心思竟如此恶毒，下手比他所属组织的人还要狠毒。
他后悔没有尽早杀了顾青寒夫妇，才给自己和妹妹招惹来如此多的麻烦。
既然姜虎什么都说不出来，顾青寒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他让乔大人吩咐下去，别让姜虎死了。
一个死人，无济于事。
“让他活着，活着才能派上用场。”
乔时送顾青寒到了前头，说实话，乔时还是不太理解顾青寒所为。
“他不说，不供，便不能定罪。”乔时道。
顾青寒脚步停顿，看向乔时。
乔时比顾青寒大了十来岁，今年已经二十八，但顾青寒瞧他的眼神，倒是让他觉得，顾青寒才是那个年纪长的。
“乔大人，姜虎与之前死的几个杀手，同出一个组织，当时救内子之人，是亲眼见过他，不幸被他所逃，我可以安排人来指认，吾妻是直接见过他的，亦可以直接指认，但顾某并不想让吾妻再回首当时的绝望。”
顾青寒是不会再让元柚见姜虎。
乔时点头，顾青寒此番所为，他倒是能理解。
由此可见，顾青寒的确是十分顾念自己的妻子。
时时，处处都护着，不忍她再有半分受到伤害。
“顾大人说言的确如是，有人指认，一切好办。”
有人证，物证这些东西，当时他们也毁的不够彻底，姜虎一个杀手组织的杀手，死在他手上的人命不知道有多少条。
没有犯在官府的手上也就罢了，如今犯在大理寺的手上，断然不会让他再有机会逃离的。
乔时花了三日，收集齐了关于姜虎的罪证。
当即定了罪。
死罪，明年春处斩。
消息传回靖安侯府，霍凤迎当场就昏死过去，这个世上，除了霍家，唯一能为她所用的就是姜虎了。
姜虎为了她，无怨无悔，什么样的脏事都会去做，一旦姜虎死了，她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霍家若是不要她，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霍凤迎内心惶恐。
世子夫人得了消息，立刻请府医为霍凤迎看诊，把脉过后，确定她是惊吓过度，情绪波动太大。
“凤迎小姐切记情绪莫要有过大的起伏，否则，容易伤身。”大夫说得很是婉转。
霍凤迎苍白着脸，连唇色也是白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一旁。
世子夫人见状忙安抚她。
“凤迎，你一定是吓着了，以前不曾听闻过这样的事，这事儿，也不全是坏事，坏人遭到报应，那也是应该的，如此才能彰显法理。”世子夫人哪会知道霍凤迎与姜虎之间的关系。
以为她只是寻常的惊吓。
霍凤迎只是点着头，勉强笑着。
“大嫂说的是，是凤迎胆子太小了，没有经过大场面，才听闻这桩事就吓了一跳，身子骨也经不住。”她双目泛着湿气。
世子夫人叹息一声，让她好好歇着。
吩咐大夫，尽管开方子，什么好药，贵药都成，只要对霍凤迎有利的。
霍凤迎这才露出感激之情。
其实，她在霍家过的日子还是很安心的，大哥大嫂处处顾念着她，爹也会记挂着她，娘对她稍稍冷淡了些，却也是不坏了。
霍凤迎埋在被子里，等世子夫人走了，才哭出声来。
她多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日子。
元柚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永远消息？
*
元柚打算随顾青寒回顾家，他们搬来靖安侯府也有一个月，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虽然已经习惯了靖安侯府的一切，但是，侯府规矩多，对她的关爱也多，还是顾家自在些。
现在姜虎也被定了罪，关在大理寺大牢里，他就算有翅膀也飞不出去，等着开年春，于菜市口斩首。
他始终没有说出背后之人是谁，可顾青寒和元柚心里都有底。
顾青寒查出姜虎与霍凤迎之间的关系，除了姜虎，区区一个霍凤迎，倒是不必急着弄死她。
她本身带病，在霍家不敢亮出自己的心机，只要她再敢动歪心思，顾青寒绝对不会让她多活一日。
他已经安插了眼线在霍凤迎的身旁。
“要不，还是你去说吧。”元柚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一定拒绝不了凤宁，凤宁只要抓着她的手，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她就会心软。
“娘这人你也知道的，若是我一再的坚持，只怕她会哭出来。”
顾青寒也知岳母的性子，十足不舍元柚，巴不得日日不离，要是元柚回了顾家，想要见元柚一面，便没那么容易。
他也能体谅岳母的心情。
“好，你放心，岳父岳母那边，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