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元柚去了司家的别院里,陪着司月琅一块住。
谁也没想到,霍凤迎半夜病发,遣人去顾家的别院找元柚,门房告知元柚不在,将人请回去了,一夜过去,霍凤迎半死不活,熬到天亮,被送回靖安侯府。
元柚和司月琅又多呆了一日,待她们一起回了城里,方知靖安侯世子带着人上顾家来讨公道了。
“讨什么公道?”元柚一脸莫名其妙的,霍家到底什么毛病,她又不欠他们什么,至于病人,她想治就治,不想治还得逼着她治不成?
“昨日靖安侯世子来了咱们顾家,是大人接见的,霍世子非说夫人见死不救,前日晚上霍家姑娘病发,在顾家别院前求了半天,夫人硬是不肯露面,霍家姑娘熬了一整夜,等于天亮才回城就医,差点就死在别院里,靖安侯世子才来讨说法。”
说话提新买进来的丫环英环,还有另一个英巧,她们进顾家已经有一个多月,做的都是些粗使活计,若有客人来,她们便负责端茶倒水。
昨日是英环负责倒茶,所以霍世子与他们家大人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不在顾家别院,他们上哪找人,门房也说了,我不在。”元柚翻了翻白眼。
门房告诉过她,说是靖安侯府的人过来找她,挺急的,可没说是什么事。
门房如实相告,夫人不在别院,那人硬要留在别院里等,等到了大半夜才走。
元柚初听着还觉得有些奇怪,她与霍凤迎不太对头,相看两相厌,霍凤迎能有什么事找她,再说,若是问了,门房也一定会告诉来人,她在司家的别院那头,离的也不远,大可以上司家别院寻她。
“霍凤迎怎么样?”
“听说回了霍家,请了太医才缓过神来。”英环道。
人没死就好。
”大人呢?“她回来也没见到顾青寒,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翰林院修法典没回来。
果真,英环回了,人还未回。
”夫人,昨日霍侯爷在大人跟前可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反倒被大人堵得哑口无言,铁青着脸回去了。“英环觉得夫人和大人都是很厉害的人。
对方可是靖安侯世子,将来袭了爵位,就是靖安侯了。
大人虽说是状元郎出身,毕竟是穷苦人家出身,比不得靖安侯府世代的爵位尊贵,他们尽然一点也不担心得罪了勋贵。
元柚倒是好奇顾青寒是如何对待霍令迎的了。
那姓霍的倒是挺疼爱他的养妹。
就不知道他这样做,他自己流落在外不知死活的亲妹妹做何感想。
“霍世子还真不怎么样。”元柚冷哼一声,什么人哪,还上门来找她的麻烦。
她还真不看好靖安侯府这位世子爷。
且不说那一晚她也不是当真见死不救,她压根就不知道霍凤迎病发,就算她真的见死不救,他就不该想想,他亲娘的病还等着她治呢。
他还上门来讨公道,就不怕她恼怒之下,直接不替他亲娘治病。
“怕是个没脑子的。”钱明损人,还是不留余地的。
子梅深有同感。
“就是啊,怪得到夫人头上嘛,堂堂靖安侯府那么爱惜他家的小姐,怎么不随身派个大夫跟着,咱们夫人又不是靖安侯府的府医,一召唤就得出现嘛。“
稍晚些,顾青寒回了府,见了元柚倒是什么也没说。
霍家上门的事,他没打算让她知道,免得她堵心。
谁知丫环已经告诉了元柚。
顾青寒一阵无语,他该让底下的人先闭上嘴。
”你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柚柚,治不治是你的事,他人没有权力勉强你。“他脸色沉稳,无半点妥协,”不要在意靖安侯的身份。“
元柚点头,笑盈盈看他。
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说这些话时是让人信服的。
明明以他现在的身份,压根就够不上靖安侯府的。
”这是自然,分明就是他们有求于人,还要摆出一副高姿态,姓霍的要是病了痛了,我才不理会呢。“
”那好,从今往后别再去靖安侯府。“他也不想让她再接触霍家的。
这样的霍家,还配不上他的柚柚。
元柚却摇头,她心如明镜,知道霍家哪些人可以处,哪些人不能处。
”顾青寒,我不喜欢姓霍的,但霍夫人不姓霍,她姓凤,我已经答应过要替她治病,就不能食言,等治好了凤宁,以后与霍家离得远远的。“她看着顾青寒。
顾青寒一阵沉默,半晌之后,他才点头。
伸手轻抚她发,发丝柔软,手指落在她的脸上,眸色一沉。
元柚立刻察觉他内心生变,要走开已经来不及了。
他大掌一伸,扣住她的腰肢。
“要去哪?你撇下为夫几日,一回来又要撇下我吗?”他分明镇定的说着话,却有几分娇气的意味,元柚啼笑皆非的看着他的俊颜。
顶着这张好看的脸,跟她说这样的话,她走得开才有鬼。
“才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咱们才有好几年没见了,我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嘛。”她垫起脚,他实在是太高了,之前坐在轮椅上不觉得。
“顾青寒,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她比了比个头,好像真的比之前高了些。
顾青寒十八岁,还能再长高,这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倒是元柚,这具身躯已经固定在这个身高了。
“你嫌我高了?”他沉声低语,双手扣住她的腰,往上一提,“这样就够得着了。”
元柚乐了。
“你力气真大。”她顺势捧着他的脸,亲了亲,“曾几何时,吾家有夫还在长。”她戏谑的道。
顾青寒不语,定定看她。
最后叹息一声,低头堵上她的唇。
好半晌才松开,元柚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小脸通红,眼睛透亮的。
她其实还挺喜欢他这股子黏乎劲的。
”你想了我吗?“他声音微微低哑,在她耳边问着。
元柚瞪得圆圆的眼看他,慢慢笑得弯弯的。
”想,可想了。“
她可不能告诉他,她与月琅在一起,都说着平南王的小话,才没有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