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这种人就该得这样好好教训。”元柚忍不住鼓掌。
“人善被人欺。若这一次轻易放过他们，下一次指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呢。”
元柚只恨自己没亲眼见到对方挨板子的画面。
“放心，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那家摊主为人做事，怕是接下来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顾大年心情也颇好。
自元柚来顾家，起初虽说他这一房给老四家的帮助不少。
可接下来都反是元柚回报自己，光是她帮自己卖的那些菜，就让大房进账了不少钱，至少今年能过个好年了。
今天也能为元柚做点事情，顾大年心中是高兴的。
“哈哈，这次也多亏了大哥帮忙。对了，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进城了？”元柚这会终于有时间问这个问题了。
“阿寒说今日要到石山书院拜会吴山长。”顾大年在旁解释道。
元柚眸光微亮，看向一旁静默寡言的顾青寒。
他点点头。
“那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吗？”元柚想到为了处理恶意竞争的事，也耽误了不少时间。
“我还来得及，只是大哥帮工的时间可能要赶不上了。”顾青寒道。
“那大哥你先去忙你的，我带着阿寒去石山书院。”元柚当机立断道。
顾大年是放心把顾青寒交给元柚的。
四弟聪明，元柚也聪明。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总不会出什么事的。
何况，这些天连日在大石镇上摆摊，元柚对大石镇的了解应该也不少。
于是三人就分别同行了。
元柚在顾青寒的指导下，顺利的找到了石山书院的大门。
石山书院院门很是气派，正门口摆放着两棵雪松，
此刻，正有一位大爷在门口扫雪。
元柚此前就有听过这石山书院的名讳。
大石镇的私塾和书院笼统也没几家，这石山书院便是大石镇连着周边几个镇子内，最为出名的书院，名声素来响亮。
山长是曾名响京师的才子，不仅大石镇，就是周边几个镇子想要求学的学子都是首选石山书院。
但石山书院的入学自然也比其他私塾更为严格些。
先不说想进石山书院，必须经过山长和几位先生的考核。
考核通过，才能进书院求学。
其次石山书院束修一月两两，除去休假时间，一年大概需要花上二十两银子。
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寻常人家根本就舍不得，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进去。
元棕当初想进石山书院，硬是过不了先生出的考核。
元大，胡氏一心望子成龙，靠着元家长女元楠接济给家里拿的银子，咬了咬牙，才将石山书院入了个旁听，都不算是石山书院的正式学子。
这边，元柚准备推着轮椅上的顾青寒上台阶。
那扫雪的大爷注意到两声，出声制止，道：“你二人是来书院做什么的？”
他又看了看一身书卷气的顾青寒，道：“此时还不到春招入学时间。若要入学，便等春招再来吧。”
“学生是来拜会吴山长的。”顾青寒神色不急不缓开口。
温润的声音即便在冷冽的寒风中也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可有拜会贴。”大爷问道。
顾青寒抿了抿唇，摇摇头。
“小相公，你可当这石山书院想进就能进的？每日想见吴山长的人可多了去的，就连书院里的学生有时也未必能见上山长一面。你既没拜会贴，又不是我书院学生，山长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大爷态度有些不耐，赶紧让她们离开。
“学生顾青寒，是诚心想要拜会吴山长一面。可劳烦大爷通报一声。”
顾青寒没有因此放弃。
那大爷只觉得这姓名耳熟，却也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想不起就作罢，他态度没有丝毫可以商议的余地。
在一旁看见大爷要赶人姿态的元柚有些忿忿不平道：“你们书院敞开了大门，不就是要收扩有才之士吗？现在把有才者往外赶，这就是你们书院为人处世之道？”
院内山长正与教礼乐的先生经过，恰好听到元柚说的话。
礼乐先生笑了笑，“看来今儿个客人，葛大爷是拦不住了。”
随后话音一转：“不过顾青寒这名字，到却是有些耳熟。”
吴山长抚须道，“我记得此子，前年曾拿了咱们书院考核第一，因为束修费用，去了其他书院入学。”
“啊对对对，还是山长的记性好。如此一说，我也想起对此人的印象了。”
石山书院对优等生是有一定的学费减免。
然而因当时的顾青寒不愿拿出这些费用来石山书院修学，去了别处。
书院的先生们都还为之可惜了一段时日呢。
“我听闻前段时日他去往州府，为同窗平反冤案，不知何故反被打伤了腿，怕是此生都难以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记起顾青寒后，礼乐先生顿时又想起了这个事件。
当时这事出来，还在大石镇的几家书院和私塾中传的沸沸扬扬的。
学生、先生们就此事各执看法。
一方认为顾青寒为人仗义，为同窗出头平反，符合书中所教之圣贤正气。
又一方认为学子寒窗苦读，便是为了博得大好前程，并有朝一日能为官为民为国效力。
可因同窗出风头，导致日后前程被毁，简直就是蠢人的做法。
但讽刺的是，即便大石镇得知此事的一些学生和先生敬佩顾青寒如此做法和为人。
可大石镇上，却并无私塾和书院再敢收顾青寒入学束修。
因为打伤他双腿的人，家世背景不一般。
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已毁前程的秀才书生，去得罪还在权得势的人物。
如此一来，吴山长也就明白了顾青寒此番的来意了。
他与礼乐先生对视一眼，随后开口出声道：“葛大爷，你将两人放行进来罢。”
听到此声，葛大爷脸色微变，眼神在元柚和顾青寒身上扫了扫。
既吴山长开口放话，他自也不好再为难两人。
“行了，你们自己往里走吧。”葛大爷放下手中扫雪的扫把，说道
元柚道了谢，推着顾青寒进入院门。
她小声嘀咕道：“你是不是和书院的山长认识？”
听方才院内传出的声音，语气似是对顾青寒有所认知。
顾青寒简单的用两句话交代了自己曾和石山书院的渊源。
元柚点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优秀的人，无论走到哪里，自身的才能都可作为一张通行证。
进入书院，顺着石子路走了大概小一段路。
便在不远处发现一座凉亭。
彼时，吴山长和礼乐先生正坐在凉亭当中。
前者拂袖，向顾青寒和元柚两人招了招手：“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