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慕蓁蓁用完早膳从阳春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惊掉了筷子。
“不是说她姐姐给她送了银子和行囊,人好端端地住在客栈里,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我们也觉得奇怪呢,昨夜人进去客栈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早小二上去敲门的时候,发现人躺在床上,没气了。”
阳春斟酌着用词,不敢将全部的细节都说出来。
岂止是没气,那简直是七窍流血,死状恐怖至极。
慕蓁蓁虽然没细问里面的情节,但看到阳春一想起就要吐的脸色,大概也知道了什么。
“这事儿,王爷应该知道了吧?怎么说人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别人该怎么想王爷。”
阳春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这事儿就是谭圆跟我说的,王爷肯定已经知道了。死了个宫女罢了,谁还能把王爷怎么样?”
慕蓁蓁叹了口气,这会儿跟阳春说宫女也是一条生命,她也许也不会理解吧。
不过也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模式。自己既然来到这儿了,融入其中才是生存之道。
多余的同情心,可能反而会害了自己。
慕蓁蓁自嘲地笑了笑,怎么觉得自从怀有身孕后还多愁善感了?
用完膳,她还是没忘记那个惨死异乡的宫女。
“阳春,那宫女不是还有个姐姐在府里?你传我的话,准她出府给妹妹处理后事。再从我的匣子里取十两银子给她吧。”
就当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
人死如灯灭,阳春也没了昨日对兰花的厌恶,老老实实将奠银和王妃娘娘的话带给春花。
春花眼睛都哭成了核桃,跪下来磕头谢恩。
“奴婢替妹妹多谢王妃娘娘的恩典,奴婢定会尽早回来伺候娘娘。”
阳春微微点头,没说话。这伺候王妃娘娘的事情,可不是她一个小小宫女说了就算的。
不过妹妹死得这么惨,都侯府倒是没人会再为难她一个可怜人了。
——
走廊上,许大夫第一次带着郑女医前去苍澜苑给王妃请脉。
都侯府边上的客栈出了事,爱好八卦的许大夫可没放过这个瓜。
先是绘声绘色地给郑女医详细描写了那死者的惨况,后又神秘兮兮地附耳问:
“你可知道那死者是谁?”
郑女医皱着眉头地挪远了些,这糟老头子凑这么近做什么?
那死者是谁关自己什么事,左右人又不是自己杀的。
不过……那死状听起来莫名有些熟悉啊。
见郑女医抿着嘴不说话,许大夫还以为是给自己吓着了。
“哎,你瞧瞧你,就这点胆量,还是从御医所出来的呢。罢了罢了,怪老头子我多嘴吧。”
许大夫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向安静得跟个哑巴一样的郑女医,突然开口:
“死者是谁?”
许大夫来了劲儿,“哟,原来你也感兴趣啊。说来也巧,那死者居然是这回跟你一同从京城来玉门关的宫女。就有对双生花你记得吗?那个妹妹昨日刚被王爷赶出府,今日竟然就死在客栈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郑女医垂眸不发一语,默默跟在许大夫身后走。
眸底暗流涌动,眉头紧锁。
那兰花完不成任务还被赶出府,虽说是死不足惜。但自己明明给了她们解药,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不过现在不是细想这件事的时候,郑女医抬眸扫向正前方许大夫的背影。
这两日她都在许大夫身边打听,十分确定的是,这个人的医术高超,甚至比得上皇宫里的御医所院首。
也不知道摄政王从哪儿找来这样一尊大佛。
但郑女医万分肯定的是,只要有这个许大夫在,自己的计划根本没可能成功。
得想个办法,先除了他才行。
还没等她想到方法,苍澜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