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后,木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慕蓁蓁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句什么鬼话,突生巨力将池璟晔推开,跳下床一蹦三丈远。
池璟晔那灼灼目光几乎要将她融化,“蓁儿,刚刚说的话是真的?”
“假的,骗人的,你千万别信。”慕蓁蓁连忙摆手。
自己不会是疯了吧?怎么什么话都往外面说啊。是两人分开太久了,连当初三天三夜有多苦逼都忘了么?
池璟晔抑制不住扬起的嘴角,倒是没下床去抓她。
虽说如此,但他说的话却让慕蓁蓁差点没送上门去,捂住他的嘴。
“蓁儿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晚些去问大夫就是。那个许大夫我看着有些眼熟,莫不是江北医药世家午家的人?”
他可是记得,那家出了个御医,只可惜当年的先皇驾崩案中受到牵连,人已经没了。
慕蓁蓁听到他竟然还要去问别人,气得连话都说不流利了。
“你、你不许去问!这种事情、这种事怎么问的出口啊你。”
“这种事情怎么了?这可是有助于夫妻感情的好事。”池璟晔逗了会儿,佯装认真道:“不过若是蓁儿愿意坦白告诉为夫,那为夫也不需要去问他人了。”
慕蓁蓁被逼无奈,只能忙不停地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行了吧。不许拿这种事问别人。”
池璟晔墨眸闪过得逞的光芒,“好,都听夫人的。”
刚刚的打趣实属夫妻情趣,现下时间、地点都不对,他和慕蓁蓁都需要好好休息。
有些想法,只能等到回去玉门关后再实现了。他这段时间想她都要想疯了。
慕蓁蓁见他乖乖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房门就被人敲响,旋即传来谭方的声音。
“主子、夫人,那个郑姑娘醒了,说是想来伺候夫人。”
慕蓁蓁望向池璟晔,嘴角似笑非笑。“伺候我是假,有心伺候夫君你才是真的吧?”
池璟晔叹了口气,“夫人莫要吃这种干醋。这位郑姑娘虽然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但你可知道那日她竟然想对我下药。”
下的什么药,池璟晔没说。但慕蓁蓁一想便知。
真想不到这个郑淑哥胆子这么大,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真是小瞧她了。
她低头思索没开口,又听见池璟晔说:“下药之事,其心当诛。但念在她对我的救命之恩上,劳夫人给她点钱财打发走算了。”
这样的处理也算是可以了,慕蓁蓁心里还有些吃味,点头同意后又忍不住怼了他一句。
“哦?可那郑姑娘说王爷您是她的男人呢。这样做不太好吧?”
池璟晔被他气笑,“我是谁的男人,蓁儿不知?”
他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抓她,“若是忘了,本王不介意现在就替蓁儿回忆一下。”
“别,你还不能下床!”
玩笑开大了,慕蓁蓁连忙找补回来:“你是我的男人,我死了也不会忘的。这样吧,我叫那个郑姑娘进来,跟她把事情说清楚了。”
池璟晔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乖顺地躺回床上。
很快,谭方谭圆带着郑淑哥来到慕蓁蓁面前。
郑淑哥被饿了两日,头昏目眩得几乎站不住。在看到床上已然清醒的池璟晔时,她才仿佛来了点精神。
“阿苏鲁!”她踉跄着想扑到池璟晔身上,却被谭方的绣春刀拦下了。
绣春刀上不知道饮过多少人血,泛着幽深的杀气。刀刃处在谭方的日日精心打磨下,轻轻一切就能砍断巨石。
若不是郑淑哥及时止住脚步,怕是连命都要交代到这儿。
郑淑哥心有余悸,吓得脸都白了。她狠狠地瞪了谭方一眼,不明白这人到底为何总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这个叫谭方的侍卫不近人情得很,她犯不上跟他计较。郑淑哥停在原处,望向池璟晔的脸上带着欣喜。
“阿苏鲁,你好了吗?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好担心你啊。”
听到这话,池璟晔眉头紧蹙,脸上阴沉得可怕。
谭方知道这是主子不悦的反应,怒斥道:“大胆!叫什么阿苏鲁,我家主子不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哼,不叫就是了。”
郑淑哥又被逼退两步,委屈地抿了抿唇。不让叫就不让叫呗,反正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阿苏鲁的真名。
她一改粗犷豪放的语气,学着慕蓁蓁夹嗓子开口:
“谭方公子,您还记得是奴家救了你吗?”
刚刚还凶巴巴的谭方像是被口水呛到了一般,咳嗽个没完。成功错过王爷和王妃娘娘同时看向自己,那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郑淑哥不明所以,还以为谭方是被自己说话的语气恶心到了。气得她又是狠狠瞪了谭方好几眼。
池璟晔不欲跟别的女人多说半句话,讨好地拉了拉慕蓁蓁的手。
“夫人,你帮为夫跟她说清楚吧?”
慕蓁蓁轻轻点了点头,将手指顺势插入他的大掌缝中,十指紧握。
“夫人?为夫?”郑淑哥被这句话冲击到了,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人紧握的双手。
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
“什么小姐、夫人、主子的,原来你就是他的正室夫人!”
那还诓骗自己说要带她去找男人,大池人果然全是骗子!尤其是这个夫人,看起来娇滴滴的,跟阿爸说过的骗人狐狸精一模一样!
慕蓁蓁微微蹙眉,对她这大呼小叫的态度属实有些不悦。但还是耐下性子开口:
“郑姑娘日行一善,将我夫君救了起来,我和夫君感激不尽。只是,夫君曾以性命许诺,此生只有我一人。怕是不能做姑娘的男人!”
郑淑哥将那些弯弯绕绕的场面话全都忽略,成功抓到了慕蓁蓁话里的重点。
她不同意阿苏鲁做自己的男人!
这怎么可以?!大池人就可以这般霸道吗?
“夫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听说大池人最重视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
慕蓁蓁冷笑一声,脸上却没有笑意,嗓音漠然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郑姑娘在契夷山野长大,没想到懂的还真不少。就连怎么给人下药,也熟得很。救命是恩情,这下药,也是恩情吗?”
“这、这……”郑淑哥没想到自己当时做的事情,原来早被慕蓁蓁得知。情急之下,她跪倒在慕蓁蓁面前恳求道:
“下药是我一时想岔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害公子。夫人,公子也没吃到那些鹭鸶花炖的牛肉啊。”
慕蓁蓁眉头浅蹙地睨了谭圆一眼,看着他上前将郑淑哥扯远了些。
“你可知道,那鹭鸶花的药性有多猛?我夫君重伤未愈,若是真的被你得逞,恐怕命不久矣。郑姑娘,你可知道你这就是在杀人?
救命之恩的确重于泰山,不过被你这杀人之仇相抵,你觉得这恩情还剩下几分?”
郑淑哥瘫倒在地上频频摇头,“不是的,我怎么会想杀他,我原本也只想让他做我的男人而已。夫人,我不敢肖想公子了。我做牛做马给您当个丫鬟就行!”
郑淑哥说完将额头紧紧贴在地上,她可不傻,现在摆明了他们都在气头上,再说那些“以身相许”的话,恐怕只会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