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声不吭直勾勾盯着自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准备打自己板子?
慕蓁蓁紧张地捏住衣角,正准备开口求饶,却见池璟晔已经别开眼,什么话也没讲丢下自己直接走了。
???
活阎王已经对自己无语到了这种程度吗?
好耶,下班!
慕蓁蓁回到自己的小屋,推开门看了一眼,旋即立马关上门退了出来。
对不起,好像认错门了。
不对啊。
慕蓁蓁看了又看,十分确定这就是自己那个破旧小屋。
再次打开门进去,慕蓁蓁还是被焕然一新的房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原本破旧的木板床,如今已经变成一张精致的雕花小床。
上面铺了厚厚几层的床褥,旁边整整齐齐叠着两床粉色绣花锦被。
慕蓁蓁惊呼一声,两臂张开扑进了床上。
好软,好香,好舒服啊!
真想马上就睡过去。
慕蓁蓁闭上眼,突然想到了自己这几天熬夜练笔的画作来。
!!!
乖乖,那可都是些不能见人的宝贝啊。
慕蓁蓁翻身下床,自己把心血都藏在那么私密的地方了,应该没人有脸翻找吧?
好在衣柜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慕蓁蓁打开衣柜,从几个肚兜底下,摸出了这几天的呕心沥血之作。
还好还好。
条件有限,这两张还是自己画废了好多纸张后,才勉强挑出来的。
要是能有池璟晔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就好了,她定能发挥出自己百分百的实力。
想到还有几张没画好,慕蓁蓁也顾不上睡觉,拿出笔墨准备继续拼搏。
纸张刚拿到手,她就察觉到了不同之处。
这是?
九王爷书房同款笔墨纸砚套装!!!
什么啊,到底是哪个大好人,将自己房间里的东西全换了?
干得漂亮!!!
慕蓁蓁想了想,放下东西后去了隔壁。
“阳春姐,我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了,你知道吗?”
“不就是德公公帮你换了家具吗,你这丫头命真好。”
阳春正准备歇息,打着哈欠随意回复她几句后就关门了。留下慕蓁蓁无语凝噎。
德公公大好人呐,九王爷更是活菩萨啊!
她又不傻,这么大手笔怎么可能是德公公的决定。这背后定是得到了池璟晔的授意。
突然对自己那么好,难不成有什么阴谋?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现在有了好墨好纸,今晚定要将样稿全都画出来!
慕蓁蓁如有神助,通宵了一晚上后果真顺利地完成了样稿。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稿吹干卷起,又塞回了肚兜底下。慕蓁蓁决定,今天就跟池璟晔请假,申请出府偷偷找下家!
***
池璟晔一进门,见到难得提前将活都干完的慕蓁蓁,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昨日明明吩咐人给她换了床铺,为何今天还是一脸疲倦?
那双鹿眸倒是亮得很,看起来精神勉强还行。
看到池璟晔,慕蓁蓁先是认真行礼问安,而后郑重其事地道起谢来。
“多谢王爷仁慈,给奴婢换了家具。奴婢不胜感激、无以为报,大恩不言谢。”
池璟晔冷笑一声,“仁慈?你确定你说的是本王?”
没想到这丫头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蠢。只是……
【无以为报之后不应该是以身相许么?蓁蓁可真是小没良心,日后定要压着狠狠惩罚。】
……
慕蓁蓁满腔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呵呵,就不该对这个闷骚男有太高期望。
“王爷,听德公公说明日您有公务不会来书房,无需奴婢伺候。不知道能否跟您请个假,出府办点事。”
“又出府?”
池璟晔眉头紧蹙,面上仿佛淬了冰。
出府去跟老东家通风报信?
自己已经对她这般好了,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该捂热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想着背叛自己?
是不是最近自己对她太过和颜悦色,给了她就算背叛自己也不会被罚的错觉?
思及此,池璟晔沉声回答:
“你既然想出府,那本王成全你!今日小德子休沐,就由你陪本王出门。”
慕蓁蓁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应,“啊?可是……”自己可是准备偷偷拿画稿去仙池应聘的。
池璟晔也一起去,那她哪里还敢去仙池?
哪家公司老板听到员工找了兼职,也不会高兴的吧?
去应聘的计划没戏了,慕蓁蓁像是瞬间被吸光了所有精力一般,萎靡不振。
跟在池璟晔身后上了马车,一夜没睡的她在马车的摇晃下渐渐入睡。
一路上,池璟晔意味不明的眼神都在她身上停留。
似有一团无名火萦绕在心头,池璟晔恨不得将人压在身下,剥开来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
大掌猛然朝着她的脖颈处伸去,却在即将碰及肌肤时,转而变成食指轻轻一戳。
算了,等会再收拾她。
池璟晔收回手,将自己的狐裘轻轻盖在慕蓁蓁身上。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慕蓁蓁迷迷糊糊间,听到谭圆的声音。
“王爷,刑部到了。”
刑部?池璟晔带自己来这儿干嘛?
见到慕蓁蓁迷茫的眼神,池璟晔凤眼一眯,冷声开口:“下车。”
下车就下车。
慕蓁蓁在他背后偷偷翻了个白眼,跟着下了车才发现,身上还披着他的狐裘。
“王爷,这狐裘……”
池璟晔似乎并没有听见,径直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刑部尚书早已在门口行礼相迎,池璟晔经过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脚下丝毫未有停歇。
慕蓁蓁身量不过一米六,比不了他的大长腿,只能小跑着紧紧跟上。
落在最后的刑部尚书看着前面一高一低的身影,心里嘀咕。
这九王爷今日要到诏狱提审犯人,怎地把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给带上了?
难道这千年的铁树,近日竟然开花了?
不过带着小姑娘来诏狱这种地方,这娇滴滴的花骨朵儿,怕是吃不消哟。
慕蓁蓁跟着池璟晔一路朝里走,在见到挂着“诏狱”的匾额时,脚步忽地停了下来。
诏狱?这不是皇帝关押犯人的地方吗?
池璟晔带自己来这儿干嘛?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池璟晔停步转身,背对着阳光的脸上似带着地狱般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