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蓁双手被蓉嬷嬷摸着,又经历了一回她从头到脚的全身扫描。
这蓉嬷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手段,竟然开始对着自己勾起嘴角笑道:
“蓁蓁姑娘长得真好,是个有福气的。听我那丫头说您心善,待她特别好。
阳春被我和她爹宠坏了,要是日后有哪里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姑娘别跟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慕蓁蓁使了下劲儿抽出自己的手,甜甜笑道:
“原来竟是阳春姐姐的娘亲,嬷嬷这样说真是折煞我了。我初来乍到,对王府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需要请教阳春姐姐呢。”
“阳春自幼在王府长大,很多事情的确很熟。只是有一些事情,现在的她可是浑然不知。不过没关系,王爷指了我过来教您。”
还有什么规矩是阳春不懂的,但是自己又要懂的吗?
慕蓁蓁一脸疑惑地看着蓉嬷嬷,刚想开口询问,肚子里却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咕叫。
“嘿嘿,嬷嬷,我能先吃午饭吗?”
蓉嬷嬷忍住笑,“自然是可以,现在也到晌午了,你就跟着我回去吃吧。”
王府甚大,蓉嬷嬷跟阳春的爹成亲后,王爷就给他们指了一处小院。
阳春爹得了王爷的允许,在院子里给媳妇砌了个小厨房。
每日三餐,都一起回到院子里用餐。
不过今日阳春爹得了差事,跟着王爷出府去了。
蓉嬷嬷想着慕蓁蓁之后的造化,也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反正都要煮饭,左右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情。但能给未来半个主子留下个好印象,日后阳春也能有个好去处。
蓉嬷嬷干活利索,没一会儿就将三菜一汤准备好了。
踩着点回来的阳春看到慕蓁蓁也不惊讶。昨夜回家她跟娘聊了半天蓁蓁的事情,想来娘也觉得她是个好人。
随意跟慕蓁蓁打了声招呼,阳春在看到饭桌上的午饭时,忍不住讶异:
“娘,过年啦?怎么今天吃的这么丰盛,全是肉!”
蓉嬷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在她耳朵上揪了一把。
“吵什么?女孩子家家的,没个正形。你看看蓁蓁多斯文。”
“疼疼疼。”阳春抱着耳朵躲到慕蓁蓁身后,吐了吐舌头。“蓁蓁不吵,她只是默默流口水。”
“死丫头胡说什么,蓁蓁姑娘怎么可能会……”蓉嬷嬷看了慕蓁蓁一眼,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呵呵,都饿了吧,快吃。蓁蓁姑娘看你瘦的,多吃点。”
阳春看着娘亲将自己最爱的红烧肉不停夹到慕蓁蓁碗里,心里酸溜溜的。
哼,早就知道爱有期限,没想到期限来得这么快。
等晚上爹爹回来了,一定要跟他撒娇娇投诉娘亲!
不稍一会儿,三菜一汤都被抢着吃饭的慕蓁蓁和阳春扫光。
吃饱饭后,蓉嬷嬷心里记挂着自己的重任,催促阳春先走。
阳春不情不愿地起身,“不是,这府里到底有什么规矩是我不知道的?娘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旁听啊。”
娘为什么鬼鬼祟祟背着自己给蓁蓁开小灶?
难道她才是娘的亲生女儿?!自己是抱错的?
不,不可能,她不信!
蓉嬷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直接将她往院子外面推。
“那种规矩现在你不用学,等到时间了娘自会教你的。”
“那你倒是说啊,什么规矩?”
“死丫头你找抽是吧?信不信我……”
蓉嬷嬷举起的手掌半天下不来,她跟潭何统共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骂她可以,打自己是一万个舍不得的。
更别提潭何是个女儿奴,早就放下狠话:谁敢打他女儿,除非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过也就这么虚晃着举手,阳春就已经缩了缩脖子,准备听娘亲话离开。
无他,从心罢了。
送走了阳春这个小冤家,蓉嬷嬷松了口气。
她终于可以开始今天的任务了,眼瞅着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得赶紧给慕蓁蓁好好说说才行。
“蓁蓁姑娘,你随我进来里屋吧。”
蓉嬷嬷此话一出,吃饱喝足正在院子躺椅上消食的慕蓁蓁,顿时僵住了。
不是吧不是吧,自己还是逃不过容嬷嬷的绣花针套餐么?
她就说嘛,嬷嬷怎么突然间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先让自己当个“饱死鬼”再上路啊。
想不到她人还怪好的嘞。
慕蓁蓁手无缚鸡之力,看着满脸慈爱的蓉嬷嬷那壮实的双手,哭丧着脸跟着她进了屋。
“杀人不过头点地,来吧!”
蓉嬷嬷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洁玉双臂,有些摸不清头脑。
杀人?什么玩意儿?
谁说要杀她了?
慕蓁蓁紧闭双眼屏住呼吸,都快憋断气了也没感觉到绣花针扎进来的痛感。
“不是,蓉嬷嬷你到底行不行啊,别再折磨我了,能不能快点?那绣花针呢?”
“绣花针?蓁蓁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要教你针线活。”
蓉嬷嬷懒得解释太多,推着她就到了自己卧房。
“不是体罚?”慕蓁蓁松了口气,“那您倒是早说呀。”
蓉嬷嬷翻了个白眼:那您也没早问啊。
“嘿嘿,怪我自己不早问,嬷嬷别生气。对了,王爷到底要我学什么规矩呀?”
什么规矩要这么大费周章神神秘秘的,连阳春都不能知道?
看到蓉嬷嬷偷偷摸摸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本小册子来,慕蓁蓁突然联想到了什么,面露古怪。
希望她下一次秒懂,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谁懂啊秒懂少女的痛苦啊?
果不其然,蓉嬷嬷摊开册子,开始给她讲解起了男女相融的奥秘。
慕蓁蓁没见过古代的这种春日图,倒是饶有兴趣地边看边听起来。
“嬷嬷知道姑娘你年纪小不懂事,但作为女子,这些早晚都是要懂的。你今日且好好学学,以后侍候王爷也能少受点罪。”
“这画得也不怎么好看嘛……”慕蓁蓁嫌弃地啧啧嘴,随即整个人像被冰雪冻住了一般。
震惊了半天,她才捂着胸口弱弱问:
“您说的侍候王爷,不会是像这画上一般侍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