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的手术,沐熙一直坐在门外,看着亮起的手术灯,现在的她很无助,但她的手机被季礼笙摔碎,谁也联系不上。
莫生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满脑子都是沐熙的身影,一罐接着一罐的啤酒喝下,不断落地的烟蒂,洒落的烟灰。
昏暗的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照进客厅,冷风从阳台的窗户吹进,窗帘随风飘荡着,就像他孤独一人落寞的身影。
手术中的灯灭了,季礼笙被推了出来,半麻的麻药使他清醒,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沐熙在不在。
沐熙走了过来,季礼笙身上搭着病号服,肚子上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缝好的伤口处,隔着纱布渗出了血,显得有些扎眼。
季礼笙攥住沐熙的手,脸色有些惨白,沐熙红着眼眶,很明显是哭过。
“别怕,我没事。”
医生走了过来:“你是家属吧,还好伤口不深,在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注意不能碰水。”
说完话,医生离开,季礼笙被推到了病房里,助理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沐熙坐在床边看着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在这陪我好吗··”
季礼笙卑微祈求的声音,沐熙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映射出自己的脸。
“对不起····”
沐熙低下头,为伤害他道歉,季礼笙闭上眼摇摇头,略感疲倦。
“不怪你,是我做错,我咎由自取,你对我的任何惩罚,我都认····”
季礼笙的话顿住,他握住沐熙的手,眉头微皱看着沐熙。
“我任由你惩罚,别走,好不好···”
沐熙没有回答,空荡荡的病房里,安静的可怕,心跳的声音都可以依稀听得见。
季礼笙没有再逼问她的回答,握着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你先好好休息,我在这陪着你。”
“你躺在我旁边好吗····”
沐熙叹了声气,未等回答,季礼笙就伸出手将她拽到了床上。
“嘶~”
伤口的撕裂疼痛,让他吃痛了一声。
“怎么了,伤口扯到了吗?”
沐熙看着他裹纱布的位置,开始渗出血珠,季礼笙安慰她没事。
“伤口没开,只是用力时有些疼,所以,你可不可以好好地躺在我身边,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
沐熙犹豫了,季礼笙稍微用力拽了一下她的胳膊,沐熙怕他再扯到伤口,就乖乖的躺在了他的身边。
沐熙将衣服拽了拽,季礼笙上半身什么都没穿,隔着衣服,沐熙都可以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
“闭上眼,睡吧。”
季礼笙温柔的嗓音,将沐熙拉回几年前,曾经的季礼笙与她在一起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样子。
那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白衣少年,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季礼笙伸出手,手指触碰在沐熙的脸颊上,骨节分明的手上带着一丝温热,手背上每动一次,就会展露出青筋。
沐熙在他身边逐渐睡着,季礼笙却一夜未眠,他一直看着沐熙的脸,这么多年一直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时暖和冷卿尘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时暖一直想着沐熙他们的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乖乖,睡不着吗?”
时暖轻嗯一声:“也不知熙熙他们怎么样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吧。”
时暖拿出手机给沐熙打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冷卿尘搂着她的胳膊收紧了一些:“没事,我给莫生打。”
莫生接电话时,已经喝了许多的酒,近乎有些不省人事,他迷迷糊糊接起电话。
“喂。”
听清声音的他,尽力回应着。
“喂,四爷··”
冷卿尘听到他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你们在哪,沐熙呢。”
莫生听到沐熙的名字,抽泣了一声:“我在家,她··我不知道···”
冷卿尘挂了电话:“暖暖你在家睡,我去看一眼。”
冷卿尘有些不放心,莫生对他来说,既是下属,也是朋友。
时暖也下了床:“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冷卿尘知道,时暖很着急,就算不让她去,她肯定也要跟着,两人穿上衣服,冷卿尘害怕外边冷,还给时暖多带了一件外套。
一和二他们几个也跟着一同去了莫生的住处,几人上了楼,敲响了莫生家的门,莫生晃悠着身体站起身打开了门。
“我去,老弟你喝成这样了。”
一和二扶着莫生朝着屋里走,顺手将灯打开,满屋子的烟酒气息,地上杂乱的啤酒罐散落一地。
冷卿尘将时暖的围巾蒙住了她的脸,怕她被呛到。
三和五走到客厅想收拾一下。
“我去,这怎么还有白酒。”
一扶着莫生到卫生间吐了,二走了出来。
“不好了四爷,莫生吐血了。”
“去医院。”
莫生已经神志不清,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莫生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莫生被送到了医院,喝到胃出血,医生给他洗了胃,莫生躺在病床上,时暖看着他这幅难受的样子,又想到饭店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与他有关。
莫生有那几个人守着,冷卿尘和时暖走出病房。
“阿尘,也不知道熙熙去哪了。”
“我让那边查过了监控显示她被饭店的那个人带走了,其余的还在查,不过你别担心,沐熙和那个人应该是认识的,不会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隔壁病房,一个值夜班的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卿尘瞥到了病房里的人。
过道的灯光照在沐熙的脸上,随后门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