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轻笑一声:“得偿所愿,不想付出代价,霍家都是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霍无忧瞬间闭嘴。
苦着一张脸,那种破碎感又出来了,好忧伤的感觉。
卫榆现在感觉,霍无忧可能就是靠着这样一张脸骗人的。
破碎的让人不忍心欺负。
她幽幽问道:“你怎么不咳嗽了?”
霍无忧一愣。
“姐姐,你欺负人!”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哎吆,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啊!
卫榆挑眉,伸手在霍无忧脸上摸了一把:“姐姐做生意一向是公道,从不欺负人。”
所以,此时,贺佑应该已经把信息送出去了。
霍家不日就会来人。
这就是回报,她已经很是公平了,毕竟这北凉此时冰天雪地的,路也不好走,跋山涉水的是吧,辛苦费总要有的。
城门紧闭,里面喊杀声震天。
卫榆还派人装作贺鲁家族的人,在南城门和东城门外绕了一圈。
耶律凤扬的人以为贺鲁家有援兵。
所以城门紧闭。
现在正儿八经是两条狗在撕咬。
她伸了一个懒腰:“找个房间,我要睡觉。”
霍无忧眼睛一亮:“我的房间最好,不如去我的房间。”
卫榆还没有回答,就听到贺佑磨牙的声音。
“尼玛,这小子还想要撬墙角,这霍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抢功劳的也是他们!”
“还卖身,你丫的弱鸡似的,卖给谁,有小爷俊美吗,有小爷强壮吗?”
等到卫榆真的进了屋子。
霍无忧把守卫的人关在外面,就感觉一阵风过。
然后,那贺佑就黑着脸站在霍无忧面前。
轻轻松松把霍无忧拎了起来,冷着脸,浑身上下都是杀气。
就把霍无忧这么提着,上下打量一番:“霍家的?”
这凌冽的杀气,冰冷的神情,让霍无忧一个激灵。
“兄台,能不能放我下来!”
霍无忧识时务,问得小心翼翼。
贺佑冷哼一声,重重晃悠了两下,然后把他往地上一竖。
霍无忧没有站稳,差点趴下。
贺佑瞪了卫榆一眼,这才把卫榆往里面推推,他坐在霍无忧的面前。
“你想灭族?”
霍无忧的神情顿时阴森起来:“杀我父亲,把我父亲的尸骨挂在部落里当旗帜,如今仍在不准收尸。”
“欺辱我母亲致死。”
“我自小就被欺凌,艰难活到今天。”
说着,他闭了闭眼睛,骤然把衣服一掀。
身上疤痕遍布,没有一块好肉,刀伤,鞭子的,火烧的,斑驳恐怖。
看着他这张脸,完全想不到衣服覆盖之下,是那样的一种状态。
“他们给我取名贱奴,我娘告诉我,我叫霍无忧。”
他眼圈红了,却是终是仰头,让眼泪回去。
“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哭。”
贺佑的手指哒哒敲着桌子,静默良久。
“我是贺佑!”
霍无忧的眼睛瞬间亮了。
“雪狼军统领贺佑?”神情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贺佑点头:“对,和你霍家不太对付的贺佑。”
霍无忧却是立马猴子一般跳到贺佑身上,手脚并用的抱着贺佑。
贺佑瞬间怒了:“下去!”
那神情,是疏离是不耐烦。
心里却在吐槽:“小豆丁还没有抱我,你抱了我,小豆丁嫌弃怎么办?”
“何况一个男人抱着,恶心!”
“贺佑哥哥,贺佑哥哥……”
这甜腻的声音,和刚刚在门外的清朗声音迥然不同。
卫榆生生打了一个冷战,默默后退两步。
她就是多余,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门外。
贺佑看着卫榆的动作,脸更黑了。
一把把霍无忧从身上薅下来。
不知道碰触了霍无忧哪个开关,霍无忧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张脸咳嗽的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嘴角甚至渗出一抹嫣红。
卫榆一愣,拿起碗,转身没有倒奶,却是从身上拿过水囊,给他倒了一碗水。
“喝了!”
霍无忧气喘吁吁的趴在贺佑的胳膊上:“我缓缓。”
“不想死就喝了,你卫姐姐放了药。”
霍无忧苦笑一声:“陈年旧伤累积,伤及肺腑,大概活不长,我想杀了他们报仇了就行,就不回霍家了。”
“他们见了我,又失去,会痛苦,不如从来不知道。”
卫榆挑眉:“放心,我在呢,虽然不是神医,你死不了。等你活蹦乱跳,再回去也行。”
霍无忧终于缓过来,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很甜,喝了很舒服,什么水?”
贺佑冷冷扫了他一眼:“你的话有点多。”
霍无忧瞬间住嘴,满满往卫榆身边蹭:“姐姐!”
贺佑眉心一跳,一把拎过来:“过来说说这驻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