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慕伸在空中的手,转而就直接掐着卫榆的脖子。
本来看着还算俊逸的面目,在这一刻变得狰狞起来。
“卫榆,真是好久不见,我日思夜想的都是怎么弄死你!”
一边说着用力掐着卫榆的脖子,恨不能下一瞬就把卫榆的脖子扭断了。
“如今我卿家被查抄,都要死绝了,你满意了?”
“满意了吗?”
他死死瞪着卫榆。
卫榆却是冷笑一声:“再用力啊,下死手啊,直接掐死多好。你的的主子定然会赞扬你做得好!”
卫榆这话一说出来,卿慕面目狰狞的面孔却是突然平静下来。
甚至,他的手都放松了。
卫榆甚至都想好了,用劁猪刀挑断他的手筋。
此时突然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卿慕到底是成长了,现在已经能够压制自己的脾气了。
卫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慢悠悠坐起来。
“所以,你去了澜沧部落,通敌叛国?”
这话语里带着深深的嘲讽。
卿慕眸色阴狠:“大渊不是说卿家通敌叛国吗?”
卫榆轻笑一声:“你父亲也许只是和二皇子一派来往,但是你知道卿玚做了什么?”
对上卿慕疑惑而怀疑的目光,卫榆叹口气:“他和国舅才是一路人,国舅谋反,龙袍都有,甚至逼宫,你难道没有听说?”
“所以,卿家谋反是谁污蔑你们?”
卫榆看到门外有人影,声音索性就放开了:“卿玚和李武运等人都有关系,也的的确确通敌了,不然,你问问耶律凤扬就知道了。”
“你可能不知道,潼川还有卿玚的家室,一双儿女长得极好。”
“所以啊,卿锦死了,卿云沦落,他半点没有在意。”
“你卿家被抄家,半点不冤枉你们。”
卿慕眼睛血红:“你胡说!”
通敌叛国,抄家灭族,他就永远回不去了。
在大渊,他永远都是罪人,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娘子家人运作了一下,跟你父亲要了和离书。”
看着卿慕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心里瞬间痛快了。
在卿家的那么些年,卿慕是卿家嫡孙,年少有为,始终高高在上。
他没有动过手,因为在他眼里,三房都是废物,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地位。
但是他冷眼旁观。
无论是她被欺辱,被殴打,落水,他都能视而不见的走过,连一个目光都不会施舍。
卫竺小时候,稍稍崭露头角,就被在家塾被欺凌,逼得不能上课。
后来还是卫洵让卫竺去卫家上课。
即便是如此,他在京中伙同一群官宦子弟,也没少给卫竺使绊子。
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配得到好生活呢?
卫榆笑着盯着卿慕:“让我想想啊,当时的借口是,为了保全你的儿子。”
卿慕松了一口气,是了,他还有儿子,他的妻子定然会好好抚养他的儿子。
卿家还有后人。
“你定然以为你儿子如今好好的!”
卫榆轻笑一声:“你的娘子带着娃嫁人了,娃改姓了。”
“那人你认识,就是你一向看不上的侍郎家的那个公子,说话有点结巴那个。”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曾经卿慕最看不上的公子,如今接手了他的妻儿,并且是直接改了姓氏。
卿慕双眸充血:“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做的!”
卫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京城有流言,听说那个孩子本来就是那个公子的。不是卿家的种。”
卿慕心跳如雷,眼前一片漆黑。
一口鲜血喷出来,人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门在这个时候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个女子从外面跑进来,扬起胳膊就要给卫榆一巴掌。
卫榆一把抓住她的手,骤然往下一折。
她瞬间惨叫起来。
“卫榆,你个贱人!”
“卿云,你的嘴最好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给你放血!”
卿云疼得脸色惨白,眼睛盈满泪水,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口的人。
“大王子……”
“卫姑娘好厉害!”那大王子拍了拍手。
卫榆撇开卿云,这才看向门口。
那是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皮肤是那种古铜色,嘴边一圈的胡子。
往门口一站,就把门口堵上了,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
头上戴着毡帽,一脸的横肉,眼睛里冒出狼一般的凶狠的目光。
此时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卫榆,那目光上下打量着,似乎要看透卫榆的心里。
卫榆又悠然坐了回去,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知道大王子此番劫持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