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挑眉:“什么意思?”
这天寒地冻的,到处是深深的积雪,这个季节本来应该是人马不行,窝在家里的时候。
耶律凤扬让一队人马出城?
贺佑目光定定落在卫榆的脸上:“怀疑目标是你!”
卫榆更加疑惑不解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请求外援吗,抓她一个弱女子去干嘛!
难不成她站在王城的城墙上,可退万千敌兵?
“你流放路上,以至于后来的表现,让耶律凤扬明白,如果你愿意帮着他,用你的谋略,估计能够平定北凉。”
贺佑吃着饭,慢悠悠说道。
卫榆看着贺佑,他那一张脸在窗口的光笼罩下,如雪雕玉刻,若不是鬓角的疤痕,简直就是完美无缺。
无疑,这个男人是美的。
不是耶律凤扬的雌雄莫辨。
贺佑的身上静默不语的时候,那种凌厉的杀气自然流泻,看起来依旧是冷冽的。
就像是刀剑笼上了月光。
虽然柔和,但是不掩饰锋利。
“真是高看我!”卫榆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喝着。
贺佑抬起头看着卫榆:“我们都知道,你若是愿意,你有这个能力。”
卫榆轻笑一声,放下茶杯,慵懒的靠在后面的椅子上:“不过是你们在局内,我在局外,所以看的清楚。”
“流放路上,的的确确是误打误撞。”
老胡从小让她学的都是老祖宗的谋略。
所以,真正厉害的,还是这些古人。
贺佑抬头,眸光落在卫榆脸上:“在我心里,你的的确确是最好的。”
这话,怎么接?
卫榆一时卡了壳,顿了半晌才说:“多谢你高看我!”
贺佑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母亲要生了,今夜你别住在这里,万一有人来袭。受了惊吓就不好了。”
卫榆一想也是:“那就准备回去吧!”
她去了里面和知鸢余良说了一声,然后带着泽佳出来。
贺佑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余良黑着一张脸送出来,贺佑双手抱拳:“余叔叔,你说的也不是不行。”
余良错愕地瞪着他,这厮知道他说什么吗?
还是真的情根深种到这个地步?宁愿卫榆一妻多夫,他也要跟着?
卫榆不明所以,看看余良,又看看贺佑。
“但是,目前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晚辈会等着地!”
这是盯死了他闺女,余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着吧,老男人,哼!
“你们说什么了?”能把余良气成那样,真不简单!
贺佑瞥了卫榆一眼:“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别因为他提醒了,卫榆回头动了心思。
先稳住再说,温水煮青蛙总是可以的。
贺铮站在门口,牵着马嘿嘿笑着对卫榆打招呼:“姑娘好。”
卫榆只能说一声:“你们笑得好诡异!”
贺铮摸着鼻子不说话。
一行四人去了绣罗裳,又去了桃花源。
冬日人不多,生意相对清淡,大家都有点闲。
不过桃花源里,鹰隼不在。
这里正说着话,鹰隼回来了。
还带回来一个消息:“姑娘,罗云死了,被人发现了,刚刚县衙的人已经过去了。”
顿了一下又说:“但是,苏容君不见了。”
当初这两个人是太子的人接手的,她后续就没有参与。
卫榆转头看着贺佑:“苏容君被太子的人带走了。”
贺佑摇头:“没听说。”
那么,苏容君去哪里了?
他的伤,这几个月应该好的差不多了,虽然一瘸一拐的,但是走路不成问题。
所以,跑了?
“鹰隼去接铁柱,那是他娘,他应该来看看。”
鹰隼点头,转身出去了。
卫榆对贺佑说:“咱们去看看吧!”
一行人顺着人流来到城西。
此时那个小院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
天冷,也挡不住大家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怎么发现的?”
官差问道。
卫榆听到有一个人回答:“有老鼠从里面拖着手指头出来。”
显然被吓了一跳,此时还是惊魂未定,脸色惨白。
“你别去!”贺佑让卫榆停在院子外,他走进去看了看。
转身又回来:“身上的肉基本被老鼠啃完了,面目全非。看不出来本来面目。”
“定然是罗云。”
卫榆声音清冷,“苏容君那个人要跑,不会带着一个累赘的。”
说话间铁柱来了,他随着鹰隼走进屋子,看着面目全非的一切,他没有哭喊,依旧面无表情。
“是你娘吗?”官差问道。
铁柱走上前,看着一根手骨上还挂着的银戒指。
点了点头:“是,这银戒指之前流放的时候是挂在衣服里的,后来到了北荒她才戴上的,因为小了,硬生生塞进去,取不下来。”
所以,老鼠啃完了肉,反而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