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眼睛眯了眯。
什么叫卫家要完了?
他们在京中难道还要做什么?
她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盯着苏容君:“我卫家完不了,我舅舅是龙卫首领,我兄长功名在身,我在北荒以后风生水起,怎么可能会完了呢?”
“何况,圣上还对我祖父格外宽厚!”
苏容君冷笑一声:“卫榆,别人都说你谋略超群,但是现在看来,你真是愚蠢。”
“你祖父一家,不过是人质而已,牵制你舅舅的工具。”
“你们一家,也不过是别有用心的留下,真的以为自己怎么样了?”
“在皇权面前,什么龙卫首领,什么功名在身,什么余家富可敌国,都没有用,碾死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卫榆,识时务为俊杰!”
卫榆眸光淡淡:“你所谓的识时务,是什么意思,谁才会是最有力的靠山?”
苏容君脱口而出:“自然是国舅!”
话说出口了,他似乎又有点懊悔,懊悔自己的嘴太快了。
卫榆挑眉:“所以,你明面上是二皇子的人,实际上是国舅的人。”
苏容君不说话了。
卫榆却没有停止:“张德那条线是二皇子,卿家明面上站在二皇子身后,卿玚的背后却是国舅。有意思,真有意思!”
二皇子做的事情,开的矿产,国舅都暗中分了一杯羹。
二皇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替人做嫁衣!
不仅仅是不知道,甚至养肥了国舅的那条线。
换种方式来说,国舅布局得更深,他是铁定要谋反了。
苏容君死死盯着卫榆,多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丫头反应也太快了。
当初他就不应该让她活着,北疆着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那,范忠良是你的人?”
苏容君一震,这卫榆是怎么知道的?
“范忠良,李武运,潼川还有人吧?”
苏容君看着卫榆的神情,莫名的透着惊骇。
他就不明白了,太子目前还没有查出来什么,这个卫榆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卫家难道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吗?
苏容君没有回答卫榆的话,只是双拳死死的握着。
卫榆却是轻笑一声,下一句话却让苏容君跳了起来:“所以,吴由也是你们的人?”
吴由在北荒盘踞多年,说他是北荒城隐藏的老大都是毫不为过的。
以前的历任县令,其实都是听吴由的。
而酒中仙,也是最好的,收集消息的场所。
“不是!”
苏容君回答的出奇的快。
卫榆却是笑了:“那就是了。”
“我说了不是!”苏容君脸色黑沉,他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因为卫榆在他面前,看破了他的秘密。
但是,他却杀不了卫榆。
“苏容君,如果吴由不是,你应该对他不熟悉,甚至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你否认的速度太快了。”
卫榆扫了一眼窗外,守着的人应该是听清楚了。
所以,后续,应该不需要她出手了。
对她的绣罗裳出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卫榆啊,睚眦必报!
说道这里,她也没有兴趣再问,利落转身。
苏容君却是不干了:“卫榆,你的到底来干什么?”
卫榆回眸微笑:“就是来确认一下,如今确认完了。”
“卫榆,你不是来杀我的?”苏容君知道,卫榆一定是想要他死的。
卫榆眯了眯眼睛:“怕脏了手,何况,很多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说着上下打量了苏容君一下:“比如现在,想,却是不能!”
“我要杀了你,卫榆,我要杀了你!”
苏容君跳起来扑过来,却是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正好跪在自己砸的一地的碎瓷片上,神情是那个狰狞啊!
他惨叫着,挣扎着。
卫榆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卫榆,救我!”
罗云醒了,侧着头,死死盯着卫榆的背影。
“卫榆,救救我,我错了,你救救我,看在铁柱的面子上!”
卫榆转头扫了她一眼:“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
选择了什么样的路,就走什么样的路。
她转身出门。
“卫榆,卫榆,你不得好死,铁柱以后会恨你的,一定会恨你的!”
泽佳落在后面,回头阴森森一句:“回去我先杀了他!”
罗云顿时住口了,浑身颤抖,可是就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两个人出了院子,体贴的关好门。
大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毕竟夜里还是有点冷的。
“姑娘,快走!”泽佳突然拉起卫榆的手臂就跑。
她们在前面跑,就听到后面有嗖嗖的声音。
泽佳一把捞起卫榆的腰,瞬间就上了路边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