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泽佳就出来了。
“姑娘,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树上有脚上的泥蹭上去的痕迹。”
又顿了顿,喘了口气:“那大榆树是靠在巷子口的围墙外生长的,里面是一户人家,普通人家。”
卫榆点头:“上车,咱们回去。”
两个人赶着马车回家。
卫榆靠在马车背上,手指在腿上敲着。
范家全员被关押起来,只要用心审问,总会问出一点东西的。
苏容君和范家有没有关系呢?
或者说,该问问,他到底是谁的人!
二皇子的,或者是其他人的人!
流放路上,他表现的像是二皇子的人。
但是表现出来的东西和内里的东西,未必是一致的。
如今二皇子一下被挖的七七八八的,苏容君究竟留在这里做什么!
盯着她?
她还能妨碍大局不成?
她挑起帘子,太阳出来了,到处暖融融一片。
因为露水重,地面显得湿漉漉的,白茫茫一片。
明明是沃野千里的北疆,因为战乱,因为人烟稀少,如今看着是一片荒芜。
“泽佳,如果这些土地全部开垦了,沃野千里,该是什么样的场景?”
泽佳看着城外一些土地之外的无边荒野:“姑娘,有那一天吗?”
卫榆重重点头:“一定有,我们能看到北荒成为大渊粮仓的那一天。”
只要政治清明,只要北凉安稳,只要政策合适。
所以,打什么仗,有什么好打的!
泽佳确实很担心:“姑娘,如果真的是那个苏容君呢?”
卫榆轻笑一声:“怕什么,该怕的是他才对!”
京城很快要翻天了,这样一种情况下,苏容君的家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
依靠的大树都拔了,他还能翻起什么水花来?
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
当初她的手段还是不够狠,应该确定他死透了。
马车到了家里停下。
大地上,早就有十多个汉子站在那里。
“姑娘,这就是水性好的,有的还懂点木匠。”苍明说着,又拽出一个黑瘦的汉子,“这个曾经坐过海船。”
卫榆笑着点头:“好!”
郭老慢悠悠走上来:“丫头啊,我得去。”
“郭老,这是第一次走水路,什么样还不知道,路途艰险,等以后路途顺畅了,你再去不行吗?”
郭老摇头:“我必须检验我的船只怎么样,以前也都是跟着走第一趟,只有这样,才能知道船只哪里有问题,以后方便改进。”
卫榆只能点头:“那好,等我们做了更多的准备就出发。”
余二是赶着羊群回来的,一口气买了三十只。
卫榆也是瞠目结舌。
“姑娘,那家人听说要打仗了,提前往南跑,投奔亲戚,所以这东西就便宜买了,只花了平时价钱的一半。”
卫榆把写好的杀羊的方法拿出来,让苍明或者苍羽过来。
准备实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完整剥下羊皮。
苍明忙着,苍羽就过来了,按照方法,把羊头割掉,只动这一次刀。
剩下的全靠撕、拉、扯等动作,把羊皮一点一点从羊身上分离出来。
一圈人围观,苍羽满身是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弄下来一张。
接下来还有烤羊皮,去毛,扎羊皮,吹气,灌入胡麻油清水食盐等暴晒。
卫榆看这速度,估计做好需要很多天,临时弄好是不现实的。
还没有到吹气这一关,就听到苍羽颓然说道:“漏了!”、
卫榆一看,果然是漏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办?
就听人群后有人说:“你用的是母羊,不漏才怪!”
卫榆回头,发现那个人是贺佑庄子上的那个庄头。
那庄头笑着走过来:“姑娘,听说你走船,送些山货过来。”
他身后跟着的人把口袋都放下。
庄头就走过来:“这个要用公山羊,最好是小时候去过世的。母羊喂过奶的,自然会漏。”
又侧头看着身后的一个后生:“去把你爷爷找来,你家那几个羊皮都带过来。”
卫榆笑着问:“羊皮筏子?”
“嗯,年轻的时候到处跑,曾经认过一个师傅,学做这个。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庄头走到羊群里,挑了五六只羊出来:“这等的才刚刚好!”
苍羽急忙跟着去,去接老爷子过来。
贺大将军走过来,看了庄头一眼:“你和我过来!”
那庄头看着贺大将军,脸色顿变。
“您怎么在这儿?”不应该是在云川吗?
此时前线就要起战事了?
贺大将军在河堤上站住:“和我说说庄子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