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领命而起,翻身上马一路疾驰。
树林里依旧厮杀成一团,没有人让他们停止。
而且杀红了眼睛,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贺佑拉着卫榆上了树,两个人坐在树上,看着不远处的厮杀。
等到远处的援兵马蹄声传来。
贺佑才把卫榆送到囚车的地方。
“卫榆,暂且忍忍,你需要洗白身上的罪名,卿玚已经抓到了。”
卫榆点头,坐在囚车上抬头看着贺佑:“我知道。”
贺佑转身走了。
这里的状况,他不适合露面。
不过是须臾之间,援兵的人马已经到了。
此时的林子里已经没有几个活着得了,即便是还站着,也是身上带伤的。
所以很是轻易的,就把所有人都拿下了。
“将军,这里还有李将军的尸体!”
有人惊叫出来。
风雪里,火把的光芒下,那躺着的,被践踏的,鲜血淋漓的人,不是李武运是谁。
他双眸圆睁,似乎是死不瞑目。
“将军,这云川知府也死了!”
“将军,卿玚在这里!”
一时间林子里都是惊呼之声。
众人面面相觑,这风雪天里,他们是有什么问题,齐聚小树林,死的死伤的伤?
终于,有人想起来问卫榆:“卫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瑟瑟发抖的卫榆抬起苍白的小脸:“囚车走到这里,卿玚就带着人围了过来,和云川知府带着的人打成一团。”
“卿玚是为了杀我,杀了我,就死无对证了,我就是实打实的凶手。”
“他们已经砸开了囚车,把我拖下去了。准备杀的时候,李将军带人来了,说是得到消息,追击叛贼!”
“然后,他们就打成一团!”
“我才想到抓住一位小哥,让他去报信请求支援,那些黑衣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卫榆似乎受到了惊吓,脸色越发的惨白。
众人无语。
李武运也太不行了,就这么一些人,就把自己弄死了?
这小树林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
活着的不过是寥寥几个人。
这寥寥几个人,都听到了卫榆的话语。
卿玚的人的确是来杀卫榆的,没有异议。
李武运的人,也的确是打着清理叛军的名义过来的。
也没有异议。
于是一众人带着尸体和伤残回去的时候,都有了一个认知。
卿玚带着叛军想要杀人,李武运清理叛军,两方相遇,火拼严重。
所以,各自重创,云川知府受了池鱼之殃。
风雪里,独石崖内外挤满了人。
外城军营的主要将领都来了,没有办法,他们的将军死了。
因公殉职了!
一众人静静看着李武运的尸体。
其余人都还好,但是副将陆离不好。
尤其是看到李武运身上的伤口,和独石崖外那些北凉士兵的伤口如出一辙。
他心里一个激灵,恐惧就慢慢的笼罩了他整个人。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
只是心里盘桓着那个人的一句话,你想不想活着!
就在独石崖的县衙门口,县令和众位将领都在。
新一轮的审判开始。
这个时候,卫竺先来了,他带着一个人。
那人五短身材,手臂比寻常人要长,左脸一颗指甲大的黑痣,三角眼,头发稀疏!
“大人,这是那日尖叫的人!”
卫竺抱拳。
周围的衙役看着他,齐刷刷的别开视线。
这个读书人看着文雅,审问起来犯人,那是个额外的凶残,他们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县令猛然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那人战战兢兢磕头:“小的,小的徐赖子!”
“那日,你可是在凶案现场?”
徐赖子哭丧着脸:“小的在,是他找到小的,给小的一百两银子,让小的在他杀人之后,估计大叫引来巡城的士兵!”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卿玚冷冷瞪着徐赖子,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有将领看出来他的问题,走上前,把他的下巴接回去。
“卿玚,可是你杀了卿璃?”
卿玚森然一笑:“是我杀的!又如何?”
“难道卿璃不该死?”
“李武运呢,云川知府呢,都是你的人杀的!”
“不是,是贺佑杀的,是贺佑!”
卿玚势必要把贺佑拖下水,明明就是他做的。
今天这一场,他手里的人损耗殆尽。
县令一拍惊堂木:“信口胡说,贺统领还在虎城和平渊关固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你休要到处攀扯!”
干脆堵了卿玚的嘴,问其他的人。
那些人的说辞,和卫榆的说辞一样。
卿玚要杀卫榆,云川知府和李武运为了收拾叛军,相继被杀!
从此,他们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