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戒备心瞬间起来了,本来四对一,算是胜券在握。
此时,他们感觉,他们实在是太天真了。
或者说,卿玚根本就是低估了卫榆。
“来吧!”卫榆横刀面前,微微勾唇。
胳膊上的鞭痕因为撕打而开裂,火辣辣的疼。
卫榆甚至能够感觉到,两边衣服被血水浸透的濡湿感。
但是,疼痛却也能让人迅速的清醒。
清商那边也放倒了一个,此时同时对付三个人。
看着另外三个人直接奔着卫榆去了。
他的心里也是震惊到了极点。
不是,卫榆会的这些,究竟是谁教的?
卫榆躲闪伶俐,不出手就罢了,只要一出手,就是让人见血的杀招,绝对没有落空的时候。
甚至她的躲避身法,也是格外的诡异。
那个角度,那个弯曲的程度,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完成的。
嘶啦一声,弯刀划过卫榆的后背,好在,卫榆躲闪够快,只是棉袍破了。
下一瞬,她手里的劁猪刀用力往后,只听扑哧一声。
一个旋转,手里的匕首又划过身后那人的脖子。
前面两人的弯刀到了跟前,卫榆已经到了那人身后,直接把那人推出来当作盾牌。
他们弯刀的速度太快,用的力度太大,刀身直接砍入同伴的身体。
他们还没有拔出来,卫榆已经灵巧的就地一滚,手里的匕首划过两人的膝盖。
弯刀没有拔出来,三个人惨叫着跌作一团。
即便是如此,那人也没有放弃,摸出来匕首就往卫榆的后背掷去。
此时卫榆堪堪起身,即便是用力躲闪,也一定要受伤的。
偏偏,卫榆背对着匕首,站着没动。
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
“小心!”清商想要扑过来,就被一人抓到机会就是一刀砍在肩膀上。
他来不及杀那人,急忙往前扑。
却看到那匕首扎入卫榆的后背,嘭的一声,又掉落在地上。
似乎,被什么阻挡了。
清商来不及细细思索,急忙把身后追过来的杀手解决掉。
九个人,死的死,残的残,都躺在地上。
夜风轻易就掩盖了他们的呻吟声。
而卫榆,笔直站在夜风里,棉袍的后背破了,棉絮在风里飘动。
她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落在雪白的地上。
深色的痕迹就晕染开来。
清商顺着她的视线,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墙垛上,站着一道黑影。
宽大的黑袍罩在身上,整个人好像就是一截短粗的树桩子。
这个短粗圆润的身材,极有可能就是卿玚。
那人背风而立,黑色的衣袍在他的身前呼啦啦的作响。
伴随着阴沉沉的声音飘来:“是我嘀咕了你,卫榆,你还有这个本事呢?”
卫榆冷笑一声:“最愚蠢的就是没有摸清敌人的底细,贸然行动!”
她的神色冰冷异常,她可是没有忘记,卿玚对卿璃下手时候的狠辣。
卿璃毕竟是他的手足,那般狠厉,实在是罕见。
流放路上,无论是柳氏死还是卿锦死掉,他都没有半点表情。
卿云在将军府被欺辱,被带走,他也没有出面,甚至没有去见一面。
自己的亲爹,也可以毫无犹豫的扔出去。
这样的一个人,心里只有自己的野心,任谁都是他的垫脚石。
卿玚哈哈大笑,似乎卫榆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笑声停歇,就看到他的身后,冒出来密密麻麻的弓箭。
那闪着寒光的箭头,都对着卫榆和清商。
“今日就是天罗地网,卫榆,不管你是谁的人,你向着谁,今日都是必死无疑!”
清商骤然回头:“小榆儿,咱们后面也是弓箭手。咱们可能会变成刺猬。”
一边又伸手摸卫榆的后背:“你里面穿了什么玩意儿?”
刀枪不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卫榆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他的手:“不要动手动脚的,有点君子风度!”
“卫榆,死到临头,说说吧,你给谁办事,平安村金矿,幽城张府,梁城奸细,北荒的私兵,独石崖的乞丐,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自认为做的非常隐秘的事情,在卫榆面前,就像是写好,画好的画卷,徐徐展开,不费吹灰之力。
他们多年的筹谋功亏一篑。
若说是巧合,他死都不会相信。
卫榆轻笑一声,掏出一块布巾,慢悠悠擦着匕首上的血迹。
“卿玚,我为何要告诉你,你都死到临头了,何须废话!”
卿玚笑了,低低沉沉带着嘲讽:“你大可以大叫,大可以发信号,等到城内外的援兵到来,你看看你们会不会变成刺猬!”
“卫榆,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不会出现在这里,就凭借你那些人,那么多人都没有拦住我一个,如今,呵呵……”
伴随着他的呵呵声,县衙的大牢方向,火焰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