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这分明是狡辩,你的两个侍卫拿着你的匕首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人群里骤然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愤怒!
下一瞬,哭声顿起。
“我的三弟啊,你死的冤枉啊,明明之前好好的在致远书院教书,怎么就被人杀了啊!”
“卫榆一来到独石崖,你就遭遇了不幸,三弟啊,你这一辈子亏啊,儿女如狼啊!”
“二弟啊,你冤枉啊,你明明是将军府的谋士,如今却落成杀人凶手!”
“这是要把我卿家一网打尽啊!”
“卫榆卫竺,你们好狠的心思!”
这是卿故,他应该是从北荒的采石场来的。
但是衣着干净整齐,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从北荒采石场到这里,没有半天的功夫到达不了。
一路颠簸,不会有整齐的衣服,光洁的脸面。
而且,谁给他们的消息,谁让他们提前来的。
“三叔啊,你死得好惨啊!”
“卫榆,三叔人是风流了些,可是他终究生了你,终究养大了你,你到底为何下此狠手!”
这个哭泣的是卿辞,她穿着一身水蓝衣裙,白色的帕子捂着口鼻,头上的白玉莲花簪子,很是耀眼。
她就不仅仅是整齐了,甚至有点刻意的美丽。
此时,她仰着脸,一张素白的脸上梨花带雨,那叫一个楚楚动人。
卿故跪地嚎嚎大哭:“请大人做主,严惩凶手!”
“他们污蔑卿玚,可是卿玚也是不知所踪,不知道去了哪里,说不定,也被他们杀了!”
“请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县令大人突然就感觉很是受用,他低头看着下面:“你是卿故?”
曾经不可一世,他找了无数关系都见不到一面的大人物,此时就匍匐在他的脚下。
若不是在大堂上,他倒是想哈哈大笑一阵子。
真是畅快!
“是,草民卿故!”卿故没有抬头,依旧在抹眼泪。
双眸哀戚的看着卿璃的尸体。
似乎是伤心过度般的摇摇欲坠!
卫榆和卫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卿故和卿辞若是不来,他们真的说不清,虽然不至于就被判做凶手。
但是也不会轻松脱身。
但是卿辞和卿故来了。
就是送了一个破绽。
“犯人卫榆……”
那县令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卫榆就高声打断了:“大人!”
“卫榆,你要在公堂放肆!”
县令恼怒了:“若是在公堂上再次信口开合,那就先打二十大板!”
你卫家有人撑腰怎么样,这里是北疆,这里是独石崖,他所有证据都有,谁能说什么!
卫榆却是没有害怕:“大人,卿故被发配采石场,从北荒采石场到这里,至少半天路程。从昨夜案发到现在,不足半天。”
她的声音格外的大,也格外的清晰。
让大堂里里外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们能未卜先知,知道昨夜卿璃被人杀死,提前赶来?”
她的目光落在卿故和卿辞的身上:“而且这身上不染尘埃,没有丝毫的舟车劳顿模样,甚至是熟悉整齐,可见时间充裕,敢问两位什么时候到的独石崖,谁告诉你们卿璃被杀了?”
这话一出来,卿故和卿辞肉眼可见的慌乱。
这等大场合,他们自然收拾整齐,露脸嘛。
但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成了被诟病的地方。
“你胡说什么,我们只是来投奔卿玚,到了独石崖听到这个消息赶过来了!”
卿故横眉冷对,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卫榆早已经死了无数次。
卫榆不再说话,淡笑不语。
大堂也一片死寂。
那县令大人眉头紧皱,卫榆死不认错,卿故拿不出有力证据。
卿辞咬了咬牙,膝行两步,眼泪无声垂落:“大人,民女这里有卿云妹妹写给我的信件,她说,卫榆自从入了将军府,就多番陷害她,甚至殴打三叔!”
“就因为这,我们才匆匆赶来!”
说着双手举起信件。
有人接过去递给县令,那县令打开看了,怒瞪卫榆:“卫榆,你可认罪?”
“且不说卿云给没给她写信,就是写信了,我和卿云打架怎么了,和卿璃争吵怎么了,难道就是我杀人了?”
“强词夺理,死不悔改,给本官拖下去打!”
两个衙役这就上来拉扯卫榆。
也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一人:“大人,西郊破庙起火,有人发现很多尸体,疑似北凉人入侵!”
此话一出,大堂里里外外都乱了。
“北凉人来了!”
“咱们独石崖不是有李将军,北凉人怎么进来的?”
“赶紧的,回去藏好!”
到处一片纷乱。
县令也是心慌:“把他们都押入大牢,等候再审!”
“召集兵丁,去西郊破庙,命令其他各城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