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抬头看过去,是苍明。
此时,他穿着的是侍卫的衣服,不知道哪里的侍卫被放倒了。
“怎么样?”
卫榆问道。
苍明摇头:“戒备森严,我也是找了很久的机会。尤其是后面的书房和库房,暗处有不少人,一只老鼠都难过去。”
一颗石子就惊出来七八个人。
而且还顺着石子去的方向,搜查了很多地方。
反而是前院放松点。
卫榆的手指敲着窗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那就是说明,那里很重要,可能是鹰隼并没有把真正有用的东西弄走,也可能是,他们故意重兵把守,诱敌深入。”
卫榆顿了顿,嘴角勾起笑容。
“苍明啊,想办法制造一点动乱,然后把人引到卿玚的院子,先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在此之前,想办法让卿云去前厅吧!”
比起那些陪酒的女子,卿云才是天生媚态,又是大家族出来的,规矩是不错的,自然也能让人眼睛一亮。
单单卿家女儿这个身份,相信对于北凉人来说,就很有吸引力。
两个人又细细商量了一下。
苍明从窗户离开,卫榆却是出门叫丫头弄点酒菜。
拉着丫头,两个人在窗口坐下,看月亮喝酒说笑。
这般热闹,引得外面的侍卫探头探脑。
卫榆索性都喊过来。
一桌子坐了四个人,说说笑笑,推杯换盏。
卫榆状似不惊心的感叹:“前厅这么热闹,这里都能听到笑闹声。”
一个侍卫口快:“那是,将军又来了一笔横财。”
卫榆惊讶地问:“很多?”
“多,那是金山银山!”
卫榆感叹:“什么买卖这么好做,我若是也能做,就不用去开荒种地了。”
丫头和两个侍卫齐齐笑了:“姑娘啊,有些买卖,寻常人做不了,也兜不住。”
卫榆状似不解地眨着眼睛:“什么买卖?说说啊,我祖父还是京官呢,深得圣上敬重,说不定就行了呢?”
那侍卫已经喝了不少,三个人地脸都红扑扑地,毕竟,平日里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盐铁,你行吗?”
另一个侍卫急忙去捂住他的嘴:“你不要命了!”
和丫头,一个人到门口,一个人到窗口,探查一番才回来。
卫榆也捂着嘴:“私下里买卖盐铁,是死罪。我没有听到,你也没有说,到此为止知道吗?”
那三个人松了口气,频频点头。
卫榆转移了话题,几个人说说笑笑喝完酒,各自踉跄着去睡觉。
前厅的丝竹声大半夜都没有停止。
卫榆关了门,洗了把脸,对着窗外说:“知道是什么,就在卿玚那里埋点怀疑的种子。”
卿玚来做李武运的谋士,一定是有目的的。
他后面的主子未必是李武运,也未必是张德。
所以,折损了卿玚,说不定就能引出后面的人。
外面的人走了。
卫榆想要回去睡觉,突然感觉腹部一阵绞痛。
心里一个激灵,那酒菜……
她趴在窗户上,扣着嗓子,努力吐出所有。
本来吃的也不多,但是疼痛的厉害,只能说明,里面的东西厉害。
卫榆咬破腮内的肉,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来。
接着用力的掀翻桌椅。
这动静,没有睡死的三个人都跑过来。
看着卫榆的样子,瞬间乱了。
跑出去打开大门就去叫人。
这边纷乱一片,人还没有来到,三个人都是口吐鲜血蜷缩在地上。
等到管家带着府医匆匆赶来,四个人都已经昏迷。
“赶紧的,这卫姑娘可不能有个好歹!”
那府医急匆匆上前。
扒拉卫榆看了看,又看看其他三个人,这才面色凝重的转头:“是毒!”
“赶紧解毒!”
那府医赶紧找药丸,塞进几人嘴里,又命人去熬药。
管家的目光落在窗口的桌子上。
“那里查查!”
府医走过去,挨个看了一遍:“酒菜里都有毒!”
管家吩咐身后人:“把做饭的人都叫来。”
整个府邸都乱了,毕竟有人下毒,这是大事。
这酒菜从后厨出来,如果送到的是前厅呢?
等到卫榆幽幽转醒,那刚刚醒来的丫头已经被按着跪在院子里。
“不会是她!”卫榆勉强起身,面色惨白。
“管家,她给我端了很多顿饭,而且自己也吃了。”
“姑娘坐着。”管家让人搬来椅子。
这才问那丫头:“饭菜都经过谁的手?”
那丫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她,还有他!”
他们都是做了很久的,不至于现在拿自己命开玩笑。
“还有呢?”
那丫头歪头想了想:“我端着东西出来,王厨娘说点心做多了,让我端一盘,我把提篮放在外面磨盘上,就进去了一下。”
王厨娘立刻抬起头:“有个丫头来拿东西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