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榆笑眯眯看着卿玚,目光落在他胸口上。
那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是里面包扎了伤口。
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有死掉。
“还好,多谢关心!”卫榆很是遗憾,这卿玚才是卿家的毒蛇。
能成为李武运的谋士,显然他谋略过人。
卿玚眯着眼睛盯着卫榆,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格外的瘆人。
卫榆的神情却是淡淡的,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变化。
卿玚不得不赞叹,这三房的女儿的的确确是厉害。
至少卿辞和卿云做不到这个地步。
这么想着的时候,再看着卫榆,目光就多了几分审视。
三房的小透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他们怎么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小透明的不同。
是不是暗地里,有卫家的人接触卫榆。
心里有很多念头。
但是,卿玚却没有问这个问题。
而是微微笑了笑:“卫榆,这里是将军府,很不错的地方。”
“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里不错?”卫榆站在栏杆旁,看着院子里凋零的花朵,远处的回廊里,有美人说笑着走来走去。
空气中都飘来浓浓的脂粉香气。
驻守边关的将军府,飘着浓浓的脂粉香气,卿玚竟然认为这是好的。
沉溺于女人裙下,骨头都软了的将士,怎么可能是北疆的铜墙铁壁?
要这满院子的脂粉香来打败北凉的铁蹄?
卫榆的唇角带上一抹嘲讽的笑意。
“兵强马壮,边关稳固,过去的几十年里,独石崖从来没有被攻破过,这里的百姓进可攻,退可死守独石崖,算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个地方,应该是北疆最好的地方了。”
卿玚感叹一声,目光也随着卫榆的目光,落在远处调笑的美人的身上。
这将军府的生活,甚至比卿家还要奢华和自在。
从这里,卿玚又窥探到了荣华富贵的一角,越发心里灼热。
“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要回去开荒种田,我们一家都要开荒种田。我也只想当普普通通的犯人,开荒种地,等着圣上大赦天下,如此而已。”
卫榆明确的告诉卿玚,她是没有远大志向的。
换而言之,他们和卿玚等人并不是一路人。
“如果你有才华,这里可以施展才华,甚至你的哥哥也可以有好的出路,你的弟弟也可以去最好的学堂。难道这不是最好的,不比种地要强?”
卿玚心下不悦,这个卫榆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
她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她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偏偏装疯卖傻。
“我一个内宅的小女子,哪里有什么志向,那不是和找死一样!”卫榆失笑。
在她看来,卿玚这样的追求荣华富贵,就是在找死。
从平安村金矿到北荒私兵,这一系列的事情,还没有让卿玚警醒一点。
是荣华富贵迷了眼,还是被洗脑的彻底,认为他们一定会爬上那个位子?
卿玚侧头看着卫榆:“如果没有远大的志向,还有另外一条路。”
卫榆也神情淡淡看着卿玚:“愿闻其详!”
“这里做个军师,或者,像是卿云一样,安居后宅。将军不会亏待你的!”
对上卫榆冷然的双眸,卿玚嘲讽的笑了。
“你不会以为,来了这将军府,还有离开的可能吧?”
“原来是牢笼?”
卫榆也在笑,不过那一双黑漆漆的清凌凌的眼眸,此时看起来格外的冰冷,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
“可是,我并没有犯法不是吗?”
卿玚对上卫榆的眼眸,沉沉一笑:“人啊,要知好歹,卫榆,在这独石崖,李将军就是王法。谁能奈他何?”
卫榆从善如流的点头:“好的,多谢告知。”
说完,她转身,慢悠悠地朝着房间走去。
她倒是不怕留在将军府。
就不知道,李武运扛不扛得住压力。
卫竺那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顾明礼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还有苍明,还有鹰隼……
成吧,偷得浮生半日闲,她好好睡觉去。
要知道,从穿过来,她一路颠簸,几乎是没有喘息的空。
这难得的清闲,竟然是李武运给的,这世界也着实是有点奇妙。
“喂,你就是将军专门陪着吃早饭的贱人?”
一群花枝招展,风姿各异的女子围住了卫榆。
那五大三粗的丫头,急匆匆跑过来:“你们不可无礼,这是将军请来的客人!”
“呵呵,什么客人,后来都是后院的一只蝴蝶!”
“不过这贱人,着实是寡淡了一些,要胸没有胸,要屁股没有屁股!啧啧……”
“山珍海味吃惯了,总要换个口味!”
“那口味也太差了!”
卫榆……我在呢,能不能有点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