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凤扬的脸色陡然变了!
还有人来,而且人到了跟前,他竟然不知。
外面依旧是哗哗的雨声,他艰难的侧头。
看到软榻边的窗户被从外面猛然拽开。
风雨挟裹着凉气从外面扑进来,一脸的湿意。
然后,一片黑暗中,贺佑的脸出现在亮着灯光的窗口。
雨水已经把他从头到脚都变成了湿哒哒的,那一张脸却在这灯光和雨水中,越发显得莹白。
眉目如箭,裹挟着杀气和冷意。
“耶律凤扬,好久不见!”贺佑撑着窗户跳进来。
把卫榆拎起来放到一边:“整理好在自己!”
他不敢看卫榆,原来的卫榆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可爱。
但是,现在的卫榆,长发披散,红袍逶迤,竟然有了女子的柔媚。
那一张脸清清冷冷的,却是别有韵味。
而在这种韵味,他并不希望其他人看到。
尤其是刚刚还上手的耶律凤扬。
被按住的,挣扎不得的耶律凤扬,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被钳断了。
“贺佑!”他咬牙切齿地叫道。
贺佑不应该在虎城或者在任何一个边疆的关卡吗,为何会在这里!
“你金蝉脱壳,我们一路追踪,耶律凤扬,该转身看看身后!”
贺佑眯着眼睛,双手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卸掉了耶律凤扬的胳膊。
顺便把他拎起来,推到窗口:“听听外面的声音,好不好听?”
耶律凤扬被风云扑了一脸,勉强睁开眼睛,只能看到黑漆漆的雨夜。
倒是耳朵里,听到什么声音穿过哗哗的风雨声袭来。
那是微弱的闷哼声,是刀剑碰撞的声音,是什么倒塌的声音……
贺佑来了,雪狼军一定也来了。
又艰难看着淡定自若挽头发的卫榆,她的人也来了?
所以,卫榆才这么淡定?
卫榆和贺佑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你们,你们……”
卫榆侧头看着贺佑:“他我留给你了。”
说着就推开门要走出去。
贺佑伸手拽回来:“外面有人清理,你不用自己去!”
卫榆想了想,似乎又意识到什么。
转身走到耶律凤扬的面前:“卿玚呢?”
那个矿难失踪的卿玚呢,她不会相信是死了。
耶律凤扬沉沉笑了,目光从卫榆脸上又转到和贺佑的脸上:“”
你们大渊已经烂透了,所以卿玚在哪里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么多洞的大渊,你们堵得住吗?不如打碎了重建一个新的来的快不是吗?”
如果卫榆和贺佑都站在他这边,总会成事的吧?
耶律凤扬还是不死心,明明知道自己的人可能被清了,明明知道他可能就此止步,还是不甘心!
“大渊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贺佑冷笑一声:“树大了会有蛀虫,但是自然有人清理。”
耶律凤扬奋力挣扎了一下,然而并没有挣脱贺佑的钳制。
“贺佑,我们死在你的庄子上,你会又什么好处!”他的声音里都是愤恨。
“你养了北凉人是事实,不过是现在被人发现了,所以杀人灭口,力求自证清白!上位者猜疑,你逃不掉。”
卫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耶律凤扬。
而贺佑冷笑一声:“让你们养在这里的,是林玉娇吧?”
耶律凤扬冷笑道:“还不是你贺家的人,你们贺家已经在贼船上了,谁逃得掉?”
继而挣扎两下,死死盯着贺佑,意味深长的说道:“上位者远在几千里之外,而且多疑,你猜,他是相信你贺家忠心,还是怀疑你贺家在北疆做大,一手遮天,肆意妄为,意图谋反?”
他两条胳膊无力的垂下,后退一步避开贺佑的气息笼罩。
“我想,贺家养着北凉人的密信,此时已经在路上。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
“收到密信的那一位,马上也会收到北凉侵袭,如入无人之境的消息。”
“你猜,他会不会相信贺家?”
耶律凤扬哈哈大笑,你贺家军功卓著,十万贺家军驻守边关。
无论贺家军站在哪个皇子那边,对于朝廷来说都是剧烈的动荡。
何况,贺家兵权在手,上位者本就忌惮。
贺大将军被林玉娇吹着枕边风,再说些什么胡话,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东西再以密信的形式出现在那位的案头。
贺家完了!
大渊北疆没有贺家,北凉就再无忌惮。
你看,和二皇子双赢的事情。
不,那二皇子就是蠢货,是北凉独赢的事情。
北凉就想要拔掉贺家这颗钉子,后续无论来的是谁,都还没有站稳,整个北疆就是北凉的了。
而占据北疆,就控制了大渊的北大门,进可攻退可守。
铁蹄南下再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