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辞看向河对岸,没有卿鸿死的消息传来。
那就是,卿鸿没有死。
卫家留下了卿鸿,他们去投奔卿鸿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大房子,那饱暖安稳的生活,是不是也有她一份。
她就不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不要受柳婆子的气。
柳婆子居心叵测,定然是因为柳河才留下她的。
那个柳河,她看不上。
她是要做人上人的,是要坐着马车,住着大房子,找个好夫君,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的。
任凭她心里怎么蠢蠢欲动,人还是被柳婆子拉回去了。
卫榆给酒中仙送去了几篮子野果。
富掌柜笑着送出门,直言卫姑娘有好菜谱可以卖给酒中仙。
如今那两样甜品,都是卖得极好。
卫榆笑着挥手告别,却没有多说。
去了菜市,买了粮食菜类,走铁匠铺付了尾款,拿了之前定下得器具。
“那个姑娘,这式样我可以卖吗?”
铁匠搓着手,黑红得脸上都是笑容。
这样式比他们用得更加得轻巧,也有客人看中了。
卫榆笑着说:“那你送我点别得,以后你随便卖!”
铁匠瞬间笑了,指着屋里得农具:“姑娘尽管挑!”
卫榆挑了盖房子要用,放在车上,在铁匠得千恩万谢声里离开。
马车出了城门,一路晃晃悠悠往前走。
没有走多远,就听到身后哒哒得马蹄声。
连带着有呵斥声:“往一边走走,让路让路!”
卫榆回头看了一眼,都是士兵,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卫宁,让路!”
卫宁赶着马车靠在路边,看着那士兵和马车疾驰而去。
那马车里还传来女子得娇笑声。
卫榆顿了一下,那笑声,有点熟悉啊!
卫宁看了看卫榆:“长姐,声音有点耳熟!”
“今日只怕热闹了!”
卫榆眯了眯眼睛:“走吧!”
天气给人的感觉已经是秋天了,清凉的风穿过荒野。
阳光明亮而刺眼。
卫樱的早饭还没有做好,就看到卿辞气喘嘘嘘的跑来。
她手里拎着篮子,篮子里放着布袋子。
却没有进山,而是直接奔着卫家的山洞冲过来。
一眼看到坐在木墩子上的卿鸿。
卿辞就哭喊起来:“祖父,祖父,你在这里啊,你还活着啊!”
扔了篮子哭喊着扑向卿鸿的身边。
“祖父,父亲他们不知道为何都被抓走了,我和哥哥无依无靠的,吃不上喝不上,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没有个主心骨!”
满脸泪痕,那是梨花带雨。
她趴在卿鸿的脚边,此时抬头眼巴巴看着卿鸿:“祖父,找到你太好了,我马上就把哥哥带过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卿鸿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黑沉沉地盯着卿辞。
一边左右张望:“祖父你住在哪里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才有个照应。”
卫樱和卫竺等人此时都在,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卿鸿。
看着卿鸿怎么处理这事情。
卫家是能吃上饭,但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尤其是卿家,希望再也不要沾上关系。
卫樱手里攥紧了勺子,恨不能上去给卿辞一勺子。
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呢!
卿鸿呵呵笑了,声音苍凉,眸色却是冰冷。
“卿辞,我在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卿辞立刻眼里含泪:“祖父,你怎么这么说辞儿,辞儿是你最疼爱的孙女啊,辞儿为了找你,这些天,脚都磨破了。”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不成想你在三婶这里,这样真好,我们还是一家人,还能在一起。”
她又扯着卿鸿的衣袖:“祖父,这样,辞儿就能好好照顾你了!”
“照顾我?”卿鸿猛然抽出自己的衣袖,“真是不敢当!”
“祖父……”卿辞眼巴巴地看着卿鸿,“卿家只剩下我和哥哥了,你,你,不要我们了?”
卿鸿第一次感觉叹为观止。
他的神情越发的冰冷:“难道不是你和卿慕提议,把我扔给卫家,死了就赖卫家钱财,不死我赖在卫家,你们就能巴过来吸血!”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卿辞的脸上:“还有一个目的,我死了,你们就可以肆意抹黑卫家,抹黑卫竺他们,毁了他们!”
看着卿辞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他的话语越发的冷冽:“卿辞,我是病了,不是死了,更不是聋了,我听的清楚!”
此话一出,卿辞更是晃了两晃。
“祖父,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想着,你来卫家,能得到更好的照顾,能好好活下来,我们什么都没有,但是卫家什么都有。如今,你不是好了吗,是不是?”
卿辞立刻跪地流泪,苦苦哀求。
“三婶,你们能收留祖父,也能收留我们是不是,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