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刚的话音落,那些赶车的人唰的一声,都从马车的皮子里抽出了长刀。
抬起头来,个个面露凶光。
“卫家人都抓走,留活口!”
越大刚脸上笑意全无,眸色森森,杀气弥漫!
那些人的刚跨出去两步,就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车轱辘的声音逼近。
“收!”
越大刚话音落,长刀瞬间收起,大家各回原位,又是寻常的样子。
这边刚刚收好,那边马匹已经逼近。
一行二十多人,一辆马车,其余人都骑着马,似乎是家丁模样。
马车里的人,显然不是一般人。
单单那油光水亮的马匹,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那一群人策马疾驰,须臾就到了他们身边。
甚至没有人理会他们,又从他们身边过去,往前去了。
“当家的,前面有流放的犯人在赶路!”
马车里飘来一句。
“知道了!”是底气很足的男子的声音。
越大刚看着马匹卷起一路烟尘,转眼就已经远去。
他掩唇咳嗽两声,却没有动作。
“老大,怎么办?”
“走!反正,他们要去北荒!”越大刚冷哼一声。
“听说雪狼军还在附近!”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越大刚没有回应,策马往前走去。
那些犯人不是威胁,只是,时机不好!
等到他们走了,一旁的草丛里才站起来一个人。
不知卫榆是谁!
她盯着越大刚等人离开的背影,转身快速去追方进他们。
她一己之力,根本就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
靠近流放的队伍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令牌。
“贺佑说这个就管用,也没有说怎么用啊!”
“卫姑娘!”
一道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
卫榆差点跳起来,尼玛,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回头就发现一黑衣黑面的男子立在她身后。
“那越大刚有问题,可能和张德有关,你让贺佑找人跟着吧!”
话音落,她径直往前。
一手轻抚自己扑通扑通的胸口。
走了几步再回头,身后除了深深的野草再无一人!
连声音都没有,难道是鬼不成!
卫榆哆嗦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哎吆,卫姑娘,卫姑娘,好巧啊!”
马车上探出一头,满脸的笑意。
不是余良是谁!
“余东家这是?”卫榆挑眉,这热情的有点过分啊!
“去北荒收点皮子,从北荒一路收过来,也就是大雪封山了。今年最后一趟了。”
余良索性挑开马车的帘子:“上车,上车,我和卫姑娘说说话!”
卫榆也没有客气,就爬上了马车。
余良推过来点心:“先吃着!”
卫榆低头看看点心,又抬头看看余良。
再低头看看点心,又看看余良。
这,这盘子里放着的,分明是蛋挞!
很精致,比现代的还要精致。
难道余良是穿来的?
“尝尝,这边牛乳羊乳都多,就是这皮子费事一点。不过胜在新颖,味道够好。”
余良把玩着一串碧绿的玉珠子,笑着看着卫榆。
卫榆拿起来一个,咬了一口:“谁想出来的?”
余良依旧一脸淡定的眯着眼睛笑着:“我啊!”
卫榆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嘴里的东西差点呛到,咳嗽两声。
余良倒了一杯茶给卫榆。
卫榆再愣,尼玛,这还是奶茶,里面还有糖渍红豆和水果丁。
“怎么样,我女儿最喜欢这么喝,以前都是我这么做的。”
余良眸光微闪,意味深长的说道。
卫榆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老胡同志,是你吗?”
“所以,小胡同志,是你爹我!”
卫榆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们家的圆胖的大嗓门爱笑的老胡,竟然成了这样一个俊帅的中年男子。
她大高个,大长腿,前凸后翘,竟然成了清汤寡水的小白菜。
天理呢?
余良幽幽一笑:“富豪的感觉真好!”
卫榆撇嘴,她是流放的犯人,九死一生那种!!
“我的老母亲呢?”那个凶悍的拎着棍子追着老胡同志跑的老母亲呢?
余良皱着眉头:“应该也来了,当时塌下来的时候,我们抱一起来着。就是还没有找到。”
卫榆挑眉:“所以你现在子孙满堂,妻妾成群?”
余良叹口气:“那倒没有,孤家寡人一个,听说原来那个有心上人,一直守身如玉!”
又对天,不,对着马车车厢顶长叹:“我就是日夜担忧,你的老母亲子孙满堂!”
“你们不是说了下辈子,谁也别遇见谁吗?”卫榆双手一摊,“如今刚好,你可以流连花丛,她可以与别的男人恩爱有加。”
余良一脚踹过来:“死丫头,我们那是相爱的情趣,生生世世,她必须是我的!”
卫榆手一伸:“给钱花!”
余良摆烂,嘿嘿一笑:“卫姑娘,咱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