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听到声音,脸色惨白。
爬起来扑过去。
可是人还没有到跟前,就被人一脚踹飞。
一人拿着长刀,冷笑着站在她的面前:“想死?”
“娘,救我,娘,救我……”
卿辞从里面,披头散发的扑到门口,双手扒着石门的边缘。
一张小脸惨白,身上的外袍已经被撕去了,上身只剩下肚兜。
“辞儿……”肖氏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里面那个黑瘦二爷露出了脸,冷笑一声,又把卿辞拖了回去。
卿辞的绝望的,布满泪痕的脸,就这么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卿鸿气喘吁吁的站起来。
连同卿故一同往前走。
“放了她,她不是你能碰的!”
屋子里的人冷笑一声,嘶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的是卿辞的惨叫声。
“你们不能这么做!”
“放了卿辞!”
卿故终于忍无可忍:“卿辞是二殿下的人,你们确定招惹得起!”
他的双眸血红,卿辞是他最有力底气,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
屋子里的声响停了,一阵哈哈大笑。
紧接着,是卿辞更加凄厉的惨叫。
门口的汉子冷笑一声:“你确定二殿下要的是卿辞?”
这话一出,卿鸿和卿故的脸色都变了。
甚至,没有心思去顾及里面惨叫的卿辞。
“什么意思?”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卿故和卿鸿同时死死盯着面前的汉子。
如果要的不是卿辞,他们的流放,以及对他们的照顾,是因为什么?
难道不是还需要卿家?
难道这不是二皇子布的局?
如果不是……
卿故和卿鸿同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
那汉子冷笑一声,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目光,落在卿竺和卿骏的身上,充满了深意。
卿故骤然回头看着卿竺兄弟。
卿竺正低头处理自己腿上的伤口,卿骏正挤干衣服上的雨水。
那汉子冷笑:“听说,你们和三房断亲了?”
又眼睛眯起,嘴角勾着嘲讽的笑:“真以为自己还是在高位上,弃……”
“闭嘴,就你话多!”屋子里一声怒哼。
这声音,竟然不是黑瘦二爷,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屋子里不止一个人!
肖氏想要爬起来,但是那一脚太重。
此时,她挣扎着,却是爬不起来。
卿故却是已经回头,走到卿竺的身前。
这一次,他没有居高临下的,看着蝼蚁一般看着卿竺。
或者说,这么些年,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卿竺。
此时看过去,却发现卿竺长得极好,眉眼清冽,自带清雅之气。
又有读书人的傲骨,怎么看着,都比卿慕和卿锦出色!
他的功名没有被革除。
苏容君不愿意和卿榆退婚!
贺佑靠近三房的人!
无一处不在告诉他,他们看上的,是卿家三房。
被他们踢出去的卿家三房!
卿故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故作正经的端方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卿竺,那是你妹妹,你求求情,救救她!”
卿竺低头绑着腿上的小棍子,不为所动。
“咱们都是一家人!咱们……”
卿故的话,因为卿竺骤然抬头而终止。
卿竺只是冷冷一笑:“断亲书写了,我们已经决定改姓!我们卫家和你们卿家有什么关系?”
卿故一愣:“谁同意改姓的,你爹同意?”
他左右看看,想要拉上卿璃。
但是,卿璃呢,卿璃怎么不见了?
卿竺,不,卫竺……
卫竺?喂猪?
卫竺扶着额头,无语了。
卿骏,不,卫骏死死忍住才没有笑出来。
“哥,咱们家还有一个卫榆!”
卫榆?喂鱼?
卫竺冷笑一声:“断亲了,为何需要你们家同意,咱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交情,请滚!”
卿故冷着脸盯着卫竺:“你当真如此不讲情分?”
卫竺冷笑:“何来情分?我们可是卫家的嫁妆养大的!”
那个时候,除了使劲欺负,可没有看到谁讲情分!
那厢里,卿辞在撕心裂肺的惨叫。
间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瑟缩成一团。
肖氏撕心裂肺的惨嚎着:“卿竺,你不得好死,见死不救!”
卫竺冷然扫了她一眼:“你儿子也曾见死不救!”
在卿锦要杀了他的时候!
卿鸿黑了脸,此时瞪着卫竺:“你当真要与卿家决裂,你可知没有卿家……”
“没有卿家,我依旧是我,功名仍在。不劳费心!”
卿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卿家,你能高中?”
卿家当时位高权重,他们家出去的一个小厮,别人都要给几分面子。
卫竺微微勾唇:“你的意思是,卿家科举舞弊?”
“还是,质疑圣上的判断?”
卿鸿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这个罪名,他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