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跌坐在地上,终于停止了咳嗽。
他抓着拐杖,慢慢站起来:“没有!”
那人显然不信,把手里的狗绳子松开了。
那狗就直接扑进来。
众人瑟瑟发抖,却是不敢动弹。
因为只要一动,那狗就会扑上来撕咬。
卿榆和卿宁坐在最里面,被一重重的人遮挡着。
娃儿屏住了呼吸。
那狗里里外外的绕着,到了卿榆跟前,顿了顿,用力嗅了嗅。
卿榆手里的劁猪刀都已经准备好了,那狗却是摇摇尾巴,走了。
门口的大汉四下里看看,沉声说道:“安分一点,小心贱命!”
转身出去,一人一狗转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卿榆拉着老头回去,从怀里掏出一些苹果:“先分着吃一点。”
话音落,那些人齐齐看着老头。
老头点头,他们才开始分着吃。
没有人狼吞虎咽,就是小口小口的,咀嚼无数遍那种。
似乎吃的是无上美味。
“老人家和我详细说说。”
卿榆坐在老头身边。
“爷爷你说,姐姐有本事,官差已经去调兵了!”娃儿也在一边点头。
老头叹口气。
而此时,卿璃和卿慕已经是皮开肉绽!
两个人惨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双臂被绳子拴着挂在树上。
头都耷拉着。
身上的血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四周一片死寂。
没有人敢说话。
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一人从村子里跑过来:“里长,里里外外都查了,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黑手二爷皱眉头:“会不会是那些逃走的人干的?”
里长冷哼:“先把人送下去,然后,带人带狗搜山!”
话音落,卿璃和卿慕又被扔到车上。
平板车在夜色里晃晃悠悠的接着往前走。
卿璃和卿慕直接昏迷过去。
卿慕还有人管,而卿璃,二房大房没有一个人靠近。
卿锦还嘀咕:“真是的,受伤了都没有人背我!”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前面的火把呼啦啦的燃烧,烟火气就这么往后面飘。
卿竺低垂着头,把鼻子抵在双膝的衣袍上,卿骏也学着。
这个烟味有问题。
果然,不一会儿,人都昏昏睡去。
卿竺刚刚扯了一把野草。
此时一边走,一边掐碎野草,扔在车下。
甚至,把受伤的腿伸到卿骏的后面。
走一段路,卿骏就抽出一小节竹竿扔在地上。
众人都睡了,这平板车在山林中穿行的声音又大,就遮挡掉了他们制造出来的声音。
等到了一棵大松树跟前,绕过松树,不知道碰了哪里,那大树旁边的巨石移开。
就露出一个硕大的洞口。
卿竺直接搓掉一只鞋子,踢到地上。
那是卿榆编的草鞋,混在荒草里,也看不清。
平板车被推进去,里面是个硕大的山洞。
里面黑黢黢的,延伸向深处。
石头关闭,他们瞬间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似乎到了这里就无处可逃了,那些汉子都没有进来。
卿竺睁开眼,抬起头,只有头顶一灯如豆。
其余的地方都是黑暗。
一片铺天盖地的黑暗。
某处有什么滴落的啪嗒声,静寂的让人浑身汗毛都站起来了。
“哥!”卿骏低声叫道。
卿竺靠着他:“睡觉,不要乱动!”
谁知道暗处,有没有眼睛盯着他们。
但是他的脑子却是飞快的运转,这似乎是个矿。
这般劫人,不可能是官家的。
如果是私人的,那就是金矿,银矿,铁矿,这时最值钱的。
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呢?
又想到,卿家流放,苏容君来北荒。
他突然觉得,也许,和二皇子脱离不了关系。
万一,他是让卿家,让苏容君来北荒给他找人找钱呢?
天高皇帝远,山深林密,的的确确是好地方。
要金银就有钱,要铁可以做武器。
卿竺越是思索,越是感觉,这是二皇子的手笔。
何况,冠以山匪的名义,即便是被抓,和他也没有什么牵扯。
但愿卿榆带着人,能找到这里。
而此时的卿榆,从那个地窖里出来。
就发现里长的那个院落,烧的七零八落的,现在却是一片闹哄哄的。
她和卿宁悄悄摸过去。
只听里长暴怒:“什么东西,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碰!”
卿榆探头看过去,庭院里,直挺挺躺着的是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柳氏。
不找寸缕那种。
身下一滩血迹,显然被蹂躏很惨。
那五六个壮汉都站在一边,衣衫不整。
“里长,不就是一个女人,以前不都是您享用完,然后我们享用的吗?”
那个态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
那里长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沉沉扫了众人一眼:“还不拖去喂狗,晦气!”
为首的壮汉拎起柳氏的脚就拽走:“禁不住折腾,扫兴!”
卿榆眉头紧皱,不管柳氏如何,院子里站着,都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