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佑抱着刀,正倚着柱子。
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卿榆的身上。
此时,身后娇滴滴的,似乎嗓子被捏住了一样放出的声音。
让他一个寒颤,瞬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他转头,眸色冷淡而疏离,上下打量了卿云一眼。
那卿云脸色微红的低下头,无比娇羞。
娇娇弱弱的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卿玚:“父亲腿受伤了。”
这娇滴滴的,带着祈求的语气,让贺佑又抖了抖。
他倒是没有说答应。
眼角的余光看到卿家那个小透明,此时已经出了庙门。
连回头都不曾。
他再次怀疑自己的魅力。
明明对眼前的这些女子,还是好用的,为何卿榆就不假辞色?
“公子,可否帮忙?”
卿云眼巴巴的盯着贺佑。
那一张脸,五官如同刀刻,俊美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生硬。
满满的男子味!
这么一比,无论是身边的几个哥哥,还是苏容君。
都像是脂粉堆里长大的,苍白无味。
贺佑皱了皱眉头:“姑娘,你嗓子让谁捏住了吗?要不,还是看看大夫?”
卿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他就这么说话?
对着一个美人儿,就这么说话?
他刀刻一般浓黑的眉毛微微一挑:“抱歉,帮不上忙!”
你家里这么些爷们,找一个外人帮忙,啥意思?
图他美色?
当他是不要钱的长工?
卿云眼睛立刻红了。
本来还想着美人落泪,定然是我见犹怜。
谁知听到贺佑的下一句,卿云差点就晕过去。
他说:“姑娘这张脸,肿的猪头一般,有的地方还溃烂了,不需要看大夫吗?”
然后,他就溜溜达达的往外走去。
脸上,又是那种疏离的冷漠。
生人勿近,杀气凛凛那一种。
就连方进,都不敢多说。
“抓紧收拾,准备走!”方进冲着庙里大喊。
一天最少五十里,他们不能停歇。
一出庙门,就看到卿榆和卿骏还有卫樱,拖了竹子树枝过来。
卿骏撕扯藤条,卿榆和卫樱就把竹子树枝上的杈弄干净。
那个贺佑,就抱着刀,靠着庙门外的柱子,静静看着。
看着卿榆把竹子排成一排,拿着藤条,几下就捆成了一张竹排。
竹排底下用木头横着固定,而上面,又多加了一层。
又铺上一些树才对卿骏说:“我们扶着大哥出来。”
两人进屋,扶了卿竺出来。
让他坐在竹排上,把受伤的脚翘起来。
同时在他身后又捆绑了一些树枝,当作依靠。
卿竺眸色深深盯着卿榆:“我可以走!”
卿榆头也不抬:“你要是想要腿好起来,和平日一样,就必须听我的!”
一边又把装着蘑菇的包裹扔给卿竺:“晒蘑菇!”
竹排上还有空地,摊开来晒更好。
卿鸿从庙里走出来,看到卿竺坐在竹排上。
摸着胡子沉吟半晌:“卿榆,让你二伯也坐上去!”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
似乎愿意坐上竹排,是看得起卿榆,是给她面子。
卿榆却是根本就没有理会。
只是对着卫樱说:“娘,我们一人拉一根藤条。”
又转头看着卿骏:“后面推一把!”
卿骏脆生答应,同样没有去看那一群人一眼。
卿璃被柳氏扯了扯衣袖,瞬间怒了:“卿榆,你祖父说话你没有听到。”
卿榆回头冷笑一声:“听到了,但是,我不愿意!”
“卿榆,你二伯是你长辈!”
“三妹妹,咱们是一家人,就要互帮互助!”
卿辞这个圣母又出来了,那柔柔弱弱的语调,好像不懂事的,都是卿榆。
果然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长辈?长辈会偷东西吃,长辈会把侄女的衣服睡在身下!我呸,猪狗不如的东西!”
这话是卫樱说的。
也真的呸了一口,卿玚已经靠近竹排,此时被吐了一脸的口水。
卿榆却是凉凉开口:“一家人,昨日我哥哥受伤,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你怎么不说一家人?”
“卿锦伤了我哥,你卿慕都不阻止,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你们有吃得,就说各房吃各房的,没有吃得,就是一家人?”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卿辞:“人要脸树要皮,何况还是前太傅家出来的,不时更应该知书达理!”
“所谓的知书达理,就是无尽压榨别人,占别人的便宜吗?”
“我的好姐姐,你是这个意思吗?”
卿辞脸色白了,眉头死死皱起。
那一张圆润的鹅蛋脸,此时倒是皱成了包子。
“三妹妹,我也是好心……”
卿榆瞬间笑了,助纣为虐,还说是好心?
“二伯父,大姐姐有好心,让她去给你砍竹子,做个竹排,不要老是惦记别人的,你们是没手还是没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