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上台,汴京民众也只是作为一种谈资而已,并未有什么涟漪,更没有游行和不愤,皇帝吗,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就像菩萨像一样,跟他们关系似乎不大,这赵佶其实口碑在民间还是可以的,有别于历史上花石纲持续几十年,朱勔、蔡京等危害大宋经济的情况,现在被曹晟及时叫停,又有登州等作为经济补充,所以徽宗不说是个明君,至少也不是昏君类型。
但是李邦彦、张邦昌和王黼被赦免,却是让太学生和一些百姓义愤填膺。
“陛下一回京,就赦免这些大贼,致驸马大将军为何地?”
“是啊,是不是驸马回朝也会狡兔死呢?”
“不行,我们要为驸马请命,事实上驸马为救大宋,为了大宋稳定抗金,连帝姬和家眷都回京了,小公爷都没见过他爹!”
“我们要请命,要游行,要有主张!”
这是大宋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游行,吴敏不出手维稳的情况下仅仅持续到第三日,近三十万人聚集东华门上万言请愿:要求诛杀李邦彦等三人,让大将军主持国事。
这声势惊人太震撼!
事实上是他们的驸马强势复出,诛杀奸臣,带领大家打跑了金狗,护送大宋继续前行。
当金狗屠杀大宋人的时候,他们的皇帝早就逃出京都,在他们的心中曹晟的威望已经进入顶点,有着护国军在京的现在,禁军根本不敢动,护国军强大的战力和视死如归的勇气让他们在心里畏惧,就像在曹晟面前的刘延庆十万大军一样,他们在心里已经奔溃了,这就是威慑,强大的威慑。
从上至下的威慑。
曹大将军是否能带领大宋走出黑暗,到达光明,这都不重要,现在民间就是认为没有人会比曹大将军做得更好,这就是民望。汴京出现这形势,吴敏知道如果这时候再压制、再讨论戒严,京畿内部恐怕就要有民众乱起来。
曹晟还未回京,这京都就能以这样的威势,气压大宋皇帝,那么曹晟一旦回京,那么后果会怎么样,徽宗和他的臣属不敢想象,这种情况恐怕代宋而居之也未尝不可。
不得已下,徽宗找来张叔夜,简单粗暴的道:“张卿,这样下去不行。你觉得朕该如何处之?”
张叔夜想了想道:“臣不知道,驸马并未回京,也未对臣有什么交代,所以臣不知道!”
徽宗顿了顿,脸色很是难看的问道:“晟儿会......会谋反吗?”
张叔夜躬身道:“明睿只想强我大宋,护我子民,从无反叛之心,陛下多虑了。”
“张卿何故诳朕,晟儿于颖昌府公然处决刘延庆部,现在煽动汴京三十万百姓请愿,难道还够证明吗?”徽宗没好气的问道。
“臣说了,明睿只想强我大宋,护我子民,并不想取而代之,这是他的执念,陛下着相了,事实上只要陛下不阻碍他的执念,当无虞!”张叔夜继续重复道。
“哦?”徽宗彷佛明白了什么。
片刻,徽宗道:“那张卿觉得朕该如何?”
“陛下,驸马明日就回京都,为何要急于这一时呢?臣子大胜而归,陛下当迎我大宋英雄还朝才是!”张叔夜躬身道,他言外之意,就是事实上他要怎么样,你也没办法不是,何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岂不更好。
大宋靖康二年五月一日,大宋临时节制诸军事事,辅国大将军,驸马曹晟还朝。
这一天汴京城外人山人海,加上到达京都的三十万禁军,这大宋京都已经达到一百八十万人口的峰值。
这一天大宋朝皇帝亲自于十里外和大宋太子一起迎接大宋英雄和他的军队,给与了大宋历史上最高的礼仪,也是大宋开国以来武将还朝最大的荣耀。
曹晟到达御前,下马对着赵桓躬身一拜:“末将幸不辱命,历经半年,与大宋将士总算歼灭金狗,夺回我大宋全部故土燕云十六州。美中不足的是未能留下贼酋完颜宗望,为我百万百姓、数十万将士报仇雪恨!”
徽宗一阵尴尬,赵桓不自觉的泪流满面,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这个,驸马,现在太上皇还朝,陛下已经还政于太上皇,现在陛下是太子,封晋王!”一边的梁师成在徽宗的暗示下,硬着头皮说道。
并示意赵桓说明这一切。
“陛下可是自愿?”曹晟冷声道。
“当然,晟儿,这是桓儿觉得年纪尚浅,也在宋金之战中做了些糊涂事,故而自愿退位,”徽宗笑着道。
“皇兄可是自愿?”曹晟并未理会徽宗,继续问道。
“驸马,这是陛下家事也!”梁师成阴沉着脸尖声道。
曹晟转过头来看了独臂老梁一眼,沉声道:“大宋靖康元年,陛下和中书门下议大宋六贼之罪,其中就有此人,滕尚书,为何他还站在这里?”
滕辉出列抱拳,竟是毫不犹豫的道:“本官之错也,来人啊,拿下梁师成,于刑部议罪!”
“滕辉,你敢!陛下面前你敢放肆不成?”梁师成大惊,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曹晟敢于徽宗面前就这么拿下他。
“曹晟,你这是要反吗?”王黼眯着眼大声喝道:“这汴京有五十万禁军,驸马难道没想过吗?”
“王黼也在这?父皇好手笔,大宋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难道父皇不需要向天下臣民交代吗?”曹晟看着徽宗道。
“驸马,你放肆!”远处抱着一个婴儿的荣德帝姬看着曹晟道。
“晟儿,我们到底是一家人!”徽宗看着曹晟继续道。
不远处一个个曹晟熟悉的人影出现。
“哥哥哥哥!”小曹泰蹦蹦跳跳的大声喊道,小家伙又长高了不少,声音异常洪亮,曹晟面露微笑,摆了摆手。
滕辉等人也是看出了端倪,也不敢在动,面上有了些许忧虑。
“父皇,好手笔,这是梁阉手笔吗?”曹晟淡淡的问道。
“咱家为陛下做事,当然忠于陛下!”梁师成见曹晟不再强硬,抱拳笑道。
曹晟翻身上马道:“陛下,是不是上马回京了?”
“哈哈,好,迎接我大宋上将军回京!”徽宗大喜,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是他未看到吴敏、李纲等这些忠于大宋忠于他赵氏的大臣们的脸色有多落寞,有多不善。
然而汴京百姓并不知道他们的皇帝有多龌龊,还是欢天喜地的迎接他们的战神。
不多时,到了宣德门,周边禁军林立。
“今日当为我大宋上将军贺!”徽宗笑道。
“且慢,靖康元年决议,诛杀六贼,蔡京和童贯被正法,王黼和梁师成在不能赦免之内,如今陛下公然包庇国之大贼致陛下于何地,致大宋中书门下于何地?”曹晟大声道。
“曹晟,你要逆旨而行吗?”梁师成大怒。
“陛下,驸马所言极是,此贼不除,此罪难道......”杨戬小声道。
徽宗脸有怒色,并未理会杨戬,怒道:“禁军何在?”
“哈哈,晟在此,禁军可能拿晟之人头乎?”曹晟仰天长啸。
噔噔噔噔!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大宋护国军在此,何人敢放肆!当杀之!”哼哈二将带着三千护国重甲出现。
“给晟退出京城,去城外呆着去!”曹晟看着这些没用的禁军,大喝道,很奇怪,足足有二万禁军的宣德门顿时在一刻钟后消失殆尽。
“曹晟,你想杀朕吗?”徽宗惊恐的叫道。
“臣不敢,臣一心为大宋诛贼而已!”曹晟抱拳道:“来人,把王黼和梁师成拿下!”
梁师成和王黼这时知道在劫难逃了,他们赖以威慑的禁军不堪一击,一箭未发竟是听曹晟命令退出宣德门,这时就大势已去了。
当哼哈二将抓住二人时,发现其裆下一片精湿。
哼哈二将已经长成,是一米八几的大汉了,抓住两个奸臣,像抓一只小鸡一样,拧着就在广场,手起刀落,两个人头落下。在场的李纲等人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妥。
大宋靖康二年五月五日,刚刚重回帝位的大宋皇帝赵佶因病不能上朝,随后梁子美回京,以中书侍郎尚书左仆射,大宋首相的身份于大宋最高决议处紫宸殿召开会议。
这一定是个将会载入史册的日子。在决定大宋命运的“紫宸殿会议”上、皇帝不能理事时候由太子赵桓、河间郡王赵孟、东京留守吴敏的全程参与监督下,正式定调:
紫宸殿会议决议一:着太子赵桓为大宋监国,等同皇帝事。
紫宸殿会议决议二:此诚危机存亡之秋,响应万民和朝臣建议,启用曹晟出任大宋军国平章事,主持军改。
紫宸殿会议决议三:由梁子美以中书门下的身份亲自挂帅,调苏州知府秦桧、登州知府高德、青州知府欧阳彦达等组成北方安置委员会,全力对北实施安置万民,恢复大宋子民之家园之事务。
紫宸殿会议决议四:张叔夜调任三司使,全力恢复经济,全国统筹,曹晟、张浚、蔡條等辅助。
紫宸殿会议决议五:宗泽领西北永兴军都转运使、节制凤翔府等西北之地,组织西北防御。
紫宸殿会议决议六:调何维回京任中书侍郎,参知政事,和李纲、滕辉、张克公等组成秘书处,处理大宋中枢政务。
紫宸殿会议决议七:对以往的一切人等不再清算,李邦彦、张邦昌按大宋皇帝特赦令,复文德殿大学士,上朝议事......
持续两日的会议中有多番的争执,但总体获得了共识。特别是第七条让许多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下来,为向新的领导班子表忠心,出钱出力尤其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