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没有,完颜宗望残兵被太上皇的圣旨放了。”
“怎么不知道,这小种经略相公二万老弱无法拦截,小种急火攻心,生死都不知了。驸马令太医院和登州安神医,急奔西北才救了小种将军一条命。”
“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小种相公彷佛油尽灯枯,就凭一口气吊着了,可怜种家为国三代守卫西北,家产都卖了养军,唉!”
“是啊,若不是驸马会赚钱,哪有我大宋最后的护国军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什么也不用做,那我等民脂民膏,身家性命资敌,真不知道这是何人之天下!”
“老子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等何辜?”
“这腐朽的世界,我汉家英雄舍身忘死保他作甚!”
“你错了,护国军保的是我等,是汉家子民,是华夏民族,护得是汉家衣冠!”
“大逆不道,这天下是大宋的天下,皇帝是天子,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这样,是要受天谴的!”
“无知小民,岂能议论家国大事,该死!”
“君要臣死,臣不死视为不忠.....”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你们忘了吗?”
......
徽宗命令刘延庆放开防线,礼送完颜宗望出境的事传于天下,朝野争论不休,到处是骂战,慢慢的分为了两处阵营。
再三日,随着张邦昌等的覆灭,舆论暂时被曹晟完全掌控,一时间所有媒体同步头版刊登:“你们想要怎样之大宋?”
文坛有识之士,顿时陷入思考......
再三日,“孔子云:民为重社稷其次君为轻”何解?
再三日,“君上和父母谁重要?忠孝为何不能两全?谁养活了你?”
一个个的重磅炸弹出来,让文人墨客争论不休,这些常规,早就应该想的东西,他们忽然发现并未想过。
——
汴京城,现在已经恢复生机,俗话说,春暖花开,现在正是时候,不管怎么样,百姓总要吃饭。
不管是胜是败,事实上大宋北方北方被打残了,难民成群结队,汇聚京师和大名府等地,童贯被曹晟斩杀,张叔夜虽然是枢密事,但是这个烂摊子让他无从下手。
徽宗是君,他张叔夜不知道如何评价,君君臣臣的礼教是他自小就印在脑子里的,所谓文人造反,三年不成自然有他的道理,首先他要祛除圣人言和忠君思想。
紫宸殿自然也是闹哄哄的吵作一团,反对者有之,支持者也不少。
“陛下,这皇家脸面还要不要了,这曹晟挟大功这是要干什么?”王镇道。
“王镇,曹明睿征战未归,你就开始攻击他功高盖主了吗?”赵鼎悠悠得道,现在的赵鼎就像一介狂夫,什么都敢说。
“那是什么呢?君是没错的,你赵鼎难道要问太上皇之罪吗?”王镇不依不饶道。
“是的,赵鼎,你要谋反吗?”张克功出列道。
现在的赵桓看着满朝文武,他觉得已经力不从心了,这些大臣现在什么都敢说,似乎不再顾忌什么了,就像这汴京街上,公然讨论皇家之事的到处都是。
“张公这是年纪大了,老昏头了吗?”另一个刺头张浚道:“实在不行,你回家去吧!”
“张浚,你这是仗的谁的势,敢如此跟老夫说话!”张克功一时间噎住。
张叔夜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朝堂,他忽然觉得他根本控制不住。
“陛下,臣有本奏,”赵鼎道:“谏院的初衷是审视君上以劝诫,现在太上皇不顾我大宋战略,放走侵略奴役我大宋的金狗。所以臣代表谏院要求太上皇下罪己诏,并回汴京,面壁思过!”
“大胆,赵鼎,你这是要疯吗?”
“赵鼎,你大逆不道!”
“陛下,赵鼎论罪当诛!”
赵桓也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鼎,但是赵鼎丝毫不惧,昂首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是尔等的遮羞布吗?”
“这岂能混为一谈乎!”
赵鼎不理会他们,躬身道:“请陛下召回太上皇!”
“请陛下召回太上皇!”几个绿袍小官道。
“大胆赵鼎,你当朕不敢杀你吗?”赵桓好歹也是一位皇帝,到现在已经再也压不住,起身怒道。
“陛下当然敢,但是鼎请陛下召回太上皇!”
“来人,给朕拉出去,罢一切官职,没有朕的圣旨不许出家门,给朕面壁思过!”赵桓道。
翌日,汴京朝野大哗,赵鼎这番言论引起实实在在的风暴。
“元镇,你真是为何啊?”张叔夜不解的问道。
“为大宋百姓请命!”
“从古至今,有这样的先例否?”
“那就从学生开始,开这个先例!”
“你疯了吗?”
“张府,你忘了初心了吗?”赵鼎看着张叔夜淡淡的道,一声张府叫的张叔夜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