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家薄情,好在帝姬重感情,和明睿是真的,张相,你......”张叔夜叹道。
“无碍,老夫本来行将就木,何况一国储君,当兼听。”张商英笑着道。
“没有明睿哪有他今天,哼,这就开始自保了,这朱家有贤德?浚觉得他也有嫌疑,这情报说的八成是真的。”张浚直接的说道。
“红字情报,自然可信,这是明睿亲自安排的人,能拿这个的自然值得信任。太子现在地位稳固,有了新的外戚,有所依仗,而且明睿风头太过,虽然他故意让太子出头,但是这金子怎么会被黄铜掩盖呢?你们别忘了太子也才十八岁,正是好大喜功、风头出尽的年纪。”张商英解释道。
“德远不得胡言,太子殿下不得胡乱攀说,须知祸从口出。”张叔夜呵斥道。
“浚受教,”张浚也知道张叔夜是对的,这等事一旦形成习惯就完了,这太子可是未来皇帝。
“那么他朱家是为何呢?”赵鼎不解道。
“最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张浚忽然想起一件事。
“何事?”
“年前朱伯才次女朱凤英与皇子凯一见钟情,恰逢皇子凯化名进入大考,文章、时论皆上乘,已是被梁子美点为头名,后来得知是皇子凯,陛下怕非议才降为榜眼。为此陛下龙颜大悦,封为郓王,太子言事,奏请娶朱氏为妃,陛下认为这是兄弟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事,当即允许,自此朱家一时风头无俩,陛下最有权势的皇子皆是其婿,朱家是勋贵出生,虽是祖上比其武慧郡王曹家差许多,但是总归是勋贵集团,所以现在是勋贵带头人。”张浚想了想说道。
“勋贵?明睿更是勋贵中的勋贵,明睿之所以不拉拢勋贵就是因为勋贵已是落魄,很难有作为了。拉拢反而成为负累,唉,倒是让朱家捡的一个便宜。可是这有何关系呢?井水不犯河水,朱家动明睿有什么意义呢?这盘棋他们敢下吗?”赵鼎不解道。
“如果发起的是蔡贼呢?你们看,”张叔夜拿起棋子道:“现在的背景你们没有考虑到,现在的背景是蔡党暂时落於下风、童贯要不顾东南和金国同盟抢夺复燕云之功、朱家要傲立朝中领袖勋贵、后党因为小蔡党的解散独木难支......可是.....”张叔夜好像有些卡住。
“老爷,时迁求见。”
“叫他进来,”张商英眼睛大亮,时迁在,大概会解决很多想不通的问题。
片刻,时迁进来。
“大侠来得正好,老夫有点想不通,你给老夫参谋一下,看你们暗影能不能给些消息......”张叔夜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有,迁去暗影收集情报,这才过来,这里有个消息,本来是绝密,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少主在东南与方腊大战时,曾与其见面,不知道说了什么,答应送回圣女方怡。这方怡迁知晓,是迷惑朱勔的摩尼教圣女,方腊三妹。少主从圣女那边得到消息,国舅郑居中曾是摩尼教中人,郑后可能会媚术,暗影一级绝密,还请诸位保密。”时迁抱拳道。
“这个自然,这么说就对了,如果有人把这个消息给郑居中,那么就不难想象后党投靠蔡党,对明睿下手,以求自保了,这里应该还有更大的事情。先不管,这就说得通了,这样的背景是各方都得利的。蔡党要重新领袖百官,童贯要收拢护国军尽快除方腊、征燕云,后党最是急切,他们知道一旦明睿盯上他们,那么以他们的力量肯定压力极大,所以最是迫切以求自保,朱家由于次女与皇子凯的关系,联合也无不可,这是他们崛起的机会。如果再加上方腊的掺和......”张叔夜继续道:“还有日本白银,这是蔡党和童贯想要的,这才是东南我们大胜的根本底气所在。”
“唉,张府说的不错,这曹明睿啊,犯了太岁吗?惹的这么多大佬党派针对他呢,这等殊荣最近也就安石相公的待遇了。”赵鼎打趣道。
“那这样就难办了,我们还是力量太弱,不知道梁子美和何维会不会倒戈?明睿说得对,我们太过方正,会之又不在,这等事就比较弱了。”张商英道。
“大人......”时迁急道。
“勿急,我们不会不管的,大侠勿急,老夫话放在这,除非老夫罢官处斩,否则定不会放弃。”张叔夜说道。
“我等亦是,大不了.......”
“慎言,不得胡说八道,”张商英打断道:“未到绝境,不得轻言放弃,多事之秋,你们忘了我等和明睿的初心了吗?不得再提此事。”
“是的,你们真是年轻,元镇,你以前很沉稳的,德远年轻,有些躁老夫能理解,你怎么......”张叔夜严肃道。
赵鼎躬身一礼,也未解释。
“老爷,密信!”亲卫进来道。
张商英查看封印,无误后打开一看,片刻给了张叔夜等道:“梁子美的,难得啊,他竟是站在明睿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