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蔡的带着一丝老泪,机智的退下紫宸殿。
不过这曹晟们不会因为老蔡的装病,就停止乘胜追击的态势。
“臣户部右侍郎何维启奏陛下,朱勔、王黼一个祸乱东南,一个狼狈为奸,使国库空虚至此,御史台除了新晋御史中丞赵鼎和一群七八品小官不畏强权参奏,本是监督百官的御史台竟无一大员参奏,以正视听,陛下,臣以为,御史和台谏当分开。”何维在思想斗争中终于听从何颖儿之言,选择清流之路,和蔡党割裂。
“何维,你什么意思?赵鼎张浚不是我御史台谏的人吗?”李邦彦怒不可斥的指责道,何维这等说法完全是不给他李邦彦面子了,要说李邦彦还是他爹何执中的门生,是算他何家一系的,不过自从何执中告老,蔡京三度上台,李邦彦就自然成为蔡京的亲信,也没什么背叛之理,他们本来就是一系,而何维的能力也领导不了李邦彦。
“李大夫,赵鼎和张浚顶着多大压力参奏枢密院和三司的不作为,你作为御史大夫从不曾帮过他们,对待下属以维之见,恐怕是连邓洵武都不如,到底是何样,还需要本官细说吗?”何维冷冷的说道,到底是大宋前三排的顶级官二代,又是户部二把手的存在,一旦出言,威严气场还是有的。
“你......”李邦彦知道何维说的是什么,何维原是他们一系,虽然早就不是核心,但是以何家的人脉,一些东西肯定是瞒不住的,李邦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时哑口。
——
紫宸殿中,随着王黼的下台,蔡京的离场,梁子美、何维等原蔡京系大佬的倒戈,再加上蔡京一系本身就屁股里的屎尿一大堆,没有把柄的梁子美和何维又不在此列,所以很多都被参奏出来。
“臣参奏礼部尚书滕辉卖国求荣......”
“臣参奏蔡卞丢失杭州......”
在一定的大形势下,有些人开始浑水摸鱼,不管是为了在皇帝面前露一脸,还是向张叔夜们交投名状,这些已是不重要,但是这种时候,滕辉们也是开始担心引火烧身了。
“且慢,你证据呢?你又不是御史台可以风闻参奏,陛下,不可听信胡言,我们滕尚书怒怼高丽,外交偏于强硬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在他上任前,随张相谈判辽国,也是有名的强硬派,如何说是卖国求荣?”曹真在张叔夜的暗示下,出列奏道。
“好了,不可胡乱攀扯,就这样吧,张卿,蔡卿身体有恙,你觉得接下来如何安排?”徽宗挥挥手,阻止了你来我往的嘴仗,看着张叔夜问道。
“陛下,臣以为当罢三司还政于六部......”
“好,就依张卿所言,一,罢三司还政六部,鉴于现在东南情况紧急,户部尚书张叔夜加枢密副使、中书左侍郎主管东南民政事务;
御史台拆分为御史台和谏院,赵鼎素来忠直,有功与国朝,升正四品谏议大夫,张浚加一级为左谏言。
三司使王黼罢一切官职,交大理寺法办,着其回乡,永不录用。
刑部尚书王斌罢尚书,贬琼州。
朱勔罢一切官职,抄没家产,全部议罪......”
“陛下,东南被方腊祸害,待禁军收复,需要主政官员,臣举荐秦桧为苏州知州,”张叔夜道。
“秦会之?朕也觉得他不错,准奏,加秦桧为苏州知州,晟儿,你和张卿当协助。”
“臣举荐何维为刑部尚书。”
“准!”
“臣举荐李纲为吏部尚书,尽快审核不称职官员!”
“准!”
“陛下,蔡相年过七旬,不能再劳累过度,父皇仁慈,不能让百姓以为父皇不体恤老臣,儿臣举荐中书侍郎、北京留守梁子美加参知政事、尚书左仆射,协助蔡相施政,梁大人也是老臣,在大名府施政八年,其政绩有目共睹,又是蔡相之婿,所以定会协助老迈的蔡相更好的施政我大宋。”曹晟出列大声奏道。
梁子美本来就有中书侍郎衔,现在再加上尚书左仆射、参知政事就可以替老蔡发号施令了,有些政令那么梁子美也是可以直接安排的,这个职位在中书门下仅次于老蔡,俗称亚相。
“张卿觉得呢?”徽宗没有直接准奏,问道张叔夜。
“臣觉得可以,七旬在本朝已是高寿,而蔡相今年也是二次晕厥,所以驸马所言是上上之策,更何况中书门下是我大宋之中枢,太过重要,所以臣觉得是时候找个人来协助蔡相了。”张叔夜想了想道。
“好,梁卿,你为朕驻守大名府重镇,也该回来了,去大名知府、北方留守之职,加尚书左仆射、参知政事,朕期待梁卿与国朝危难之际,为国解忧!”梁子美出列,徽宗微笑着勉励道。
“臣定不负陛下荣恩,不负大宋,定会协助张尚书还陛下一个原来的东南。”梁子美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