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一辆马车在曹毅的护送下驶进公主府,曹毅通报帝姬,荣德竟亲自出来迎接,两位老者躬身施礼进入公主府。
“本宫收到驸马来信,言范老、董老要面见父皇,已是告知皇兄,二老可在府中稍息。父皇晚间会来府中与二老相见。”荣德很是谦恭的说道。
“有劳帝姬。”老范董卣躬身道。
“不必多礼,是驸马有劳二老奔波,本宫这就安排二老休息,但有所需,交代阿毅即可,荣德这就进宫。”说着荣德盈盈一礼,二老忙起身回礼。荣德慢慢离去,乘坐马车往皇宫而去。
“这帝姬真是有礼,明睿之福啊。”董卣说道。
“是啊,明睿真是大才,小小年纪有如此胆魄,不知这慕容彦达会不会相助我等。”老范有些忧心道。
“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范,无须忧心,听天命尽人事即可。”董卣很是豁达。
晚间,徽宗携茂德帝姬和刘太后、赵桓应约而至,徽宗很是享受在这里的人伦之乐,他感觉皇宫虽大,身边人虽多,却无这里来的真实温馨。这荣德帝姬府虽不大,却让他很是舒坦,他也不需顾全这皇帝形象。今日赵桓私下报他,言曹晟登州之事,徽宗很是好奇,曹晟深入浅出的叙事风格,让徽宗很是感受到当时的愤慨,今日赵桓说董卣和范纯粹在帝姬府私下面见徽宗,徽宗也很是想念董卣,这对当年的知己,倒是真有些情意在,徽宗其实不是个念旧的人。
“陛下,老臣拜见陛下,这多年未见陛下,陛下神采依旧,老臣欣喜不已。”董卣躬身拜道。
“陛下,臣观文殿直学士范纯粹拜见陛下。”老范也躬身拜道,他跟徽宗不熟。
“二位爱卿,坐下说话吧,在这公主府,不须如此拘礼。”徽宗挥手笑着说道:“范卿是神宗朝老臣了,还是如此精神,朕很是欣喜,你要好好休养,争取成为我大宋瑞祥。”
“谢陛下夸赞,老臣定努力不负陛下所望。”老范笑着说道。
“哈哈,好。董卿这数年不见,隐居何处啊?为何不来见朕?”徽宗问道。
“臣在登州著书作画,改日还请陛下指点一二。”董卣说道。
“好好,朕期待爱卿大作。晟儿在登州知军,爱卿可要替朕看着他,但有不法之事,可代朕教导于他,不必给朕面子。哈哈。”徽宗笑着说道,像极家长拜托朋友照顾子嗣之言。
“陛下,放心,驸马这登州之行,很是让老臣佩服。”董卣说道。
“哦,这小子顽劣,竟能入得卿之法眼?爱卿可别被这犊子骗了哦,哈哈哈。”徽宗笑着说道。
董卣抱拳一礼,道:“哈哈,陛下,这驸马啊,老臣真是佩服.......”董卣借助徽宗的问话,简单地说了一遍这曹晟怎么一层层地抽丝剥茧,把毛威等人绳之以法,这从董卣的口中说出来,徽宗的感觉很是不同,就像自己的孩子考了满分,自己看了固然很开心。但是要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说这事,再加上夸赞这言,那快感、自豪感等自然会成倍上涨。
徽宗听得那叫一个爽,二老配合着讲故事的能力也是一绝,时不时得引经据典,再加上类似典故加持,曹晟那就是整个天上有地上无的了。
“这毛威如此冥顽不灵,我晟儿现场亲手抓获,还有密州通判和范卿作证,竟还敢如此?是依仗何人之势力?难道我皇家驸马都办不了他了吗?”徽宗怒道。
“皇帝息怒,这晟儿已是有着铁证,他认与不认,又有何妨?不过这人之无耻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了,也是难为晟儿了。他又是闲不住的人,唉。”刘太后有些叹息道。
“太后,驸马当时见了老臣,对着老臣一拜:说道驸马是为我陛下为我大宋而拜老臣,说是老臣的保护,使这登州父老之心还能重回我大宋,陛下也才能洗脱在登州百姓心中的昏庸形象。臣很是佩服,驸马所言使老臣之心境上了一层,所以老臣请求陛下,下旨彻查登州之事,还我大宋子民一份生机,还陛下一份英明。”董卣、老范乘势跪下言道。
“好,二位爱卿快快请起。晟儿一直致力于维护朕之形象,和为朕之大宋劳心劳力。他小小年纪,本是嬉笑玩闹、花前月下之时,奈何总是为朕为国朝冲在前面。作为这大宋皇帝,作为他的父皇,又岂能袖手旁观,这次不管背后是谁,查。二位带朕中旨,给晟儿,让他彻查此事。”徽宗听闻这荒唐之事,很是愤怒,当即下旨道。
次日,二老拿了徽宗中旨,也不耽搁,着曹毅快速送回登州,交给曹晟,而董卣被徽宗留下再待待几日。
一场大风暴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