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一个老者看不下去这家伙的无耻和嚣张,忍不住把手上的烟枪往毛威身上扔去,别说还扔得贼准,这滚烫的烟灰掉到毛威的脸上,烫得他直跳脚。
“你个老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老夫不灭你全家。”急切之下,毛威平时的样子暴露无遗。
门外一阵“打死他”的声音此起彼伏,菜叶、泥块等物纷纷招呼而来,毛威大叫着:“曹晟利用刁民执行私法。”
雷秋只能安抚住百姓的愤怒。
曹晟看着这幕,他忽然觉得这毛威算什么呢?他充其量是一个马前卒而已,他的危害也只是这一州一县而已,现在整个京东东路盗贼横行,路上连曹云的重甲骑兵都敢拦,可见这盗贼到了何种地步?
以前的京东西路也是京东东路分出去的,东南的方腊、梁山的宋江再加上田虎、后期的杨幺,这北宋末年的大小贼势,不正是这贪官污吏造成的吗?到金国南侵,岳飞、韩世忠等还在剿匪。
不诛杀这些个家伙,何谈强国?何谈抵挡金国入侵。还有五年,我曹晟真的可以慢慢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耗下去吗?这一个小小的主簿,都要耗费如此时间和精力,这一路之地该是如何?
毛威发了一顿火,现在他都是阶下囚了,自然也就只能发发火,再没有往日的威势。他见曹晟不说话,其他几个官也在看着曹晟,门口的百姓在窃窃私语,都在看着曹晟,没有人大声说话。
顿时得意洋洋地大声说道:“曹晟,老夫早先没有太多提防于你,因为老夫觉得你我无冤无仇,在这官场,按理你也不会无端得罪我和我背后的人。因为你治政也是要政绩的,对付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再说了,千里为官要么为财、要么为这名利。可是老夫这次看走眼了,你曹晟倒是有些大理想,我这一夜总算想明白了,你想要这民心,要督造这光明正大的风气,哈哈,但是这也是你的软肋,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要得这光明正大?到最后是不是也如同你口里的贪官污吏一般,阴谋算尽,横行不法。”
“曹晟,这天地之间,阳光照射之处,其实没什么新鲜。大家的手段都一样,你也不能另外,说到底只是成王败寇罢了。”毛威很是风骚地背着手说道。
曹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道:“哈哈,成王败寇也是你个蝼蚁有资格言语的?”
曹晟叮嘱书记官开始记录,起身严肃的大声说道:“登州知军曹晟,陪审观文殿直学士范纯粹,密州通判高德,登州县丞雷秋,共同审理原登州主簿毛威主谋杀害十五人,并打算放火烧掉雷氏老宅,毁尸灭迹一案。执行者毛石是毛家护院,其他人等也是毛家庄人氏,一直服务于毛威,此事有毛家庄百人证词,匪徒也画押招供,登州押司受知军所派,拿到毛威亲笔书信指使毛石灭掉,告状毛威罪行之人。并且毛威就在现场指挥毛石等人杀人放火,被登州知军、县丞雷秋、观文殿直学士范纯粹、密州通判高德当场抓获。
经查现场人证、物证、时间等俱全,但是毛威在这铁证如山之下,还是无耻的拒不承认,胡乱攀咬,属于罪大恶极,毫无悔过之心,已经丧失为人之基础。这等人中之渣滓,是登州之大不幸,大宋之大不幸。
按照杀人放火等大宋法律条款规定,本官判毛威责打五十刑杖,让其知道这世界所犯之事皆有因果。七日后街市处以斩刑,以赎他之罪孽。
其二,毛威伙同毛羽、其子毛同、王正、包吉等人五年来,通过捏造罪名,威逼利诱苦主,用极其丧心病狂的低价,转让良田,前后共9万多亩。
其三,其子毛亚号称登州土霸王,在其父的包庇下,有原告的致人死亡6人,奸淫良家女子13人之多,此案另外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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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毛威十大罪状,综合来判,每天杖刑二十,打够一百为止,七日后执行斩刑,遇赦不赦。毛家所有财产充公,其亲属有罪按罪行法办,其他家眷按律判刑。
登州知军曹晟判,大宋政和八年四月二十一日。”
“曹晟,你这不合规矩,老夫不服,老夫不服,你这个王八犊子,老子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老夫半生基业,我毛家千秋万代的基业啊。曹晟,你不得好死,我女婿一定会替老夫报仇的,你等着。”毛威被曹毅拉着,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拖到大街中央执行杖刑,雷秋走到曹毅身边,在曹毅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曹毅有些惊讶,但也未询问,开始执行。
“雷秋,你公报私仇,曹晟于理不合,不遵大宋律,按大宋律要上报刑部,要秋后才能处斩老夫。啊、你个、啊!”毛威还在大叫的声音慢慢被“啊啊啊”的声音淹没。
老范和高德并一众百姓大呼一口气。
穷酸文士和万明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生怕曹晟在关键的时候退却,这多年来,见过不少上任三把火的知州老爷皆是如此。
这个世界让他们失望过很多次了,还好最终等来了曹晟,虽未判斩立决,也是差不多了,敢这样判的人,是有大魄力之人,老文士点点头,向着州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