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蔡京府邸，滕辉、邓洵武、王黼、王斌、何维等一众大佬十数人在蔡京大厅仪事，乍一看这大宋朝中4品大员以上来了十之七八，不知徽宗看了作何感想。
蔡京换了身便服，脸色无常，在主位坐定。
“恩相，你无碍吧？”一个长得身材高大,很是英俊的三十多岁的文士问道。
“士美，老夫无碍，只是被这个小子气的一时眩晕而已。”蔡京摆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
邓洵武怒道：“这个混蛋，竟敢如此放肆，恩相，看来我们不下狠手是不行了。”
众人纷纷附和，却又各有各的心思。何维看着这一大帮的所谓百官，心中想道：“这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占了朝中如此势力，都被打的毫无回手之力，蔡京老了，这要是父亲，定不会到如此境地。”
何维冷眼看着这百官之态，想道父亲何执中的话：“如今这蔡相周围的这些官，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贪图利益之人，这一群没有理想和抱负的人，后面满是龌龊之行为，俱是些无能之辈。碰到曹晟、张叔夜这等，有着为国为民、清节自持的政治理想的人，又有几分胜算？”想到这，何维不禁兴味索然。
“子常，这大宋听闻录调查的如何？”蔡京问道。
“回恩相，这次出现在大相国寺，内容没有泄露，贼人拿走，大相国寺武僧追踪到东京神霄宫，由于神霄宫是林灵素修行之地，里面高手也不少，故未有推进，但是也在守着，未有出来之人。”邓洵武躬身请罪说道：“属下有罪，至今未能拿到这祸害之源。”
蔡京脸色凝重，摆摆手道：“不怪你，这事本来就很诡异，这时候出现，有些蹊跷啊。这曹晟要是拿着这等把柄说事，那么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只能妥协了。你们怎么看呢？”
“太师，怎能如此？这曹晟和张商英也就这等势力。我等如何能妥协，今日也就是这小子不按规矩出牌，打了我等措手不及而已。”王黼急切地说道。
“我们只是商议开始针对太子一系，这曹家子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回到东京？”滕辉很是冷静的说道，说着看着何维。
何维微怒，冷声说道：“滕叔同，有话直说，没必要看着吾，如有不便，维自去便是。”
“叔同，不可放肆，何相与老夫几十年的患难与共，且是你能够猜测的？子文，不必在意。”蔡京呵斥着滕辉，微笑着安慰何维道。
“子文兄，弟绝无此意，”滕辉躬身道。
“唉，也不怪叔同，吾侄女与曹晟走得近也是实情，世叔，家父病重，维很是忧心，就先回去照看家父以尽孝道，维先行告退。”何维叹了一声，对着蔡京躬身说道。
“哦，伯通有恙，贤侄就先去吧，老夫得空再去看他，蔡昆。”蔡京喊道。蔡府管家进来，蔡京吩咐道：“把老夫为何相准备的千年人参等物给何大人。”
何维拜谢退出蔡府，匆匆离去。
“子常、士美、将明、叔同你们留下，其他散去吧，各司其职，不可出差错。”蔡京挥手让其他人等回去，留下亲信议事。
“将明，你往日都才思敏捷，近段时间，怎么如此口不择言？”蔡京淡淡的问道。
“黼......学生......”王黼不知道蔡京为何这么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蔡京面无表情的看着王黼说道：“你国库到底是什么境地？搞得的如此投鼠忌器？有的事躲是躲不掉的，不打垮对手......”
“学生知晓了，定不负恩相。”王黼躬身说道。
“士美，你是枢密都承旨，童贯不在京师，枢密副使都未设立，那么你可以直接出兵包围神霄宫，理由是道家清净之地，藏有女子，本相给你手令，调军进城吧。”蔡京吩咐道。
“是，”说道文士拿着手令离去。
“子常，你也去吧，这事不小，不管真假，如果曹晟拿到这本大宋听闻，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你一定要拿到。”蔡京沉声说道。
邓洵武应声而去。
“叔同，你真觉得何家已经投靠曹晟了？”蔡京问道。
“应该不会，但是为自身留条后路是应该有些想法的。”滕辉说道。
“何以见得？”蔡京眉头一挑的问道。
“太师，这何相身子快不行了，应该今年是熬不过去了。那么何家仅存三子，虽在官场，却只有何子文政治能力强一些，又是家主，那么何家肯定以何维为主。但是这何维倾向于清流，而何家经过积累，做清流应该是最佳选择。而何家下一代中，成年长大的，唯有何家长房嫡女何颖儿能力最强，这也是何家目前的痛点所在，这何颖儿26未嫁，目的不容置疑。可是却又以商业合作跟曹晟眉来眼去，而曹晟是驸马，又不可能联姻，所以这何家有点......学生也是不知如何揣测。”滕辉严谨的分析道。
“你是说未有合作，但是有提携之意？”蔡京迟疑的说道。
“学生觉得是如此了，这样才能解释何家的行为，今日学生故意说事，看着何子文的反应，应该没有跟曹晟有接触，或许......”滕辉说道，但是事关何家，他不是很敢直言。
“嗯，随他去吧，两不相帮即可。也算是老夫给朋友的面子吧。”蔡京淡淡的说道。
“太师，今日朝中很是激烈，您老为何不直接按计划反击呢？”滕辉不解的问道。
“唉，老夫老了，那一刻老夫迟疑了。看皇帝未有发言阻止曹晟的无理，老夫心中迟疑，不知道曹晟有多少底牌，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咆哮朝堂，敢公然与本相为敌。这是我大宋百余年未有之事，唉，再加上子常、将明皆言之无用。唉，是该换换人了，否则......”蔡京叹了口气说道。
滕辉眼睛一亮。
神霄宫前，3000军包围神霄宫，众道士如临大敌。
“尔等听着：本官枢密都承旨李邦彦，奉中书大人之令搜查神霄宫。”李邦彦拿出中书令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