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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妖道洗脑的国公爷(1 / 1)


夜晚,西苑。

曹晟忙完,坐在案桌后,书房内曹晟挥退左右,只剩下曹云和许二。

“许叔,今后你就只能跟着我了,也只有我能保住你的性命和家小,所以你对我应该是言无不尽了吧?”曹晟笑眯眯的问道许二。

“老朽明白,自今日,许二的命是少爷的。”许二弯腰毕恭毕敬的站立在曹晟旁边回话道:“老朽不敢隐瞒,主母自五年前,每月支取大约三百贯,很准时,老朽在曹家二十年,也算有些人脉,所以知晓一些,但是没有证据,也只是道听途说,但是这事也算是空穴不来风。”

“噢?何事?”曹晟打起精神,这三百贯每月在平常人家不是小数目,一般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也没有三百贯的。

“听说主母表哥庄文五年前从老家河中府到京城赶考,可惜未中,就投靠主母,按理说表亲吗,接济也并无不妥,但是…...但是…...”许二吞吐起来。

“许叔但讲无妨,你是我曹府老人,现在我视你为亲信,你讲来就是,我绝不怪罪与你。”曹晟鼓励道。

“是,据小厮说,主母经常与庄文待在一起,一待就是一天,甚至时间更长,可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正少爷就…...按日子来说,老爷与主母多年也未有身孕,那段时间,老爷由于受赵相事件的牵连,受大理寺质询,曾经一段时间不在府内。

这事就这样传出来,后来那个小厮就莫名奇妙的醉酒落水淹死了,这一切交叉起来,少爷,您看…...”许二说完就待立一旁。

“你说那时我父受赵相之事牵连?何事?”曹晟听曹蒙也提过,很是好奇道。

“赵相是中书门下右侍郎赵挺之,本是蔡相一党,但不知为何,政和3年蔡京罢相,赵相上台,开始否认蔡京政策,连续封闲置进士实职通判,去蔡党任上,限制蔡党施政,促使朝廷内斗,恰巧官家宠爱道门,赵相开始怒怼道士,时开封府尹林滤以各种罪名大势抓捕京城道士,可正在此时,本来好好地赵相忽然猝死,原因不知,随后朝廷罢林滤开封府尹,发配地方。”许二边说边回忆道。

“那与我父与曹家何干?”曹晟不解道。

“然,听闻当时官家宠幸道士郭天信,封天师上人,郭天师与公爷交好,常饮茶聊天,很是相宜,然赵相之死牵扯郭天师,流传郭天师常年混迹百官、皇族和勋贵之间,著有一本《大宋听闻》。”

“何谓大宋听闻?”

“没有人看过,相传是一本记录百官秘事的文本,是一些百官见不得人的把柄,郭天师被抓进大理寺用刑但第一天就过世了,所以就开始传唤相近者。本来也是查无实据,但是时任右都御史的邓洵武率御史台谏参奏郭天师相近者,这其中就有国公爷。御史台风闻参奏,不需要有实据。”许二继续说道。

“噢,最后是王氏之兄当时的御史左丞,现在左都御史的王城救了国公爷?”曹晟问道。

“表面上是的,主母之兄是邓洵武学生,”许二答道:“主母是这样说的,国公爷也未否定,国公爷由此罢定远节度使,马步军都虞候,只留鲁国公爵位,从这开始,国公爷就每日沉沦,没有了锐气,正好主母有了身孕,大权就交与主母,到今天。”

“好,我知晓了,许叔,你先在西苑待几天,等我处理完,你再出山吧。”曹晟吩咐许二道。

“诺,尊少爷令。”许二退下。

曹晟沉思片刻向着曹云吩咐道:“你带着两个信得过的去把庄文情况摸一下,这是关系我父声名,小心一些。”

“诺,云定然万分小心,但万一…...”曹云抱拳道。

“格杀勿论,但要做的干净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杀人,现在目标不能太大。”曹晟想了想沉声道。

“诺。”曹云得令匆匆离去。

这事到底有什么隐情呢?曹蒙兄长好像知晓,明日问过兄长再看怎么处理吧,这是打到王氏的一个炸弹,但是这样曹家声誉恐怕有损,父亲这边…...想到这里,曹晟想跟父亲聊一聊。

曹家祠堂,意见很大的厅堂,灯火通明,供奉着曹家自武慧郡王曹彬开始的历代重要主先。旁边二间大的厢房,一间是曹氏宗族议事大厅,一边是曹诚的修炼之所,现在的曹诚万念俱灰,已是一个残年老朽,才五十多岁年纪,已像一个老朽,了无生机。

看着这样一个父亲,曹晟有一种厌恶,又有一种心痛。

“父亲,”曹晟看着入定的曹诚,轻声唤道。

“晟儿,你今天如何?可曾有些不舒服?”曹诚关切的看着曹晟问道。

“儿无碍,父亲,晟儿不解,父亲身为曹家家主,当朝鲁国公,何以醉心道堂?”曹晟也盘腿坐下,直接问道。

“晟儿一向不问为父之事?今日为何…...”曹诚并未回答曹晟,疑惑的问道。

“儿经此一病,曾神游太虚,见到我祖曹彬公,先祖问我,今日曹家何至于此?晟言不知,先祖大叹而去。儿甚是疑惑此事,请问父亲,下次再与先祖,晟该如何答之?”曹晟一脸的惭愧和心痛之色,看着曹诚,此刻的曹晟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到是把曹诚唬住了。

“晟儿见到曹彬公了?我儿福气啊,为父对不起曹家对不起诸位先祖啊。”曹诚对着正厅供奉方向拱手跪拜哭泣道。

“父亲,你能告知孩儿吗?为何如此呢?”曹晟扶起曹诚柔声说道。

“10年前为父接管曹家,也曾立志光大门楣,然我们勋贵没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父志大才疏,政治能力也只是中间位置。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几年,曹家未有起色,你母又重病离我而去。那时为父很是悲痛,我不好酒色,自此也就你曲姨一个妾室,还是你母亲身体大变怕你日后无人照顾,才让为父纳了曲儿。

后来我与郭天师,一见如故,便有心向道,天天听他讲经,很是受用。然后经过测算我是阴虚之命,不利家族、不利配偶、不利子嗣,后来娶了王氏为妻,她是阳命,可压制我们福运流失。王氏进门,我曹家也是有了起色,我授封定远节度使、马步军都虞候实职。但是好景不长,郭天师牵扯赵相死于狱中,临行说我以后只能修道不问事务,才能让曹家你们免除厄运。

大娘子也是我们曹氏福运所在,他兄长又救了我一命,虽然去除了我的实职,还是留下来了世袭鲁国公的爵位,这是为父之错啊。”曹诚说着哭泣道。

曹晟听了曹诚的述说很是无语,这哪是什么福运,牛鼻子老道就会胡扯,勋贵没落是难免的事,不说勋贵,除了文臣,其他都在没落好吧。曹诚的智力和政治才华应该中下等,在徽宗朝满朝皆奸佞的情况下,他哪是对手,看看现在的三衙,殿前司是屁军事也不懂的高俅,他除了会陪官家蹴鞠就是捞钱,问他军阵估计都不知道,步军司马军司空响吃到4成之多,这是什么概念,打个比方,10万军队编制,实际只有6万人,这水分何其之大,就这样军费等等还落不到实处,曹诚这样一个勋贵之家出生的少爷,不想贪,不结党,自然无法融入进去。

稍微有点政治智慧的人都能想到,由于徽宗又是端王进阶,自带亲信,不需要勋贵护航,自然他们这个新皇上位时的红利也没了。

所以曹家没有大能力者出现,谁来都一样,衰落的快慢而已。从古至今,未闻无权者可以恒富的,不可能。

“父亲,你怎能信郭道士的鬼话,他若可信,怎会算不到自己死于非命呢?”曹晟质疑道。

“他算到了,之前就算到,说是和为父一样的命运才出家为道,化解命运,这次是他的升华,从此可以摆脱阴命。”曹诚争辩道。

我去,这就无解了,曹晟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了,这后世舌战群雄的辩论能力此时毫无用处,仿佛曹诚在用事实胜于雄辩在化解曹晟的所有攻势。

“那郭天师有没说如何才能走下去呢?”曹晟想道前世的算命大师,基本一个套路,花钱免灾,子孙上来破解厄运,他们肯定要给生机的,就不知道郭大片子给了曹诚什么将来生机,所以曹晟如是问道。

“晟儿,郭天师说,只能等你上来接管曹家,才会蒸蒸日上,你看,几年了,你一成年就福运加身,做了驸马都尉,我曹家有希望了。但是当天是逢迎厄运,肯定是为父太过世俗,不够诚心向道。”

“那父亲接下来如何安排呢?你就忍心曹家这样下去吗?”

“没事,再过几个月就是你18岁成年生日,我可以把家主之位传于你,后面我就回真定祖地陪伴先祖。”曹诚慢慢平静,慈爱的看着曹晟。

父子又说了些闲话,曹晟也只能深叹一口气,在回去的路上,曹晟打起萎靡的精神,别无他法,他必须盘算18岁的年纪如何上位,争取谁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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