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定风大喊冤枉,但青水台的官员从他家里搜出那些金银珠宝,让他马上停止喊冤,转为求饶了。
在贾定风家的门口围满了大量的百姓,其中就有方信玉三人。
洛钱富看到这种场景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情,反而眉头紧皱。这让方信玉和段风娘都觉得奇怪,南溪府最大的障碍都被清除了,不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吗?
洛钱富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现场,方信玉和段风娘也随他一起回到了青香院。
到了三人经常秘密开会的地方,方信玉就忍不住问道:“洛老板,怎么看你都是满脸心事的样子?”
洛钱富叹气道:“我们一直以为南溪府最大的障碍就是知府贾定风,只要把他扳倒了,我们的事业就安全了。今天我突然想到,贾定风是倒了,大魏可能会派新的知府下来,或者就是直接提拔府丞严同宽接替知府的位置。”
“如果是新派来的知府比贾定风更有背景,更难搞,我们的事业随时有暴露的危险。但是,就算是严同宽接替了贾定风,那危险也同样不低。”
“以前有着贾定风挡在前面,严同宽才那么低调做人,忍气吞声。如今没有了贾定风,严同宽肯定会彻底暴露自己的本性。”
“贩卖私盐,对于这里官员来说,一旦被大魏朝廷查出,肯定必死无疑。所有的官员都会把此事隐瞒下来,与我们好好合作。”
“可是,人性这东西是最靠不住的。严同宽绝对忍不住想独吞这贩卖私盐的巨大利润,很有可能会出卖我们。”
方信玉说道:“这不对啊,之前我们不就此事讨论过了吗?严同宽要是想出卖我们,他也逃不掉啊。”
洛钱富解释道:“那是以前我们不知道青水台的官员是什么货色,如今我们看到了,他们也是一些普通人,也有贪欲。这里的朝廷允许他们抄家的时候拿走部分的赃款,也就是说明了,大魏变相的默认青水台有灰色收入。”
“如果严同宽主动向青水台坦白,是很有大机会得到青水台的宽恕,那时候我们就惨了。”
“而且,与严同宽合作这么久,他大概能猜出我们的来历。很快我们在这里的局势会瞬间扭转,变成严同宽的主场。”
“洛老板,我们也可以像搞贾定风弄严同宽。”
“很多招数用多了不一定就好使了,不要低估青水台的能耐。”
“那我们该怎么办法呢?”
“我想过了,我与风娘离开这里,到附近的宁昌府开辟我们第二个据点。但我们对外的统一口径是,老家有事,我和风娘要离开一阵子,这里就由你,方少爷全权负责。”
“如果是这样子,你俩离开了,就我一个人,严同宽会不会更加肆无忌惮?”
“不会,正因为我俩离开了,他或许会投鼠忌器。”
换了以前,方信玉多少会担心,没有洛老板和风娘在,自己镇不住场。但现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历练,方信玉可以独当一面了。况且整个南溪府都处于军情司的严密监控之下,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有绝对的力量能摧毁这里的一切。
军部下达过命令,一旦南溪府出现了不可控的危险,就立即动用所有武力保证潜伏人员的撤离。
贾定风被抓后,大魏朝廷一时没有可派的官员下来,直接任命了严同宽作为南溪府新的知府。
严同宽为了感谢洛钱富他们的努力,在自己升职宴上盛情邀请了他们。
当洛钱富表示要离开南溪府的时候,严同宽先是吃惊后想到了一些事情。洛钱富告诉严同宽,这里的事情将由方信玉全权负责,以后所有的业务都与他对接就行。
严同宽把自己的儿子严东广拉了过来,让他与方信玉熟悉熟悉。
等洛钱富三人离开后,严东广问道:“父亲,他们什么意思?这个方少爷该不会是断后的吧?他们要撤了?”
严同宽说道:“不,他们是不会撤的。他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都是贩卖私盐,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或许是担心为父会像贾定风一样,过桥抽板。”
“父亲,既然这样子,我们就学贾定风那样独吞了这门生意。这利润实在太大了,一旦我们全权掌握了,我们那就……”
“想什么呢?为父虽然贪心,但我们是求财不是求死。你这个臭小子用脑袋想想,当场黑市是怎么给搞没的。贾的生意是怎么被截断的,后面派兵去围剿,又是怎么落败的。”
“这都说明了,对方在南溪府潜伏了大量的人员。他们有绝对的实力,可以控制这里。这次贾定风还没来得及给青水台的人通风报信,就给对方截获了,可想而知,整个府衙究竟有多少他们的人。”
“对方并没有与父亲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们犯不着跟他们鱼死网破。我们继续保持合作的关系,有钱一起赚,你好我好大家好。傻儿子,你给为父记住了别动什么歪心思,很多事情是你把握不住的,到时候怕为父都救不了你,听到没?”
“父亲,孩儿记住了,一定谨遵教诲!”
回到青香院的三人,准备商量一些离开细节,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找洛老板的。
三人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是谁主动找上门来的。结果谁都没想到,原来是天香阁的凤彩翎。
这位凤彩翎是天香阁的头牌人物,人称凤仙。令人惊讶的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天香阁的明面上的老板,头牌加老鸨,这属她独一份了。
洛钱富和方信玉就去过一次天香阁,打那以后再也没去过了,想不到对方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很快三人就知道凤彩翎的来意了,贾定风倒台了,她是来找靠山的。
洛钱富表示他只是一个商人,找靠山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找新任知府呢?
凤彩翎解释,她原来就是贾定风的人,就算严同宽接纳了她,心中一定会有隔阂。
据她长时间的观察得知,青香院的这几位一点都不简单,隐约知道了一些内幕,投靠青香院是最合适不过的。
洛钱富思考了一下,天香阁可以接手,但凤彩翎必须要成为方信玉的小妾,这是投靠青香院的唯一条件。
方信玉还想反对,可洛钱富说道:“我和风娘要离开这里了,单靠你确实有点吃力,这凤仙在这里待了那么久,能耐是有的。可是我不放心,必须要加一层关系在里面。”
“方少爷,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你要记住了,我们是在为朝廷办事,个人感情有时候也是需要放弃的。”
方信玉沉默许久便答应了下来,现在确实不能任性了。
凤彩翎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反正自己的出身也不怎么光彩,都选择投靠了,那就彻底一点。
至此,南溪府的所有妓院都落入了青香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