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月中旬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大家都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节奏,该干嘛干嘛。
在过冬到二月份期间,印刷所需要的活字等等都已经烧制完成。经过老师慕文韬多次校对,没发现有错误的字体。
《南溪梦录》的工匠篇和美食篇中的食材类完成了初期部分,以后再慢慢增加。
神话篇已经完成了南溪白泽卷,包括龙凤创世也收录进去了,后面再补充民间收集的各种神话类故事。
方丁那边的医学篇比较复杂,而且种类非常多,所有的细节都要反复推敲。医学不同其它,弄错一点,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接下来就是裁剪纸张和印刷,先把神话篇、工匠篇和美食篇印刷出来装订。
自己夫人慕淑云负责总体工作,老师慕文韬负责校对工作,哑巴女负责插图工作。
插图工作量比较大,现在只有哑巴女的画工可以。虽然夫人慕淑云画工略有逊色,还是能拿出手的,一起参与画图这部分。
木千羽要巡视一下土遥和安归,不知道冬天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稍稍宽心的是没人来汇报,没报告就是没事发生。
整个冬天,新民没人饿死没人冻死。三个安置点实行是每天提供半饱的量,最大限度控制每人每天的伙食。取暖方面,尽量按男女性别分开,最大限度塞在一起抱团取暖。
千山营,千星营和千月营的所有人在冬天高度戒备,实行多班倒策略,保证看守人足够的休息时间,有足够的精神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之前从远山和渡平过来的流民就没那么幸运了,除了在监狱的妇女和小孩,冷死饿死不少人。
木千羽没有过多的伤感,自己能保证本地百姓和朝廷需要自己看押的流放人员在冬天能活下来,算是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自己特别烦躁的是,延泽和浔源两府这些官员枉顾百姓的性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实在太可恶了。
都不知道枭卫是怎么监督的,这些尸素裹位的混蛋,统统弄到枭卫大牢里狠狠给他们上刑。
这也只能自己生闷气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必须发奋图强了,今年一定要开发更多荒地,种更多的粮食,自己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情景,是在害怕自己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变得麻木不仁。
经过监狱那边的时候,木秀告诉自己,说那个从延泽府池宫中找的女子说出了她的来历。
女子姓冯,本来是延泽府沼沚县下面乡里的一户普通老百姓的姑娘。某一天被池家少爷路过发现了,便派人去强抢,在抢夺过程中把她父母给打死了。而她从小在贫苦家庭长大,力气不小,最后给她逃脱了,跑到渡平这边来了。
游东江的时候,不小心被冲到下游新开乡。到了新开,偷偷藏了起来,后来实在太饿了出来偷吃被发现,最后被抓到监狱里。
过程没有什么曲折,剧情也没新颖。只是换了,从电视换到了现实。难怪此女子见到官这么恨,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自己对此无能为力,一来是没有铁证,弄一个知府的儿子太难了;二来是跨界了,不属于川涧府的政务;三来是越权了,这属于州府的事情了,因为是池家公子没官职在身,枭卫府管不了,但又因他是知府的儿子,需要更上一级来处理。
总的来说,搞不了。一但陷入这桩官司中,会给南归带来异常多的麻烦,日常的工作会受此而停滞不前。
木千羽吩咐尽量给她优待吧,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子做。
回到阳平,夫人慕淑云神神秘秘把木千羽拉到角落里,轻声告诉他让他去书房,有人找他。
木千羽一头雾水,什么人这么神秘,朝廷来人了?
进入到书房,木千羽发现只有哑巴女在里面。房间门给后面跟来的慕淑云关上了,说她会在门口守着。
木千羽都搞不懂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只见哑巴女缓缓跪倒在地,开口说道:“罪妇蓝商君叩见木大人!”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木千羽吓住了,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死盯着地上的女子,再次听到她的声音:“之前不开口说话实在是迫于无奈,还望大人海涵!”
什么鬼?会说话,装什么哑巴?还装的那么像?这演技也太好了吧,把所有人都骗了。
气得木千羽都想打人了,可冷静想想,她说不说话好像对自己没什么损失,不但没有损失还帮自己干了不少活,这与她说不说话一点关系都没有。
木千羽开口说道:“你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本官的?”
蓝商君起身后,把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原来她是中州人士,十六岁的时候嫁入了卫家。自己的娘家和夫家都是做生意的,两家联姻所谓是强强联合。
本来按此趋势发展,两家是要做大做强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卫家有不少生意是与董家有往来的。
董家出事之后被人举报,受到了牵连,夫家和娘家全部入狱,除了自己两家人已经被诛杀。
后来才知道举报人是中州州丞的二儿子陈子胜,他一直觊觎自己的美色,知道朝廷要办董家,就把与董家相关联的家族都举报了,包括卫家。
朝廷为了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凡是有关联的统统被抓了起来,加上陈子胜从中捏造和多方运作下,诛杀了夫家和娘家的所有人员,也包括自己的小孩。
在自己不清楚家里人被杀的情况下,陈子胜把自己从牢提了出来,承诺以后服从于他,就会救她和她的家人云云。
可自己很清楚,涉及董家的案件哪有那么容易能脱身的,当然不相信他的话。见到自己软硬不吃,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性,把自己强暴了,之后把自己扔回到牢中。
用他的话说,就是让自己不死,一直活在痛苦之中,让自己变成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自己本想一死了之,但每每想到夫家和娘家那么多的冤魂,怎能去死,怎敢去死。
在流放的时候,为了尽可能活下来,用自己的身体贿赂了看押的士兵,如果不这样子,不少女子被那些士兵活活折磨至死。
到了南归,就装起哑巴来,在没弄清周围的环境下,自己就会保持不说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