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伸出手,试图和它沟通:
“咪咪,上次我低血糖昏倒在地上,多亏了你。
都说猫是有灵性的动物,会自己选择主人。
你想跟我回家吗?”
主人,哈?你在口出狂言!
喝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得罪猫哥你是生死难料。
玩归玩闹归闹,别拿生存当玩笑。
赵婵最终还是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从树上倒车下地。
“你能听懂话,对不对?”
赵婵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至于马路哥脑补成什么,她也控制不了。
马路哥将自己肩上的背包取下。
嚯,居然是个便携式猫包,有备而来啊。
你小子看着挺有礼貌,先礼后兵是吧?
赵婵乖乖钻进猫包。
成为猫之后对于气味赵婵变得很敏感。
马路哥身上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估计是出院没多久就赶过来了。
啧啧啧,口是心非的人类。
马路哥带着赵婵去了宠物医院。
接待的护士小姐姐很温柔。
不过抽血还是很疼。
赵婵不想乱动,太疼了还是没忍住。
马路哥安抚的顺毛摸背。
“乖乖,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了噢。”
医院的结果很快出来,各项指标都正常。
医生捏着赵婵的嘴,看了看牙。
“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姑娘,刚到新家先不要洗澡,过段时间来打疫苗。”
“好嘞,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虽然没什么问题,马路哥还是在医院搞了一大包东西。
化毛膏,驱虫药,幼猫粮,奶糕,猫砂盆……
好家伙,来进货的噢。
赵婵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是豪宅。
不太像啊,少爷都这么低调的?出门用走的?
不是豪车飞机,随行保镖开道的吗?
有钱人的世界真的难懂。
赵婵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奢华的水晶吊灯,挑高的楼顶。
透过玻璃可以看见生机勃勃的花园。
当人的时候住不上豪宅,变成猫以后倒是走了狗屎运。
马路哥瘫倒在沙发上。
看赵婵呆呆傻傻的蹲着,拿出逗猫棒一阵摇晃。
变成猫之后,真的对会动的物体难以拒绝。
赵婵伸出前爪,勾住羽毛,一阵咬咬踹踹。
玩累了,躺倒在地上休息。
马路哥翻动着袋子,拆了一个猫条。
赵婵来到这里,流浪了好几个月。
第一次吃到猫条,味道刺挠的眼睛不舒服。
“宝宝,慢点吃,好吃哭了是不?”
赵婵边吃边边咕哝,辣眼睛懂吗?还哭?
吃完了零食,赵婵心满意足的盘成一个卷。
吃饱了就睡的神仙日子哟。
赵婵睡醒了,拱着脊背拉伸,四肢伸长。
哈欠连天的,身体还想再眯一会儿。
脑子:你给我起
赵婵:好的,马上起!
按照记忆,赵婵在客厅外的阳台上炫了半碗猫粮。
慢悠悠的甩着尾巴巡视领地。
一楼空空如也,飘窗外浅黄的月亮升起来。
爬上旋转楼梯,二楼传来激动的说话声。
“兄弟,来来来,打团了,别单带。”
“全残全残,我能收割!”
“点塔点塔,还装起来了,拿下!”
赵婵听着熟悉的话语,跳上桌子。
果然,马路哥带着耳机,正在峡谷里大杀四方。
二十分钟后,游戏里胜利的语音响起。
马路哥心情愉悦的捞起赵婵,有一把没一把的摸头。
唔,手法差的远,勉强及格吧。
好日子过了没几天。
马路哥的父母回了家。
赵婵待在二楼的空房间里。
楼下的吵嚷声,尖叫声源源不断的传出。
“周牧川,你还要不要脸,那个狐狸精比你儿子还小!”女声歇斯底里。
“你说话怎么那么刻薄,张口闭口狐狸精!
小林是我的秘书,清清白白的上下级关系。”
“什么秘书,陪吃陪喝还陪睡?”
“都是逢场作戏的应酬,哪个当老总的能少的了饭局?”
“不承认是吧?人家拿着孕检报告,都闹到单位里去了。”
“什么报告,和我没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好,离婚!”
“离就离,你当我不敢?给你脸了。”
砰砰的摔门声过后,女人失声痛哭。
赵婵躲在柱子后偷看,是一张苍白无力的脸。
做猫难,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周游,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爸了,他就这么对我!”
“妈,不是你的错,你别哭了。”
“我和他白手起家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他就在外边乱来。”
周游沉默了,手忙脚乱的递纸巾拍背。
子不言父过。
父母的情感问题不是他能解决的。
至于他俩要离婚这个事,周游听了那么多次。
哪一回不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
他妈妈舍不得那个烂人的。
傍晚,周父西装革履的回了别墅。
“老婆,都是我的错,你放心那个林子璇,满嘴谎话。
她根本没怀孕,我已经把她给开了。
X家最近新出了一款包,我特意和导购拿了配货,就想着你呢。”
周父言笑晏晏的又是道歉,又是买礼物。
周太的神色平静,轻哼一声。
“周牧川你别忘了,我王雪婷才是你老婆。你就是这么糊弄我的?
只是开除一个秘书而已,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还有这个包,漆皮火龙果颜色,是给我的吗?”
周父眼中怒气翻涌,却迅速压下,耐心解释。
“雪婷,是我疏忽了,这样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陪你一起去挑。”
周太不依不饶,翻出一摞照片,用力砸向对面的男人。
“你还在说谎,把我当傻子是吧?
上午你就没去公司,陪着那个臭女人产检逛街。
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周父一张张翻看照片,气急败坏的粗声喘气。
“好啊,你找人跟踪我!
亏我还想着你,特意买礼物哄你开心。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前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
周游抱着赵婵这只猫,居高凌下的望着客厅。
这样的戏码,他们俩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出。
这就是自己的父母。
他捏了捏猫爪,转身回了房。
门外的这场大战,他不想再看。
有什么意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