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个长凳周围绿化很浓密,除小孩喜欢来玩外,大人一般不涉足。
否则她直接原地升天。
初骁揉揉她的脑袋,浑身的爱意掩不住,整个人也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精气神十足。
“你还笑,我嘴都被你……”
“怎么?”
“亲破了!”
“你要还回来吗?”
初骁直指自己的双唇,那里红得妖冶。他后靠在长凳的椅子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你,你不知羞的?”
喻见红涨着脸,脑子里闪过所有话术,只找到不痛不痒的这句。
初骁满是疑惑懵懂:“羞是什么,是休息的休吗?嗯——那我的确不知休。”
喻见:“……”
算了,在“这”方面她的确说不过他。
她起身离开,身后却传来他满含着苍凉的话语,话的内容却与语气相悖。
他说:“好可惜,那下次吧。”
喻见:“……”
初骁追上来,从后面牵住她的手:“不逗你了,我们回家。”
两人执手走出东巷老街,这条“名不副实”的繁华街道。
*
初骁本想载着喻见回喻家,却被她一口拒绝。
拒绝的原因很简单,要她以红到发肿,还惹眼地破上一道口子嘴唇的状态回家见秦兰卿和喻赟,她没有那个胆子。
初骁将她带到晨阳,拿着两张从周根那里顺来的通行卡,畅通无阻地走进校园。
因着是周末,同学们都放假回家。
喻见也是头一次看到这般静谧的晨阳,眼熟的校内绿化和景观,勾勒起记忆中的点点滴滴。
触景生情。
喻见顺着报道那天的路线,绕着晨阳走上一圈,走到分班放榜的告示栏时顿住脚步:“我记得当时听同学说,你没有中考成绩,是走后门来到的晨阳?”
她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初骁失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喻见不假思索:“当然是真话。”
初骁无奈扶额:“真话就是,我是考上来的。只不过当时偏科得厉害,校领导不想放出来。”
喻见明显不信:“你偏科?”
他可是她见过最多边形的战士,没有之一。
“我会估分啊。”
初骁的眼里是足以腻死人的宠溺。
喻见承受不太住,仓皇将身子转后,继续朝着前面走:“你是说,把分数卡在刚好上晨阳的点上?”
初骁:“是啊。”
喻见:“那算你厉害。”
她往前走,穿行过回廊,走过花植小道,一步一步蹬上台阶,以一个特殊的角度,寻觅着当年的自己。
两人很快来到高二A1班,看着那熟悉依旧的班牌,恍如隔世。
初骁走时班牌上写的是“高二A1班”,如今回来,也依旧是高二A1班,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好想进去看看。”
喻见低头看向门锁,难免生出遗憾的情绪。
初骁:“那我试试能不能踹开?”
喻见:“……倒是不必。”
她走到窗台,视线穿过玻璃看向教室内部,管窥昔日生活。
桌凳摆放的布局,墙上挂件的装饰,讲台粉笔的数量,前后黑板上残留的印迹……
与记忆力的截然不同。
初骁:“变化很大?”
喻见点头:“有点人是物非的感觉。”
初骁牵起她的手:“记忆中的美好依然,物就一定会留存在我们心里,变不了。更何况,人也依然?”
喻见抓住他的手,前后摆动甩甩:“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感伤。”
初骁莞尔:“你最好是。”
喻见牵着他走到后门教室的拐角处,眼下这边已经竖起警示牌,不允许人在这相互追逐,嬉笑打闹。
初骁:“这不就是你之前碰瓷我的地方吗?”
喻见:“???”
喻见:“我哪里碰瓷你了?当时受伤的明明是我,谁叫你胸膛这么硬。”
后半句她的声音逐渐变小。
初骁低头凝视喻见,眼神里充斥着不怀好意:“那是胸肌,你要感受一下吗?”
正说着,他举起牵着喻见的手,迅速贴到胸前。后者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实,手心隐隐发烫。
她忙不迭将手抽回,红晕不知何时悄然攀上面颊。
“还满意吗?”
初骁语调上挑,带着勾子,撩拨人的心弦。
被那捏住的喻见下意识回应:“满……啊,不是。”
初骁表情懊恼:“那是不满意?要捏着感受一下吗?”
喻见:“……”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脸皮。
“不用忍着的。”
“……我没忍,也不想捏。”
“那真是可惜。”
“不可惜!你闭嘴!”
初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手指擦过她的额头:“那我给你吹吹伤口。”
喻见被他桎梏在怀里,忽然感受到一阵又一阵微风拂过,吹得她心痒痒。
他现在,真的很像一个不知休的男妖精。
喻见:“打住,打住,我那撞伤几百年前就好了!”
她灵活地钻出怀抱,连跑到十米开外,回过头确认距离,喊道:“我们去体育场走走吧!”
初骁站在原地不动:“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我们去体育场走走!”
“什么走啊?”
“去体育场!”
“去洗浴场?”
喻见:“……”
初骁:“你别这样,我会害怕的。”
喻见:“……”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报警。
初骁看她再度拉开五米左右的距离,笑着摇摇头,小跑着跟上去。
两人比肩,往体育场走。
喻见:“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
初骁眉尾微挑:“你说。”
喻见:“高一开学那天,我给你递纸条,你为什么丢掉?”
初骁:“也要听实话?”
喻见:“当然。”
初骁:“我以为是垃圾。”
喻见:“……谁会把垃圾塞到别人手里。”
初骁:“曾经的我就是那个别人。”
喻见神经紧张起来:“是那些人干的吗?”
她脑海中自动生成初骁遭人欺凌的戏码,惊心动魄。
“你就不能盼着我好吗?”
初骁敲敲她脑门,后者心虚地侧过身去。
“我说的垃圾是,很多人给我递的情书,只碰上一面就能说得天花乱坠。”
“所以,你以为我给你递情书?”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