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盛朵光猜肯定是猜不到的,但是她觉得沈曼多半是在为这事儿高兴。
果不其然,盛朵的猜想没有出错。
倒不是沈曼亲口告诉她的,而是吴悦先一步将电话打了过来,对着她一顿骂,才让她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盛朵,你到底能把一家人逼成什么样子?我爸妈已经因为你离婚了!”
盛朵挑了挑眉,离婚?她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一环。
“现在我爸不只是腿折了,而是变成了植物人要一辈子躺在病床上了!你满意了?你开心了?”
变成了植物人?这倒是真的出乎盛朵意料之外了,吴峰虽然上次中风了,但是他的身体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虽然上次被打了一顿,可她知道傅景焱下手是知道轻重的,不会真的把人打成什么样子。
植物人跟傅景焱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沈曼虽然想要让盛朵变成她的孩子,但也不是那种会用偏激手段的人,所以盛朵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去。
“吴悦,我虽然很遗憾你爸变成了植物人,但是,他变成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叫我满意了我开心了?”盛朵很好笑,“还有,能不能麻烦你下次不要换着手机号来给我打电话了?拉黑很累的。”
“你凭什么拉黑我?你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还想自己过清静的日子,你想的美!”
“我把你生活搅得一团糟?麻烦你自己想清楚,是谁从小抢我的东西,又是谁妄图夺我家的财产,还是谁想要把控我的婚姻想要将我推入另一个深渊。吴悦,质问和指控我的时候,麻烦用你那萎缩的小脑好好想一想,可以吗?”
“我爸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医生说他只要好好吸氧,度过这段时间就没事了,但是,他怎么会突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为什么?”
吴悦掩面哭了起来,虽然她平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到底是个没经过什么事情的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她是被父母的浇灌而变成如今这样的,要真说起罪魁祸首,张蕙兰和吴峰两个人的责任要更大一点,社会从来都是一个残忍的斗兽场,没有任何人能帮助其分担这些疼痛。
一如曾经的盛朵,该承受的一样也没有少过。
“我爸被你爸害死了,或许我比较惋惜你现在的遭遇,毕竟你是上一代产物的悲哀,但是我一点都不同情吴峰现在的遭遇,我甚至觉得他现在躺在床上变成了植物人都是老天爷对他太仁慈了。”
盛朵双眸逐渐阴沉。
“我觉得像他这种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说完,盛朵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将手机拍在桌面上,胸口上下起伏着,心里倒也没有觉得有多畅快。
盛朵从来不想成为跟吴家人一样的存在,如傅景焱所言,他一向觉得盛朵灵魂深处那一丝丝的善意,是他最喜欢的一种品质。
傅景焱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盛朵这一份纯善,盛朵倒是觉得自己就该有这一丝纯善,而是她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被仇恨和阴霾占据。
被拷上镣铐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单是知道爸爸是被人害死的这一件事,都已经让她痛彻心扉了,更遑论再背上因此产生痛恨。
只是,这种克制让她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下一秒,指尖被人握住。
盛朵惶然抬头,正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
“换个手机号吧。”傅景焱低头,轻缓地揉着盛朵的指尖,一根一根将其捂暖,“让以前的那些人都变成过去,不要再让他们打扰你的生活了。”
盛朵闷闷地应了一声,僵硬的指尖逐渐软化,她浑身的棱角也逐渐平滑了起来。
傅景焱的手放在盛朵的眼睛上,刚刚她眼中的戾气他很不喜欢,他的姑娘不应该被这样的情绪烦扰,她就应该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姑娘。
傅景焱刚刚洗过澡,浑身像是个小火炉一样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
与盛朵额头抵着额头,发丝的水珠突然下落,没入了盛朵的胸口,她突然被激的一颤。
说不清是因为今晚的情绪不太对亦或者是其他,盛朵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似乎某种叫嚣地热烈迫切需求一个发泄的出口。
否则,她会崩溃。
“傅景焱。”盛朵捏着傅景焱的衣角,颤抖着声音,突然喊了他一声。
“我在。”
这是傅景焱经常会对她说的两个字,只要她喊他的名字,他就随时都在。
盛朵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头缓缓往后退了退,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一颗心砰砰狂跳着几乎要蹦出了自己的喉咙。
傅景焱感觉盛朵不对劲,疑惑地眼神朝她歪了歪头,“怎……”
怎么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盛朵突然双手放在傅景焱的胸口将他往床上一推,张口咬在了他的喉结上。
傅景焱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睁大双眼完全石化当场。
盛朵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刚刚不是还在义愤填膺情绪激动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这姑娘的牙齿尖锐,吻得毫无章法,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吻,这是啃咬,像是一只小兽想要咬断他的脖子一样。
偏偏,她这举动像是点火一样,挺疼,也挺享受。
傅景焱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自己稍微动一下,就会打断盛朵这难得的主动似的。
啃了一会儿,傅景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盛朵有些恼火,抬起脑袋皱眉看向他。
“傅景焱,你是个木头吗?”盛朵不满地吐槽着,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腹处,轻轻捏了捏,“我亲了你这久,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不是真的不太行?”
傅景焱眉头一拧。
他大掌穿过盛朵腋下,将她的身子一带。
盛朵只觉得自己一个天旋地转,两个人已经翻了个位置,她成功被傅景焱压在了身下。
傅景焱甩了甩头发,将头上的水渍甩了盛朵一脸,也让她混乱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
这是来自男性荷尔蒙的绝对压迫感,盛朵竟然骂他不行。
她怕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