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优雅地坐在封祺修身旁的高脚椅上。
她一只手搭在吧台上,唇角噙笑,声音娇媚,“一个人喝精馏伏特加,你是遇到多不开心的事,才这么想不开?”
封祺修侧头看了眼红发女郎,用汉语问:“听你说英文的口音,你是祁国南方人?”
女人有些意外,没想到竟有人能从口音判断出她是哪里人。
女人笑了笑,换了个坐姿,改用汉语说:“看来你也是祁国人了?”
男人没回应,只是自顾自地抿了口杯中酒,女人继续问:“一个人喝酒只会增添寂寞,我陪你。”
封祺修轻扯了下唇角,淡淡道:“你随意。”
他一向厌烦主动上门的女人,但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糟糕,也懒得与她计较,她要怎样,那是她的事。
女人优雅地她抿了一口酒,一手撑着脑袋,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或许,你可以和我诉说你的烦恼。”
沉默了许久,封祺修突然开口:“我不习惯对陌生人诉说。”
女人看着他,眼神暧昧,两根手指伸到男人的大腿上:“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也许过了今晚你会当我是知己……”
男人轻哼一声,冷冷地反道:“知己?”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甩开。
话锋一转,冷笑道:“我未婚妻比你漂亮一百倍,身材也比你性感,你看你那莲藕臂,还好意思穿一字肩。”
他一向有洁癖,更厌恶那些乱七八糟,不懂自爱的女人。
女人听闻怒骂道:“你有病吧?”
莫名的被羞辱了一番,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愤的起身离开。
五分钟后,女人带了四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人回来。
她指着封祺修说:“就是他,给我带回去,我要他今晚臣服在我的胯下。”
四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应了声,便上前将封祺修围困住。
封祺修用余光扫了眼两侧的壮汉,仍旧静静地喝酒,似乎在等敌方先动手。
一名壮汉指着他,用英文大声嚷道:“你,起来!”
封祺修第一次被人这样指着,不爽的将手里的酒泼向对方。
那人虽然用手挡住脸,但头发还是被泼到,酒水顺着脸的弧线滑下。
三人见状连忙举起棍子向封祺修挥去,封祺修起身,扛起高脚椅挥了一圈,被砸到的两人顿时被弹开。
不一会的功夫,四人皆倒在地上,哇哇叫苦。
女人惊恐地望着男人,两只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封祺修不紧不慢的来到女人面前,眼神狠厉的讽刺道:“哼!你果然是只丑鸡。”
他看向服务员,指着那女人说:“他们坏了我的心情,我的酒钱就算在这位女士身上。”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女人听闻气得大脑充血,胸前剧烈的起伏,张着嘴却骂不出一个字。
……
凌晨一点,封祺修刚回到酒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按断了电话。
他现在没有心思听与叶梵兮无关的事。
早上醒来,封祺修第一时间查看了“樊希缉拿群”,当他看到那女人已经用回原本的身份,并且去了北欧,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知道她去了哪里,那就方便多了。
但是她用回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打算告诉他真相,甚至一走了之,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既然她要玩这么幼稚的“躲猫猫”,那他就奉陪到底。
他轻轻扬了下唇角,点开昨夜姚采文发来的信息:【我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你明天得空时务必给我回个电话。】
封祺修不紧不慢的洗漱完,给姚采文去了个电话。
刚拨通的那一秒,电话就被对方接通,一道激动的声音传来。
“祺修,你上次带来的女朋友现在在你旁边吗?”
封祺修顿了两秒,冷冷地回答道:“不在。”
“你那女朋友是叫樊希还是叫——叶梵兮?”
他之前说过女朋友姓樊,单名一个希字,而叶梵兮与她拥有同一张脸,身材也一样,总不可能是克隆人吧。
封祺修闻言身形一顿,她的身份藏得极好,应是无人知道才对。
更何况以陈平婉和叶诗文这段时间的表现来说,她们并不希望让旁人知道,叶梵兮是她们的家人。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妈,你想说什么?”
姚采文站在阳台上,一手叉着腰,严肃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谜鹿”的真实身份?”
封祺修不解的皱了下眉,不明白这怎么又扯到谜鹿。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瞒着我,到时候再突然给我个惊喜,对不对?”
眼看对方越说越离谱,封祺修不耐烦的说:“妈,你知道我很忙,您的十万火急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姚采文川剧变脸似的收起笑容,正声问:“樊希的真名是不是叫叶梵兮?”
“您怎么知道她的真名的?”
姚采文惊喜的张圆了嘴,继续问:“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竹的弟子谜鹿就是叶梵兮?”
白竹的弟子谜鹿是——叶梵兮?
谜鹿是叶梵兮!
封祺修豁然开朗,轻轻地闭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原来如此!
难怪她之前看叶诗文的眼神,带着仇人般的恨意。
姚采文激动的说:“你没在国内不知道,昨天在白森画廊里上演了一出大戏,叶诗文来给白竹贺寿,白竹不肯收她的礼,还说以后别叫乱叫他师父。
后来叶梵兮来了,白竹公开介绍她才是真正的谜鹿,还有那个白森……
最后,警察来了,叶诗文因为盗窃罪,被警方带走调查,你不知道,我当时和又凌都看傻眼了。”
封祺修坐在沙发里静静的听完事情经过,拍了拍西裤:“妈,这事我知道了,一会我要去公司开会,先挂了。”
“哎,等等,先别挂!”确认对方没挂电话后,姚采文小心翼翼的确认道:“你上回带来的女朋友到底是不是叶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