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十分警惕,临近大树时并未再前进,而是站在原地说道:“想来刚才你已经全都看见了,只要你乖乖自己出来,我便留个你全尸。”
秦悦忍不住在心里回了句,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跑出去送死。
对方等了半天见没动静,终于失去了耐心,举着手中的匕首低喝一声便朝着大树后刺去。
秦悦刚要出手,头顶突然多出一根绳子,准确无误地套在了她的腰间,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拽着飞了起来,落在了树干上,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她根本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第二个人,惊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手中的银针更是比大脑反应还快地朝着身后之人刺去。
身后之人却早有防备,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腕握住。
秦悦感受到手腕上仿佛要被捏碎骨头般的疼,却依旧咬牙硬挺着并未出声,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一招不成就要第二招。
就在她另外一根手指上的银针落下时,耳旁传来压低的声音,“不想被发现,就别动。”
秦悦当即顿住,这句话怎么有些熟悉呢!
就这时,她之前所在的地方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刺中的位置正是她脖子的高度。
那精准的程度,就好似透过大树看到了般清楚。
秦悦此刻已经顾不上身后之人,还有熟悉的话了,她只感觉脖子微凉,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不是被突然拽到树上,她的脑袋恐怕已经分家了。
太监阴郁地看着空荡荡的大树,呢喃着,“没有人?难道是我听错了?”
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四周扫视着。
秦悦紧张得身子都僵了,看着脚下的人,默默祈祷着对方不要抬头。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太监没发现人,最终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将还热乎的尸体一并扛走处理掉。
已经完全看不到太监的身影了,秦悦却丝毫没有放松。
毕竟,身后还有一个陌生人呢。
虽然对方刚才救了她,可在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同样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时,她都不能放松警惕。
“谢谢你刚刚救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甩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这一下摔得非常疼,不过对方显然是不想要她的命,在临落地之前控制了一下她腰间的绳子,除了疼并没有摔坏。
秦悦在心里变了法地输出了一顿,心情才好了一些。
刚要站起来,面前就落下了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靴,布靴筒两侧绣着类似弓箭的样式。
这种样式她曾经在宫中禁卫军统领的鞋上见过。
所以,救她的人是禁卫军统领?
禁卫军不是保卫宫中安全的吗?他看到有人谋杀为什么不阻止,反而藏在树上观看,这也太奇怪了吧!
还有,他为什么要救她。
秦悦压下惊诧,忍着疼站起身,视线一点点向上,他身上果然穿着禁卫军统领的服饰,再往上,便对上了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
“下次要藏就藏得远点,不要每次都凑到我身边。”
嫌弃的语气太明显了,秦悦想忽视都不行。
有些憋气地开口,“你这人说话也太夸大其词了吧,什么每次都凑到……”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虽然秦悦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你。”
她想起来了,曾经在洛婷宫她曾经为了躲避被皇上发现,情急之下躲在了床底下,没想到下面居然还有一个男人。
当时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记得对方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不想死,就不要吵”和今天的这句“不想被发现,就别动”差不多。
所以才让她有点熟悉的感觉。
对方冷哼一声,显然没有要接她话的意思。
秦悦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脑却在非常旋转。
之前在洛婷宫的时候,对方最后一句话明明说“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今天为什么突然站在她面前了呢?
这么明显的矛盾,必定有着某种原因。
她笑脸相迎地道:“谢谢你救了我。”
对方看着她咧着的嘴,眼底闪了闪,开口道:“你可知刚才那太监是谁的人?”
秦悦表面微愣,内心却是道,这么快就暴露了目的,看来很急啊。
顺着他的话问:“谁的人?”
男子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朝着太监离开的方向追去。
秦悦忘了腰间的绳子还没解开,猝不及防的被拽了个趔趄,忍不住黑了脸,“喂统领,你是不是应该先将我放开?”
男子身形微顿,“我不叫喂统领。”
“哦,那你叫什么?”
秦悦问得自然,知道对方的名字后,回头也好让人查一查他的背景,突然再次出现是何目的。
“冬阳。”
“冬阳统领,你能将我腰间的绳子解开吗?”
她试图自己解开,却发现这绳结非常特殊,根本打不开。
冬阳却是没有动,“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救你。”
他说得好听,秦悦却不想,这样被牵着,她感觉自己像条狗,而冬阳是牵狗的主人。
越想脸色越难看,“我有自保的能力,我相信冬阳统领呢本事,这样也着实不方便,再说,咱们这样要是被人看到,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冬阳想说,以他的身手,不会有人看到。
话到嘴边,想起他的目的,却换了,“你回来,我为你解开。”
秦悦眨了眨眼睛,她记得没错的话,当时绳子突然套上她腰的时候,并没用近身吧!
不过,现在能解开绳子是最主要的,她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了。
快步走到冬阳的身边,老实地等待着恢复自由。
冬阳看着她大方张开双臂的模样,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腰间。
绳子之前拽秦悦上树下树,已经比最开始套上时紧了很多,即便有着厚厚的袄子隔着,依旧将她纤细的腰身勒了出来,连胸前的微鼓也变得十分明显。
冬阳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他处。
片刻后才沉着一张脸伸手去解绳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更近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呼出来的哈气。
秦悦倒是没有想那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这就为难冬阳了。
他今年才二十五,至今都未娶亲,更没有纳妾,心中一直只有唯一的目的。
可他毕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少女的芳香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不停地钻进他的鼻腔里,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他只能极力小心,但依旧不可避免地碰到秦悦的腰。
秦悦的腰是她敏感部位之一,虽然隔着袄子,却依旧让她难以忍受。
她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无疑更加加大了解绳子的难度,也更加刺激冬阳的神经。
冬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低吼道:“再动就不要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