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之下,那声音尖细又透着童音,的确有些不正常。
仿佛在印证她的猜测似的,鹦鹉当着她的面又说了一次。
秦悦没好气地道:“还真是它,这大半夜鸟都出来吓人了。”
萧楚看着她小孩子模样,眼底都是宠溺。
秦悦撒了气回归正题,“这鸟为什么一直喊救命呢?我问它好多话,它一个都没回,难不成,它只会救命两个字?”
萧楚看着秃毛鹦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一只鸟虽然是生命,可秦悦只懂得怎么救人,不懂如何救鸟。
这恐怕就是一句古话,隔行如隔山。
她刚要跟萧楚说离开,就听萧楚语气中鲜少带着几分惊喜地道:“我记起在哪里见过这只鸟了。”
秦悦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道:“哪里?”
“宣和宫。”
秦悦当即来了精神。
难不成这只鸟与宣妃有关?
这让她不禁想到宝珠两姐妹,她们的死,对于秦悦来说始终是个未能解开的心结。
所以,哪怕到头来一无所获,可她现在也不想放过任何一点牵扯。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鹦鹉跟前,将火折子举的近点,这才发现,它身上的毛应该是被硬生生拔掉的。
有很多地方甚至还被扯掉了皮,结痂后留下了厚厚的血痂。
就连它的翅膀和脚都已经折了,失去了再次走路和飞翔的能力。
而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在这种情况下,它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呢?
秦悦疑惑地又靠近了它几分,顿时,那股血腥味再次传进了鼻孔。
与此同时,她正好看到了鹦鹉头前有块还没叼食干净的肉。
惊诧不已,它居然是如此活下来的。
可根据血腥味来分辨,这肉,恐怕是人肉!
这个认知再次让秦悦惊惶失措,萧楚始终站在她身旁,他虽然不学医,却也闻得出来人血和动物血的区别。
率先将秦悦护在身后,随后才道:“看这鸟的模样,应该是有人养在这里的。”
“用人肉养鸟?而且,你可知道,皇上他……”
秦悦在斟酌后面的话该如何说出口,毕竟,再怎么说,对方都是萧楚的亲爹,她怕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萧楚戴着的面具遮挡了整张脸,看不出情绪地道:“你继续说。”
秦悦见他如此,便将皇上喜欢异装癖之事说了。
萧楚听后也是惊住了。
秦悦在这时道:“你说,鹦鹉的事情会不会是皇上干的?”
萧楚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前几天我在调查萧策被杀一事时,已经将整个洛婷宫都搜查了一遍,独独这个房间没有查,现在想来,皇上恐怕是为了掩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
秦悦疑惑地看向萧楚,他居然这么听皇上的话,真的没有搜查这个房间?
面对她的充满了好奇的眼神,萧楚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不过,有面具遮挡,秦悦并没有看见。
“我的确是要暗查这里的,不过,临时出现了个案子,所以耽误了几天。”
“什么案子?”
秦悦仿佛嗅到了阴谋。
萧楚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过却再次摇了摇头,“与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
秦悦听此不自觉地吸了口气。
事情陷入僵局,鹦鹉这时也已经昏死了过去,终于不再发出瘆人的声音。
不过,不知道它再次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学会了别的话,例如,将今天看到了他们的事情说了。
说不定,对方留着这只鸟的目的,正是如此呢!
那样的话,他们可就太被动了。
不如,现在将这只鹦鹉结果了,也能避免被揭穿的危险。
可如果鹦鹉无缘无故死掉,恐怕暗中虐待它的人也能发现。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萧楚道:“走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秦悦见此忍不住询问了几句,确保他不会被牵连才没再执着。
不过,她也没有动。
她今晚就是因为不能回熙华宫,暂时没地方去才躲进这里的。
如果现在出去只能留宿外面了。
寒冬腊月,她手臂上还有伤,冻时间长了肯定要生病的。
萧楚仿佛知道她心中所顾及,在这时开口道:“放心,我带你回我在皇宫里住的寝宫。”
秦悦微愣,没想到他居然在皇宫里还有寝宫,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就想通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有人不将他放在眼里,也不敢明面有所动作。
可要是她去了他的寝宫,就算在隐秘,说不定也会泄露了风声,到时必定会为他引来麻烦。
所以,秦悦拒绝了,“我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会想办法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