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也是心急得不行。
站在宫门外的刘千福更是担忧不已,秦悦进去这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奈何,他什么都不是,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
这种无奈,无力让他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又等了一会儿,守卫终究是等不及了,他们再次开始轰赶刘千福,甚至对安公公都没了好脸色。
“安公公,这里不是你们熙华宫,你还是快回去做事吧。”
“对,我看你的脸色十分不好,就不要继续在我们这里耗着了,要是一会儿从这里过什么贵人,你们不小心冲撞了对方,到时可就不会这么轻易了事了。”
安公公自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事实,想了一下觉得的确会有这种风险,隔着护卫对刘千福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去找悦姑娘与她说明情况,到时在通知你过来。”
刘千福对刚才救下他的安公公印象很好,知道他是帮助秦悦的,语气十分客气地道:“感谢大人刚才的相救,路有点远,我就不回去了,我去远处等着,要是能进去了,您就使劲挥挥手,我马上就过来。”
安公公点了点头。
只要他离开宫门,不管他是回去还是去他处都可以。
可谁都没想到,在刘千福调转板车的时候,却与打算进宫的马车碰头了。
马车的速度很快,所以就算是安公公和守卫看到了都来不及提醒。
刘千福连忙控制方向,想要转走让开路。
可马车上的车夫却是嚣张跋扈,朝着他就抽了一鞭子。
刘千福本来是能够躲开的,可为了保持板车的平衡,防止摆放在上面的烟花掉下去,他只能硬生生地接下了。
后背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迫使他大叫了一声。
车夫却是不以为意,斥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谁的马车都敢撞,想死不成?”
刘千福知道能进宫的都是达官贵人,不是他能招惹的,立马赔礼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让开路。”
车夫见他这副卑微的模样,不屑地冷哼一声,正好打算继续前进。
马车里却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慢着!”
车夫立马拉住缰绳,恭敬地道:“小姐有何吩咐?”
“将他推的东西拿上来本小姐看看。”
车夫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提出这么奇怪的事情,却还是照做了。
刘千福也听见了那位小姐的话,立马停好板车挡在了车夫身前,“不行,你们不能拿我的东西。”
车夫见此不乐意了,呵斥道:“滚开,小姐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再敢不识抬举,别怪我不客气。”
刘千福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更加严实地张开双臂死死地护住身后的箱子,语气也硬气了几分。
“这福气我要不起,你们还是给别人吧?”
车夫没想到他会这般不识好歹,立马朝他挥出了拳头。
安公公见此急得团团转,可他只是个奴才,能自由出入宫门的,身份都不简单,他不敢随意开口。
可眼瞧着刘千福又要吃亏了,他终究是顾不上那么多,“住……”
他才说出一个字,就被身后更大的声音盖过了。
“住手,皇上手谕在此,谁敢造次!”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秦悦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她手上正高举着皇上手谕。
见到皇上手谕,如见皇上本人。
所以人连忙跪下问安,就连马车里的人都不例外。
只见唐甜甜先是一脸嫉妒不甘地下了马车,随后安然郡主也沉着一张脸下了马车。
两人不同的是,唐甜甜下车后是跪着的,而安然郡主却是半蹲的。
这就是平民与达官贵人之间的区别。
秦悦愤恨地扫了两人一眼,随后跑到刘千福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发现他背后的袄子居然都被抽飞了边,染上了鲜红的血。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愤怒在心底蔓延。
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手就朝着跪在一旁的车夫脸上狠狠地甩了两个大耳光。
车夫被打得耳朵嗡嗡响,眼睛直冒金星。
两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他仇恨地瞪着秦悦,要不是她手中还举着皇上的手谕,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必定立马还回去。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安然郡主见自己的车夫被打了,觉得这就是秦悦在向她挑衅,故意让她难堪,当即又气得没了脑子。
完全忘记了手谕的事,愤怒地咆哮着,“林悦,你居然敢打本郡主的人,你找死!”
说着,她就朝秦悦扑了过去。
可还没到地方,就被一脚踹飞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慢慢收回脚的秦悦。
她可是普通老百姓啊,怎么能对郡主动手呢?
不,动脚呢?
难不成,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安然郡主剧痛过后就是疯狂,她爬起来瞪着秦悦,“你居然敢打我,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这样以下犯上之人难不成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守卫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事情又发生得太快,整个人都懵了。
现在听安然郡主这么说,就想起身去抓秦悦。
秦悦却在这时突然冷声道:“对,你们还不将这以下犯上之人抓起来。”
守卫起身的动作一下顿住了。
懵逼地看着互相指着对方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
最后还是安公公提醒道:“悦姑娘手中可还举着皇上的手谕呢,就如皇上亲临,安然郡主明知此事却要对悦姑娘动手,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难不成你们还不明白怎么处理吗?”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守卫哪里还敢犹豫,立马起身将安然郡主架了起来,甚至还有被打的车夫。
安然郡主没想到被抓的成了她自己,立马拼命地挣扎起来。
守卫深知她的身份尊贵,又是魏国人,自然不敢太过用力。
这就导致安然郡主很轻松地挣脱了束缚。
她也在害怕过后清醒了很多,立马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是你先对本郡主不敬的,本郡主才会失了分寸。”
这是将所有的错推到了秦悦身上。
可这也要看秦悦愿不愿意受着。